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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美人心計(二)

“死丫頭,就你的嘴會瞎巴巴,什麼時候學會看姻緣了?你的小心思才暴露了呢,你早就喜歡上鎏英了吧?如果等不及,本公主這就把你許配給他。”迤邐煙輕蔑地笑著說。

“公主,您可別趕奴婢走。奴婢管好嘴再也不亂說什麼了。”孤雲兒被主子說中了心思,羞澀的臉色通紅,有些惱火地說。

邊境線的風光粗獷豪邁,兩岸高山聳峙,峰頂插入雲端,莽莽蒼蒼的山脈終日雲霧繚繞,如神秘的巨人沉默著。江水日夜奔騰翻滾,驚濤拍岸,如巨獸嘶吼咆哮而來。

風涯面對壯麗江山,神情肅穆,目光投向海天相接的地平線。心情落寞到了萬丈水底。百里蘭舟你到底在哪裡?怒江!怒江!你到底有什麼怒氣,要捲走他們?

他跳進水中,拼盡全力和驚濤惡浪纏鬥,一會兒浮出水面,一會兒被捲入水底,直到筋疲力盡才慢慢爬上岸來。

閉著眼睛躺在岸邊,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突然若有若無的一種奇怪的聲音傳來,似浪濤的嗚咽聲,又像人的哭泣絮叨聲。他慢慢坐起身來,看見遠處礁石後面升起一縷縷青煙。

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在軍事前沿重地起煙火?難道軍中有間諜?給他對岸的同夥傳送什麼訊號?風涯不敢有絲毫大意,大步流星向礁石方向走去。

剛走近巨大的礁石旁,忽然聽到裡面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他停下腳步,怪自己草木皆兵,別是女兵在此燒烤玩樂?剛想離開,一個名字拽住了他的腳步。

“公主,您也太善良了。那個百里蘭舟蛇蠍心腸,屢次用詭計害你,您竟然還求眾生娘娘保佑她?祈願她和太子殿下在那世永結同心,永世幸福。要是奴女呀,奴女會詛咒她永世做個水鬼,永世不得上岸!哼,這個壞女人!被水獸啃得只剩下骨頭渣奴女才解恨呢!”

一個女人義憤填膺的叨叨著,聽聲音是迤邐煙的貼身侍女孤雲兒。

“快別胡說。怎麼說百里蘭舟都是太子殿下心愛的女人。只要她能真心愛太子殿下,煙都會為她祈福。她能和太子殿下一起赴死,也算完成了她嫁給太子殿下的心願。只願她能真心對待太子殿下。”迤邐煙邊說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那個壞女人哪有什麼真心?她心狠手辣,壞事做盡呢。真是眾生娘娘保佑,讓那個壞女人落水死了,只是太子殿下也被她害死了。公主,您的命好苦啊……”

“過去的事別提了,她只不過是愛極了太子殿下。”

“公主,回想起百里蘭舟的乾的那些壞事,奴女經常半夜做夢嚇醒,奴女親眼看到她砍掉桃溪公主的胳膊,您不讓奴女說出來,怕影響東越國和西鹿國兩國的關係,還怕她反咬一口。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殺了太子殿下。真是得不到就毀了他……”

“你怎麼又提這個?不是說了嘛,這事要爛在肚子裡。”迤邐煙急急打斷婢女的話題。

孤雲兒有些不服氣的辯駁:“可是,即使我們放過她,她也絲毫沒有悔改,照樣和您搶太子殿下,還三番五次加害您呀!”

迤邐煙再次深深地嘆口氣,帶著哭腔說:“只能怨煙命苦,和太子殿下有緣無分。”

“公主,怕什麼。她能做的出來,我們為什麼要替她隱瞞呢。還有上一次公主就不該幫她,她找到您哭訴,說她不是百里蘭舟,是北幽國的十九王妃,風涯誤認為她是百里蘭舟,把她困在鬼域,不讓她離開,請求公主帶她離開。說她再逃離不了鬼域,會被風涯折磨死。公主心軟了,聽信了她的鬼話,把她藏在車內,帶她回了東越國。沒想到,她恩將仇報,回到東越國她就裝病,裝失憶,天天賴在太子殿下的宮殿裡,妄圖喚醒太子殿下的記憶,想再次用妖媚的手段迷惑太子殿下。”

“她和小皇嬸太像了,煙相信了她的話。”

“好在莓牆皇后及時發現了她,讓衛林郎把她帶到野外處決,沒想到又被古鳳國的奸細救下,帶到了古鳳國,被古鳳國當成人質來威脅東越國。唉,這個壞女人死一萬次都不足惜,可連累公主您做了寡婦……”

“你別再說了,煙後悔死了,嗚嗚……要不是煙把她帶出來,太子殿下也不會死的……”迤邐煙再也控制不住了,用錦帕捂著臉抽泣起來。

“公主,您別傷心了。奴女只顧著自己發洩,又惹公主傷心了。奴女每天看你暗暗掉淚,奴女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才解恨!所以……對了公主,您說壞女人為什麼看不上風涯王?”

“為什麼?”

“她好幾次在其他宮女面前炫耀,說鬼域是荒蠻之地,是野獸才能待下去的地方。風涯算什麼王,只不過算是個山賊。她才看不上他呢。她要嫁就嫁給真正的王。她要知道風涯王如今的身份,得後悔的咬掉自己的舌頭呢。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

“你別胡說了,她平時溫和懂禮數,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是她會偽裝,在我們下人面前,她可是目空一切,仗著自己能言善道,會幾下拳腳功夫,誰都不放在眼裡呢。也只有男人才會被她矇蔽。”

“雲兒,煙有時候也想不明白,她那麼愛太子殿下,為什麼還要刺殺殿下?落得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聽說太子殿下是受了傷才失去了記憶,她是不是想透過讓太子殿下再次受傷,恢復記憶,那個叫什麼以毒攻毒。她也不是想和太子殿下同歸於盡,聽說是婆提在背後襲擊了她……”

風涯聽了這些話,腦子裡像被颶風掃蕩,幾欲站立不穩。他踉踉蹌蹌繞過礁石,轉到她們面前,啞著嗓子問:“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兩個女人看到他,嚇得目瞪口呆,迤邐煙誇張的掩飾著一臉的慌亂,顧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地說:“風涯王……您什麼時候來的?您都聽……聽到了些什麼?侍女胡說八道的,您千萬不要當真。”

不等風涯答話,迤邐煙趕緊拉著孤雲兒急匆匆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