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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聖上決斷

“老爺,妾身不知,妾身真的一無所知。”

姜氏顧不得身上的痛,哭著從地上爬起來,“妾身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如何到妾身的嫁妝箱子裡的,老爺您是知道的,妾身可是十三歲便跟著老爺,就算曾經只是個暗無天日的侍妾,妾身也無怨無悔。”

姜氏的哭訴並沒有讓慕尚書覺得有所同情,反而覺得無比的丟臉。

朝中權貴,哪個府中的正妻不是明媒正娶的世家嫡女,偏偏這個姜氏是貴妾扶正,如此丟臉之事,她竟然還要放在明面上說,是嫌他慕滿庭還不夠丟人嗎?

“住口!”慕尚書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見姜氏不敢再多言之後,又特意對南宮瑾說道:“請大將軍明鑑,此物雖然在我家夫人的箱子裡,可人多手雜,想必也是有心之人想要置我慕府於不利。”

南宮瑾也不是個糊塗之人,面不改色的回應道:“慕尚書暫時不必多慮,聖上即令本將搜查,本將自然會全力以赴。”

林柏的動作十分迅速,很快便將府中會識字之人的筆跡全部收齊,跟人偶身上的字跡一一對比。

這才發現,上面的字跡可是跟姜氏的一模一樣。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姜氏大驚失色,那東西她可是第一次見,可上面的字為什麼就跟她的一模一樣。

見慕尚書正陰冷的看著她,姜氏連忙說道:“是嬤嬤,妾身的貼身嬤嬤,是她做的。”

“大夫人,”貼身嬤嬤不敢置信的看著姜氏,她可是姜氏的奶孃,看著姜氏從小長大,又跟著姜氏一直進的慕府,可是姜氏最信任的人。

她是萬萬沒想到姜氏竟然會拉她當墊背。

“為何要賴在老奴的身上?”

“是她,老爺,南宮將軍,就是這個老奴才。”姜氏現在已經不管不顧,什麼自己最親近的人,為了活命,她誰都可以拉下水。

“平日裡這老奴才便一直跟著妾身,妾身十分信任於她,本想著她是妾身的貼身之人,這才疏於防範,沒想到,她竟揹著妾身,偷偷模仿妾身的筆跡,做下此等下作之事。妾身真是瞎了眼了。”

說著,姜氏便警告的瞪了貼身嬤嬤一眼,又給江福使了眼色。

為了自保,江福也連忙跟著幫腔,“大夫人如此說,老奴倒是想起一件事,嬤嬤的兒子前段時間跟人爭執受了傷,還是大夫人給了銀子醫治,可嬤嬤的兒子還想傷好之後跟著老奴在前院做事,可老奴聽說嬤嬤的兒子素日裡習慣不好,能力也平平,這才沒有答應,想必嬤嬤是因此恨上大夫人了。”

貼身嬤嬤一身孤苦,年紀輕輕便死了丈夫,一個人將兒子拉扯大,不想又落得個好吃懶做視賭如命的毛病,前段時間,他在賭坊輸了銀,跟人爭執,被人打成重傷。

是她求了姜氏給的銀子,才將他醫治好,本想借著大夫人和江福的關係,給自己兒子謀個好差事,省得他再遊手好閒惹下禍事,不想剛去前院幾日,便偷了馬圈裡的東西。

姜氏這意思十分明顯,若是貼身嬤嬤將此事頂下,那便會幫她照看兒子。

貼身嬤嬤沒什麼本事,但她也希望自己的兒子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唯今之計,也只能頂下此罪,給自己的兒子換個好前程。

想著大夫人如此有錢又有本事,自己的兒子日後也能跟著享福,貼身嬤嬤當即點頭。

“大夫人所言極是,是老奴的錯。

“老奴的兒子欠下大最賭債,老奴便想著偷拿著大夫人嫁妝盒子裡的金銀給兒子還債,不想卻被大夫人發現。

“大夫人訓斥老奴,讓老奴的心裡十分不舒服,這才懷恨在心,偷偷將汙禾歲之物放在大夫人的嫁妝箱子裡。

“只想嚇一嚇大夫人,讓老爺也訓斥她幾句,沒想到會造成如此後果。”

南宮瑾靜靜的聽著,若只是府中老奴才做制的小動作,又豈會傳到聖上的耳中。

“那敢問嬤嬤,這人偶是用何布所制,這玉印又是用的何玉為胚?”

貼身嬤嬤微愣,想不到南宮瑾會問這個問題,那布包裡的東西,她剛剛也是第一次所見,只看了一眼便嚇得扔到地上,哪裡看到究竟了?

“將軍問話,還不快答?!”

林柏的粗聲提醒,讓貼身嬤嬤渾身一激靈,連忙閉著眼睛回應道:“是老奴在庫房之中隨便找的一塊錦鍛,玉胚自然是上好的和田白玉胚。”

她剛剛摸了一下那人偶,布料觸感極好,應該是錦鍛沒錯。

而聖上的玉印,自然是和田白玉才行。

結果,南宮瑾沒有作聲,命人拿來筆墨,“請嬤嬤將這幾個字再書寫出來。”

貼身嬤嬤嚇得不行,手自然顫抖的厲害,見林柏等人手中的長劍,頓時嚇得連字都不敢寫了,抖動的筆尖還滴了兩點墨在雪白的紙上。

姜氏心裡連連嘆氣,這個老奴才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還不快快招認了算了。

“是不是你當時為了模仿我的筆記,臨摹的?”

姜氏的提醒十分有用,貼身嬤嬤連忙點頭,“是,是老奴當時為了做的真切,才特意拿了大夫人曾經的筆記,放在其上臨摹的,現在什麼都沒有,老奴模仿不來。”

南宮瑾已經聽不下去了,直接將手中的人偶示於人前,“這上面的蜀錦花色繁複,根本不可能臨摹字跡,而且蜀錦本就名貴,就算宮裡的娘娘們也不會隨意得到,就算慕府也有,但嬤嬤想要隨意拿到也不是易事。還有,能做印章的玉質是漢白玉,而不是昂貴而質軟的和田玉。”

一席話說得貼身嬤嬤無地自容,當即不知如何回答。

南宮瑾已不想再跟這嬤嬤諸多廢話,則正色道:“既然嬤嬤不願說實話,那本將也只能將搜查到的證據稟明聖上,讓聖上決斷。”

念著昔日舊情,本想給他們行個方便,不想他們竟然敢欺瞞於他,如此,他也不想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