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祖打完電話之後,一直觀察著吳能的反應,見他面帶驚訝之色,便笑了笑,開門見山的說:“星兒與你自幼訂下婚約,此事不假,但是時代變了,人的思想也變了,星兒現在獨自掌管著一個集團,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人生規劃,有時候做長輩的很難去強迫她,所以機會還是要你自己把握啊。”
吳能當然聽清楚了他的話中之意,但聽了這話之後有些氣惱,陶光祖的意思好像是自己死皮賴臉的非他孫女不娶一樣。
試問自己這幾天認識的女孩子,馮佳麗、林思雲、何紫萱,哪個不是花中之冠?她們對自己真是好的不得了,唯獨這位有著婚約的陶星笛,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不能讓他小看自己。
想到此吳能正色而道:“婚約乃我師傅與您之間的約定,常言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佛家有云,一切隨緣,作為晚輩我只能對你們說,我會盡力而為,但如果真的是有緣無分,我也只能說抱歉了。”
陶光祖怎能聽不出吳能話中之意,當即臉色微變,陶星笛是他的孫女又是商業女神,多少豪門闊少,高官子弟都在死心塌地的追求她。
他的私心自然是有的,可在他眼裡吳能就是個普通的小子,他從骨子裡就認為吳能若能娶到陶星笛,是這小子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是他高攀了陶家。
可沒想到,吳能卻是這種態度,對他孫女毫不在乎,這令他非常不滿意。
就在此時,一陣微弱的高跟鞋聲音從花園遠處迴廊傳來,吳能不用看也聽出來的是陶星笛,而且與她同行的還有一位男士。
“老同學,今天這件事你可得好好幫我,千萬不能演砸了,我爺爺的眼光可是非常犀利的。”陶星笛的聲音傳來。
“星兒放心吧,保證演到毫無破綻,滴水不漏,哈哈。”發聲者是一位聲音帶有磁性,像電視上播音員一樣的男士。
他們的對話已經全部傳入到了吳能的耳中,他心中冷笑一聲,嘴角微微上翹,自然知道兩人說的是什麼。
“陶伯伯,星兒來了,同行的還有他新交識的男朋友。”吳能故意說道,他就是要讓陶光祖感覺是陶星笛辜負了自己。
陶光祖果然是臉色一變,說道:“能兒莫要胡說,沒有我的允許星兒怎麼可能擅自交男朋友?”。
一邊說著一邊翹首向迴廊處望,果真看到陶星笛手挽著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士,盈盈春風般向亭子處走來。
看兩人親密無間的舉動,和彼此間脈脈含情的眼神,已經超出了情侶的範疇,儼然一對恩愛夫妻。
星兒……你……
陶光祖氣得快要爆炸,雖然他覺得吳能配不上陶星笛,但兩人是有婚約的,那是關係著他對青毛子的承諾,不管兩人最後發展到什麼程度,至少現在吳能還是陶星笛名義上的未婚夫。
“看,我爺爺在那裡等我們,噢對了,一會會有個討厭的人,不論他說什麼也不要理他。”陶星笛對身旁男士囑咐。
“他是你的追求者嗎?”男士含情脈脈的問。
“這個~先不說這些。”
兩人走到小亭之外,陶星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爺爺身旁的吳能,大驚的同時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非常難看,就像看見一隻討厭的死老鼠一樣。
她瞟了吳能一眼便扭過了頭,心說這小子真是迫不及待,聽到爺爺要商量婚約一事,來的這麼早這麼快,真是像條餓狗一樣。
“爺爺,我來了,我跟您介紹,這位是……”陶星笛收拾情緒,儘量展現出自己幸福滿足的神情,向陶光祖介紹身邊男士。
沒想到陶光祖臉色不悅的打斷她說:“星兒坐下,今天是我們家的私事,不能有外人參與,讓這位男士先到會客廳等候吧。”
陶星笛臉上浮現出怒氣,衝著吳能狠狠瞪了一眼,她覺得一定是吳能在她爺爺跟前博得了好感。
“陶伯伯您好,我是年效光的嫡孫,我叫年彬,剛從米國回來,我與星兒在米國上學時不僅是同窗還是……還是情侶。”年彬人如其名,不僅彎腰行了個禮,說話時也是恭恭敬敬,彬彬有禮。
陶光祖一聽此名,臉色大變,同時也暗暗吃驚。
年效光何人? 天州市四大家族排第一的年家掌門人,國家軍工領域重點保護人物,年家的財富與地位,在天州市乃至全國,都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可以說年家的興衰直接關係著國家某個領域的軍工水平。
陶光祖與年效光僅僅只是有過一面之緣,兩家沒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更沒有人緣關係上的交集,他多少次想與年家攀上關係,都沒有任何機會。
今天沒想到的是,陶星笛竟然與年效光的嫡孫是同學還是情侶。
“原來是年家的少公子,快請坐吧。”陶光祖親自起身讓座,這讓年彬臉上倍感有光。
“陶伯伯客氣了,您坐。”年彬很禮貌的坐下,用餘光掃了眼吳能,滿臉不屑,心裡冷哼了一聲。
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一類人,從出生起就生活在天堂之中,自小在國外生活,接受著西方文化,在他眼中西方名族才是高等名族。
像吳能這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物,他一般都不會當做是人,在他眼裡就是垃圾,社會上一無是處的垃圾。
他的世界觀就是國家應該屬於財團與家族,他的價值觀裡普通人民毫無價值,應該是奴隸,因為他們依靠的是像他這樣的家族存活於世。
對於陶光祖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吳能很不滿意,他有讀心術,早就將在場之人的心術看了個清清楚楚,但他忍住怒氣沒有發火,是因為他看到陶星笛臉上的那層邪氣,已經影響到了她的面相十二宮,如果再不祛除,會使她命格逐漸發生轉變,降臨厄運。
陶星笛注意到吳能熾熱的目光,轉過臉惡狠狠的瞪著他,心說這個色狼賊子在我爺爺面前還是這幅德性。
吳能心想哥們才沒有你那麼小心眼,還對她吐出舌頭扮了個鬼臉,差點沒將陶星笛氣死。
陶星笛柳眉橫豎,目不轉睛的盯著吳能,想讓他看到自己要給他一個能殺死人的眼神。
可吳能早就知道她的心思,故意將眼睛團團轉,就是不正眼看她,就是不給她機會。
一旁的年彬雖然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但也一直在暗中觀察吳能,揣摩著他的深淺,因為能被陶光祖親自招待的人,肯定也非池中之物。
可當他注意到吳能與陶星笛又是做鬼臉,又是玩眼睛遊戲的時候,疑問倍生,自己難道被陶星笛當做了擋箭牌,難道人家兩人才是真情侶? 其實年彬在國外的時候就在追求陶星笛,怎奈陶星笛是個乖乖女,只談學業不談戀愛,他多次追求也沒有成功。
最近國家政策有些變化,家族企業的發展受到一定製約,年效光意識到不能太過於依靠國家,應該追求多元化的發展,於是派了年彬回國開拓新的渠道,打算在競爭不是特別激烈的農業領域開疆擴土。
年彬第一時間想到了陶星笛,這位自己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女孩,所以今天剛到天州便迫不及待的去見她,本以為憑藉家族的背景和自己的才華,陶星笛會毫不猶豫的投懷送抱,可他此刻才意識到自己錯了,更好像是被耍了。
嫉妒是存在於人類身體中的一種心理病症,此刻的年彬便有此病,他很憤怒,高傲的性格養成了他的目無一切,但他還是保持著自己的紳士形象對吳能打招呼:“請問這位先生,您怎麼稱呼?”
吳能笑道:“我叫吳能。”
呵呵呵,年彬笑了起來,帶著嘲諷的語調說:“有句古話說得好,人如其名,我看對你來說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