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喊聲從河沿上喊來,吳能一看,心中暗叫金剛怎麼叫來了這麼多人,至少有三四十個。
其實剛才吳能大戰邪術之時,金剛他們根本看不到結陣內發生的情況,只看到一團朦朧的霧氣將河灘包圍。
不過他是個有先見之明的人,害怕吳能吃虧,提前叫來了其他的兄弟。
“不要傷人,千萬不要傷人。”吳能對自己人吶喊,而敵方卻以為他是因為膽怯而求饒,均將目標當作了他,紛紛衝他攻來。
你奶奶的,找死。
吳能揮舞著鎮魔鞭,舞的是密不透風,鞭法他也得到了青毛子的真傳,五歲習鞭至今十八年。
只聽到慘叫聲連連迭起,雖然他們不是妖魔鬼怪,但也被鋼鞭打的哭爹喊娘。
此時,對方的人寡不敵眾開始逃跑,吳能招呼兄弟們只需嚇退對手,千萬不要追殺。
金剛乃習武之人,打起架來非常了得,三下五除二,打倒了四五個對手。
當他們將橋墩團團包圍之後,這位修魔人才從汙水中爬了起來。
“你他媽是誰?”金剛一把將他抓起來。
修魔人身上的長袍已經被水浸溼,上面的圖案越發明顯。
吳能看著長袍上奇怪圖案,拍下了幾張照片,打算留下證據日後算賬。
“如果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選擇馬上放了我。”修魔人冷冰冰的說。
吳能走到他面前笑道:“董少請你來對付我,才是你最大的錯誤,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修魔人看到吳能以後點頭承認:“沒錯,是我疏忽大意,沒意識到世間還有你這麼厲害的道人。”
吳能劍眉挑起,正色說道:“厲害的並不是道人,而是一個永恆不變的真理,邪不勝正,勸你早日放棄修魔之路,改邪歸正。”
“廢話不要多說,你想怎麼對付我?”修魔人甩下身上長袍,露出一張尖瘦的臉和一顆碩大的光頭,只見他的頭上依舊紋著奇怪的圖案,一直延伸到脖子以下。
“我要你去告訴董少,他若再惹我,我定數倍奉還。”吳能冰冷著語氣。
修魔人突然發出奸笑,挑釁的說:“吳能,若你放了我,我今後一定會找你報仇,我的手段會非常殘忍,我會先從你最在乎的人下手,聽說你還有個令世人垂涎的婚約。”
“吳哥,這小子太囂張了,弄死他得了。”金剛抽出匕首,抵在他喉嚨上。
修魔人知道吳能不會殺他,嘴裡依舊在挑釁,他的背後不光有董家這個龐大的家族,還有他們修魔人共同的組織,所以他根本不怕。
吳能此時透過讀心術早就知道他的思想,對金剛擠了個眼色,然後說:“既然如此,那就殺了他吧,下手幹淨點,我到河沿上等你們。”
“吳哥放心好了。”金剛心神領會,抓起修魔人就朝橋墩下的荒草叢拖去。
沒想到修魔人也是個怕死的膽小鬼,一看吳能要來真的,嚇得立刻求饒起來。
吳能此刻非常憤怒,尤其剛才修魔人以陶星笛來威脅他,他感到怒火已經燒上了頭頂。
“金剛,將他帶過來。”吳能陰沉著臉,他的身上散發著濃厚的殺氣。
當金剛將修魔人像死狗一樣扯到吳能面前時,他冷冷的說:“我要你為剛才說過的話付出代價。”
吳能提起雙拳,氣勁灌通手臂,對準修魔人身體四肢要穴一連幾拳打出。
“啊……”
河灘裡傳出一聲慘叫,驚飛了一群夜棲的鳥。
吳能帶著金剛及一幫兄弟走上河沿,來到一片小樹林,這裡停著七八輛麵包車。
“吳哥,你把那小子怎麼樣了?”金剛好奇的問,因為吳能只是在他身上打了幾拳,他就像割肉一樣發出了慘叫聲。
吳能呵呵一笑說:“我打斷了他的四肢經脈,從今往後他再也動不了了。”
“啊……這比殺了他還要慘啊。”有幾位幫眾驚叫起來。
吳能憤恨的說:“這個人修煉的是邪門歪道,他面上凶氣凝結不散,這說明他手上有不少人命,這種人不除將會是禍害。”
頓了頓,又對金剛說:“用匿名電話給公安局報警,就說二號橋下有殺人犯。”
金剛一拍腦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吳能是要讓公安局將此人繩之以法,他既然殺過人,肯定身上揹著命案,死罪是在所難免了。
經過此事,兄弟們對吳能是徹徹底底的心服口服,他們更加死心塌地的願意跟隨他了。
金剛將吳能送到筒子樓外,下車前吳能對他再三叮囑,在他與董少沒有算清楚賬的時候,這段時間讓兄弟們分散為零,因為董少很有可能會採取報復手段。
“吳哥我們知道了,只是兄弟們現在沒了生計,生活有些困難,得趕快想個正當的賺錢門道。”金剛面帶難色,他說的是事實,賭場是他們唯一的賺錢門道,現在改邪歸正,反倒窮困潦倒。
以前的幫眾加上外圍跑腿的人,歸順吳能的人至少有四十幾個,這些人中除了幾個還在學校裡混時間的學生,大部分都是無業遊民,他們沒有技術家境都很貧寒,現在沒了收入真的很困難。
真是件頭疼的事情。
吳能撓著腦袋,想不出個辦法,只能對金剛說:“讓兄弟們先回家去,近日我一定給他們安頓好。”
“那就幸苦吳哥了。”
金剛和兄弟們都走了,吳能陷入了沉思,他感覺到自己肩上壓著的重擔,果真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該怎麼解決這幫兄弟的溫飽呢?
回到家裡,房間的燈竟然還亮著,何紫萱趴在桌子上已經睡著。
顯然她在等著自己。
真是個好姑娘啊,吳能心有感動,又不忍心叫醒她,便將一條毛巾被蓋到她身上。
如果陶星笛有這麼關心自己該多好! 吳能坐在何紫萱身旁,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體香,竟有些陶醉的感覺。
他是一個發育成熟的大男孩了,對異性自然而然的會有種喝求的慾望,只是他內修功力深厚,心理素質極強,能夠剋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慾火。
深吸口氣,排除雜念,吳能坐在地上開始修煉,今夜他決定陪著何紫萱在這裡坐上一夜。
……
星辰大廈,凌晨三點一刻。
陶星笛處理完集團事務才要回家,當她走到自己的專屬電梯前時,卻發現電梯竟然壞了,苦笑一聲,她只能乘坐普通電梯降到負三樓的地下停車場。
當走出電梯的時候,一個人慌慌張張與她擦肩而過,還差一點撞倒了她。
身體高負荷運轉了一天,已經筋疲力竭,湊巧的是今天她的保鏢範龍請了假,還得她親自開車回家。
在這個時候,她多麼渴望能有個人替自己分擔解憂,能有個肩膀供自己依靠。
其實在她心中隱隱約約存在著這麼一個人,但卻是個令她極度排斥的人。
車子駛出了停車場,角落裡一輛黑色轎車卻降下了車窗。
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他手中把玩著一根長長的頭髮,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陶星笛的頭髮已經拿到,錢卻還未到賬。”他彎著嘴角洋洋得意的說。
“地址發給你,我們當面交易。”
掛掉電話,副駕駛上一位嬌媚的女子摟住他的脖子,獻上火熱的香唇……
事畢,女子用期待的語調說:“米森,拿到錢我們就遠走高飛好不好?”
湯米森臉上陰氣一閃而過,然後撫摸著她的臉頰溫柔的說:“小曼,等這件事全部做完,我們就離開,無論天涯海角只有你我二人。”
“嚶,老公我好愛你。”
……
陶星笛住在市內富人區一幢別墅之內,別墅除了傭人之外,整個二層就只有她一個人。
洗完澡,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臥室,陰冷的氣息再度襲上身體,就像無數冰蟲往毛孔裡鑽,冷的她嬌軀連連打顫。
大夏天的竟像冬天一樣,這種感覺已經持續半個月了。
開啟空調,吹起暖風,可暖風帶來的溫度就像冬天裡點燃的一根火柴。
陶星笛鑽進被窩的時候,身體都快沒了知覺。
她想起吳能說過的話,心中還在冷笑著,在她的世界觀裡,根本不存在鬼怪之說,所以她認為吳能說的什麼鬼呀怪呀就是放屁。
但是話又說回來,自己這些天連著噩夢纏身,而且夢到是同一個模糊的人影,這又怎麼解釋呢? 她將自己的夢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偏偏吳能卻是知道。
倒在床上,滿腦子出現的全都是吳能的身影,揮之不去,陶星笛都快鬱悶到哭了。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很快夢中便有一個模糊人影出現,揮舞著長長的手臂向她抓來。
她嚇得想要奔逃,可雙腿邁不開步子,突然人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呼吸立刻變得困難。
“救命啊,救命啊。”心在呼喊。
就這個時候陶星笛猛地醒來了,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睜開了眼睛,還看到了臥室裡的小夜燈。
可是她依舊無法喘息,因為她發現,是她的兩隻手死死掐在自己的咽喉上,越掐越緊。
她絕望的意識到,自己可能要死了。
突然她的眼睛停止轉動,目光由無助變為恐懼,她死死盯著對面的牆壁,瞳孔在不斷收縮,身體因為遭受極度的驚嚇而顫抖……
她終於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