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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難纏的對手

沈榕寧的視線看向了臺階下面站著的朝臣,那些人一個個抬起頭看向了大齊的寧妃娘娘。

如今這局面越來越詭異了,大齊先祖立下祖訓,後宮嬪妃不得干政。

可如今皇上主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讓寧妃選擇誰擔任東大營練兵的重任。

看似兒戲絕非兒戲,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榕寧的視線最終落在了平陽侯的身上,那一瞬間平陽侯只覺得像是被獵人盯上了的感覺。

榕寧淡淡笑道:“若是如今論及誰能擔任東大營練兵之事,皇上,臣妾倒是認為鄭家的人很合適。”

榕寧話音剛落四周一片譁然,他們一向都知道寧妃娘娘和宮中的純貴妃交好,可再怎麼交好也不能將軍國大事當作兒戲呀?

果真婦人便是婦人,都是些小恩小惠,不大氣,沒有大局觀。

鄭家再怎麼厲害畢竟是個牟利為主的商人。

讓商人帶兵去西戎邊地打仗,都瘋了不成?

蕭澤暗自嘆了口氣,寧妃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什麼,不想寧妃上前一步衝他躬身福了福道:“皇上,鄭家雖然是皇商,可也出了一個軍中歷練很久戰功卓著的子弟。”

“便是鄭家世子鄭拓!”

鄭拓兩個字剛從榕寧的嘴裡說出來,婉妃猛地抬眸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寧妃,那一瞬間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掉了?

她滿臉的詫異看向了沈榕寧,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好心幫著鄭家搶奪兵權。

不管怎麼想她都想不通啊,難不成沈榕寧真的是為了鄭如兒才這樣說的?

可所有人都知道鄭如兒如今和鄭家形同水火,鄭拓是她的親弟弟可不是鄭如兒的一母胞弟!

她別過臉看向站在寧妃身邊的純貴妃,怎麼瞧都從鄭如兒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異動。

可越是這樣,婉妃越是心底發慌。

此時站在臺階下面的平陽侯鄭長平也是蒙了的,難不成自己的長女終於肯原諒杜姨娘,也不再計較杜姨娘害死她生母錢氏的事情了?

蕭澤被榕寧這般一提醒,登時明白了過來。

是啊,這不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繼續讓蕭家練兵,怕是不出半年他的這顆龍頭也要搬家了。

如果像王衡說的那樣,交給王家練兵,一來王家是書香門第不擅長軍事。

二來有一個皇貴妃這樣頭疼的外戚也就罷了,若是王皇后的孃家人再掌握了兵權,乾脆他這個皇帝也不要做了。

如今榕寧給出的辦法是最好的,鄭家是商賈之家,即便是培養自己的孩子做了將軍也沒有軍事世家做根基,斷然不會造反。

況且如今內憂外患,國庫空虛。

這個時候重新招兵買馬在東大營練兵,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偏偏鄭家只剩下了銀子,如此讓鄭家幫著編練軍隊,蕭澤還能省下一大筆的開銷。

鄭拓看起來就是這個最合適的人選。

商賈好控制,沒有軍事世家的背景,練出來的兵只聽命於皇帝。

蕭澤不禁握住了榕寧的手笑道:“寧兒倒是聰慧得很。”

“來人!宣禮部侍郎近前!”

“傳朕旨意,封平陽侯府世子鄭拓為東大營主將,即日起在東大營練兵,官拜上將軍!”

蕭澤多多少少有些迫不及待,畢竟蕭家的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莫說是將鄭拓從參軍副將升為上將軍,便是從一個種地的農民升為大元帥都成,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牽制住蕭正道,便是立馬提拔一隻耗子將軍,蕭澤也做得出來。

他甚至急迫到直接讓禮部侍郎就在乾元殿的廣場裡當下寫下聖旨詔書。

蕭澤此番也是累了,看向了四周的朝臣緩緩道:“諸愛卿都退下吧。”

蕭澤轉身淡淡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蕭璟悅道:“你也退下吧。”

蕭澤帶著王皇后等一眾宮嬪離開了乾元殿,陳太后也被迦南扶上了步輦,定定看了一眼跟在王皇后身後的沈榕寧。

這個女人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婉妃實在是忍不住,快走了幾步跟上了沈榕寧低聲道:“沈榕寧,你到底想幹什麼?’

榕寧唇角微翹淡淡笑道:”當然是為了你們鄭家好啊?”

鄭婉兒臉色微微一僵咬著牙道:“你有那麼好心?”

榕寧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本宮……向來好心。”

她剛說罷,前面走著的純貴妃不禁的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聲笑不要緊,婉妃狠狠打了個哆嗦。

蕭澤帶著人離開了乾元殿的高臺,只剩下了跪癱在地上的蕭璟悅。

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把什麼都搞砸了,本來好端端的一場冊封儀式,她為何非要給沈榕寧難堪。

如今難堪的卻是自己,而且還連累了父兄,打亂了蕭家的步調。

她許久才回過神,和玉小心翼翼道:“主子,起風了,該回宮了。”

蕭璟悅被和玉扶著站了起來,看向了臺階下站著的蕭正道。

蕭璟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和自己的父親說些什麼。

此番她不僅僅是蕭家最小的女兒,也是大齊最尷尬的皇貴妃。

“父……”蕭璟悅一聲父親還未喊出來,蕭正道再不看她一眼,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蕭青渝眉頭皺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嘆了口氣跟上蕭正道的步伐。

只有蕭子奕心疼自家妹妹,一步三回頭,被蕭正道怒斥了一聲,這才加快了步伐跟上了自己父親。

蕭青渝邊走邊看著蕭正道低聲道:“父親,沈榕寧不是個好相與的,妹妹怕是會吃虧。”

蕭正道冷冷道:“吃一塹長一智!”

蕭青渝定了定神道:“沈榕寧這個對手委實難纏,不如……”

他抬起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蕭正道腳下的步子頓時停在了那裡。

“殺了她?”蕭正道眸色陰晴不定。

蕭青渝被父親的視線盯著有些心虛。

“父親,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難纏,不如早早處理乾淨。”

蕭正道仰起頭看向了又變得霧沉沉的天際緩緩道:“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