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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哪涼快滾哪去

上官景容尷尬的站在一旁。

朝寧撈起殷暮宸的手腕,伸出三指按在他的脈門上。

上官景容舔了舔乾燥的唇,上前一步道:“公主......我......”

朝寧擺擺手,“本宮知道,不怪你,殷暮宸身體弱於常人,極容易受傷,不是你的錯。”

片刻後,朝寧鬆了口氣,殷暮宸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勞累過度導致的氣虛脫力。

上官景容蹙眉道:“也怪我忘了這一茬兒了,殷國殿下身子弱,我今日教的動作有些多,才導致他氣力不濟。”

朝寧朝上官景容笑了笑,“今日就到這裡吧,明日再練,上官公子,多謝你。”

上官景容一愣,朝寧不僅不怪他,還對他這麼客氣,這跟他印象中的朝寧完全不一樣。

想起小時候的初次見面。

小朝寧掐著腰,怒氣衝衝道:“上官景容,你打死了我的鳥,你賠我的鳥。”

上官景容振振有詞,“誰知道那是你的鳥?是它自己飛到御花園的,怪不得我。”

朝寧氣瘋了,上前就將他推倒,坐在他身上,死死壓住他的腿,一頓暴錘,一邊錘還一邊嚷嚷,“打死你,為我的鳥報仇......”

後來,他好不容易手腳並用爬了起來,一把推倒了朝寧,正好被路過的楚長淵看到,加入了戰團。

再後來,他被打掉一顆牙齒,哭著回去找父親告狀。

最後安慶帝一番安撫,回去之後父親告誡他,叫他以後離朝寧遠一些。

從那以後,他一見朝寧就躲得遠遠的。

殷暮宸站起來,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我又讓你擔心了。”

朝寧佯裝生氣道:“你知道就好,都跟你說了,累的話就叫停,不要逞強,你非不聽。”

“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

此時殷暮宸的眸子裡,是朝寧從未見過的溫軟。

朝寧突然有點不適應了,這傢伙唱的是哪齣兒?

看著目光相對的二人,上官景容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他收起長劍,上前一步拱手道:“公主,殷國殿下,告辭。”

回到房間,朝寧一把將他按在椅子上,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殷暮宸抬手去攔,“做什麼?”

“當然是看傷啊!上官景容的身手是頂尖的,你被他錘了一下,就算沒有內傷,外傷還是會留下的。”

殷暮宸不再阻攔,朝寧掀開他的衣服,果然,殷暮宸雪白的胸口處,一塊拳頭大小的淤青。

“傷藥在哪?”朝寧問道。

“在床頭抽屜裡。”

朝寧取出傷藥,細細的給殷暮宸上藥。

手指點在肌膚上,又癢又麻,殷暮宸眼睫不住的輕顫。

“上官景容的功夫,在大楚是數一數二的,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你不要怕被他輕視,就硬撐著不喊停,就算讓冼南冼北兩人聯合起來跟他對打,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所以,即便你將來以後輸給了他,也不丟人,何況你現在這個身子,能在他手上過幾招,已經相當不錯了。”

殷暮宸眸光一顫,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她瞭解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並站在他的立場設身處地安慰他,鼓勵他。

殷暮宸心裡一暖。

回到公主府,朝寧又拿起醫書翻看。

殷暮宸睡眠不好,這是個問題,長期睡眠不足,對身體影響很大。

朝寧執筆,在宣紙上寫下幾個藥方,想了想,他每日喝的藥已經夠多了,再加一副,非得喝吐了,朝寧想,要是將這些藥材磨碎做成藥囊放在床頭,效果應該也不錯。

揉費了幾張紙之後,朝寧終於確定了幾種藥材。

翌日,朝寧命素荷按照方子抓好藥,研磨成粉。

藥粉磨好了,裝藥粉的藥囊可難壞朝寧了,朝寧哪裡做過女紅,針都捉不起來,送殷暮宸的東西,她又不想假手於人,望著被自己裁剪的七零八落的錦緞,犯了愁。

此時,錦月匆匆來報,“公主,不好了,冼將軍打傷了四殿下,此時正跪在明德殿外請罪。”

“怎麼回事?紅英姐怎麼會對上楚長澤?”

這兩人明明八竿子打不著。

錦月道:“奴婢也是聽說,不一定真。”錦月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據說是四殿下想要求娶冼將軍,冼將軍說,除非能打贏她,不然就哪裡涼快滾哪裡去......”

這倒是冼紅英的風格,不過......楚長澤怎麼會突然求娶冼紅英?

時間來到一個時辰前,冼紅英剛從宮裡述職出來,一眼看到了對面站著的楚長澤。

見到冼紅英出來,楚長澤抬腳走上前,扯出一抹笑,“紅英,這個給你。”

冼紅英蹙眉,“這是什麼?”

“你開啟看看。”

“無功不受祿。”冼紅英直接拒絕,楚長澤的東西可不是好拿的。

楚長澤一噎,耐著性子道:“紅英,這是本殿精心為你挑的,你不要辜負本殿的一番心意。”

“下官不知,四殿下這是何意?”

楚長澤磨了磨牙,這個冼紅英真是不知好歹,想他一個皇子,紆尊降貴,巴巴跑來給她送東西,她還幾次推脫,簡直是目中無人,若不是母妃看中冼紅英手中的兵權,叫他來找冼紅英套近乎,他才不熱臉貼上來。

想起母妃在望淑宮裡說的話:“長澤,你現在去求娶洗紅英。”

楚長澤大駭,“母妃您是認真的嗎?你讓兒臣去娶那個整日裡舞刀弄槍沒一點女人味的洗紅英?”

薛菲長嘆一口氣:“長澤,如今薛家剛被罰,你外公也被冷待,朝中近期無大事,一時半會兒你父皇不會將薛家拾起來重用,母妃現在又被將為嬪位,本想借著太后中毒,扳倒皇后入主鳳藻宮,如今也被朝寧壞事,重回妃位無望,我們已經處於劣勢,你現在去求娶冼紅英還能力挽狂瀾,冼紅英一旦嫁給你,她手中的兵權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即便謀不得東宮之位,你有兵權在手,他楚長淵即便是正統嫡出又有何懼?”

楚長澤強壓下火氣,深吸一口氣,開口道:“紅英,你還不懂嗎?本殿愛慕你,想求娶你。”

冼紅英從頭到腳掃了楚長澤一眼,“四殿下,莫不是在說笑,你我並未見過幾次面,如何談得上愛慕?”

楚長澤拳頭握緊,暗自咬牙,這個冼紅英還真是油鹽不進。

“雖然見面不多,但冼將軍,颯爽英姿,長澤仰慕已久。”

說著,楚長淵欲上前拉住冼紅英的手。

冼紅英不動聲色避開。

楚長澤一臉深情道:“紅英,你跟別的女子是這般不同。”

冼紅英壓下心頭噁心,笑了笑,楚長澤以為她被打動了,登時一喜,結果又聽她緩緩開口:“想求娶本將軍,先贏了本將軍再說,不然,哪涼快滾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