重獲自由的祈之之沒有再急著逃跑,她怕自己還沒跑出去多遠,又被墓裡的陷阱關起來。
再次回到墓室裡,兩邊的人各自坐在一個角落裡。
祈之之小聲地問身邊的粽子們,“這些人是不是你們說過的盜墓賊?”
兩個粽子點點頭,現在還會出現在這裡的人,除了盜墓賊不會有其他人了。
“那他們不讓我走是什麼意思?”祈之之感到不解,“是覺得我會跟他們搶東西?”
這個問題粽子們也沒想明白,它們更不明白有天大本事的祈之之為什麼不逃走?
“說話!”祈之之暗暗揮著自己的拳頭,“這邊不是你們的世界嗎?難道還會沒我熟!”
“我們都死上千年了,哪裡能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兩個粽子哭喪著臉,覺得自己非常委屈。
轉念一想粽子們的話沒錯,祈之之終於收了手。“哎呀,我嘴硬心軟你們知道的嘛,肯定會把你們帶出去的別擔心。”
粽子們:......
它們並不是那麼想離開自己的墓陵。
此時另一邊的幾兄弟,看祈之之跟粽子們有商有量的模樣,那種詭異感再度出現。
兩個粽子青面獠牙,臉上發黑的橫肉尤為可怖,然而祈之之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
在他們進入墓室之前,石門是緊閉的狀態,上面的機關沒有被動過。
這其實可以說明,祈之之確實一開始就在墓室裡。
只不過要他們相信,祈之之真是異世界穿越過來的人,他們心裡還是會忍不住覺得太荒謬。
“你們說這姑娘會不會是墓裡的粽子?”胖子小聲道,“一間墓室睡三個,墓主是不是有點兒小氣?”
吳邪搖頭,“碑銘上沒有文字記載提到祈之之,那兩個粽子的身份倒是說得很清楚。”
解雨臣相信吳邪不會看錯碑銘上的內容,“她一開始說自己是王女,會不會是想冒充墓主的女兒?”
黑眼鏡透過墨鏡盯著對面的祈之之,“我倒願意相信她是穿越過來的人。”
“啊?”胖子轉頭去看黑眼鏡,“瞎子,你是不是前面摔下來的時候磕壞腦袋了?”
吳邪詢問張起靈的意見,“小哥,你覺得呢?”
張起靈點點頭,同意了黑眼鏡的話。
看到這個反應,其他人一下都沉默了。張起靈竟然和黑眼鏡一樣,覺得祈之之真的是個穿越者。
胖子又道,“先不說其他的,她剛才變蟲子那一招兒,咱們確實沒有見過吧?”
想起祈之之憑空捏火變蟲的場面,幾人都不自覺蹙眉。
即便是他們這樣見多識廣的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
那些白色的火焰和蟲子,絕不可能是什麼小魔術小把戲。要不是有張起靈在,他們剛才只怕沒那麼容易脫身。
眾人沉默著思索剛才的事情,吳邪想起在古籍上看到過的一幅畫,他拿出手機開始翻照片。
泛黃的紙張上畫看著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勉強看清楚上面的內容。
吳邪把手機放到其他人面前,“你們看這個。”
被吳邪這麼一提醒,眾人看向祈之之的眼神一變。
剛才祈之之憑空捏火變蟲的場面,和畫上的小人兒一模一樣。
雷城的事情結束後,眾人都以為事情已經解決。
直到幾個月後,他們忽然發現身體上的異樣,才各自驚覺自己染上了怪病。
後來幾人多方查詢古籍,才終於弄清楚身上的怪病。
這病讓他們的身體長出奇怪的黑紅紋身,並且還有個一言難盡的副作用。
長生。
這個怪病讓他們獲得了長生。
根據古籍上面的記載,長在他們身上像紋身一樣的東西,是一種叫做“天年”的花。
同時這還是一個詛咒。
長生的詛咒。
獲得長生並沒有讓他們感到多麼高興,他們這群人裡沒有誰想要得到所謂的長生。
發現這個問題後,他們開始想辦法解決。
【蘭玉做引,以南王血灌溉長之。】
根據古籍找解藥的過程中,他們也在查關於南王的事情。然而這麼久以來,他們完全查不到這個“南王”是誰。
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祈之之,宣稱自己是從一個叫做南潯國的地方穿越而來的人。
所有線索總和在一起,讓事情變得微妙起來。
胖子先打破沉默,“裡邊兒會不會有詐?”
“南潯國和南王有沒有聯絡,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解雨臣繼續說道,“假設我們承認祈之之是穿越來的人,那又要怎麼證明她跟南王有沒有關係?”
黑眼鏡笑著道,“王女麼...那她不就是南王的女兒。”
“如果祈之之是南王的女兒,我們是不是要去向她請教,要怎麼穿越到南潯國去刺殺她的父王?”
吳邪的話在其他人聽起來非常離譜,但如果事實是這樣,他們似乎真要這麼做,才能解決身上的詛咒。
眾人沉默地望著對方,最後還是黑眼鏡先忍不住笑起來。
“穿越這麼隨便的話,這姑娘是不是不應該困在墓裡邊兒?”
胖子的話無疑不是在提醒他們,祈之之就算真是穿越過來的人,現在也是一個回不去原本世界的情況。
此刻吳邪的心情非常複雜,胖子的話完全沒說錯。
即便祈之之真是南王的女兒,他們也不可能從這邊的世界,穿越到所謂的南潯國去刺殺一國之主。
穿越又不是像打計程車一樣那麼簡單,伸伸手花點錢就能解決。
角落裡的祈之之聽到這邊的動靜,不由轉頭看向張起靈他們。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她也知道這幾個人不好糊弄。這次想要順利脫身只怕沒那麼容易。
我的攝魂鈴怎麼不管用?完全摸不清這些人的底細,能隨便抓到哪個人也好啊。
祈之之鬱悶得不行,隨便碰到一個人她便能讀取對方的記憶。到時候她可以知道這夥人的底細,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被動。
她現在倒是可以直接殺了這夥盜墓賊脫身,但同時她還擔心自己一個人走不出這座墓陵。
“我能問問你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嗎?”祈之之笑得一臉乖巧,看上去是人畜無害的模樣。
吳邪起身,“你知道‘蘭玉石’樹嗎?”
祈之之搖搖頭,覺得吳邪的問題非常奇怪。“你們進墓裡找一棵樹?”
吳邪又看向那兩個粽子,“墓裡有沒有放著類似的東西?”
粽子們遲疑著搖頭,“你想要金器的話就有......”
黑眼鏡走上前來,他笑著在祈之之面前蹲下,“祈之之是吧?”
祈之之點點頭,似有似無的蔥香味,讓她不自覺地盯著黑眼鏡手裡的壓縮餅乾。
“你知道南王這個人嗎?”
“南王?”祈之之歪了歪腦袋,“沒聽說過。”
黑眼鏡不死心地繼續問,“你們南潯國那兒有沒有類似稱呼的人?”
“沒有。”祈之之還是搖頭,“我們只是國號叫南潯,南潯國連姓南的人都沒有。”
聞言黑眼鏡回頭看其他人一眼,看到吳邪面色凝重地點頭後,他再次看向祈之之。
“剛才說要給你的。”
祈之之接過壓縮餅乾,一點也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黑眼鏡話裡帶著明顯的笑意,“你不怕我在裡面下毒?”
祈之之吃得急,壓縮餅乾堵在喉嚨裡一下把自己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