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發番外,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2013年,10月12日,晚上6點,太陽才微微墜入海平面,華燈初上。
西海岸的一家露天咖啡廳,林肆然和愛德華兩人自在地靠在椅子上,兩雙大長腿架在圍欄橫架上。
裝模作樣的戴著墨鏡,望著沙灘上玩鬧的人們。
“夥計,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奇怪了?”愛德華扯下自己的墨鏡,皺著眉頭問道。
“你指什麼?”林肆然挪動了一下肩膀,試圖讓自己更舒適一些。
“雖然我們是從下午4點一直坐到現在,但為什麼天黑了,還要一直戴著墨鏡?”愛德華抓著墨鏡的鏡腿,攤著雙手問道。
都說他們美國人隨性,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但在愛德華看來,林肆然這個亞洲人更自在灑脫。
自從剛剛天色暗下,從他們身邊兜兜轉轉路過的人,就沒一個人不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也不知道他怎麼hold住。
“我沒說過要一直戴著。”林肆然隨口說道。
“你怎麼沒……”愛德華說到一半,及時收住聲。
林肆然下午打了個電話叫自己來這裡‘曬太陽’,除了開頭對他的到來表示歡迎,隨手遞給他一副墨鏡後,好像真的沒說過要一直戴著。
“那天都黑了,你幹嘛還戴著?”愛德華試圖理解林肆然的想法。
“因為我懶得動手摘下來。”林肆然微微偏過頭,一雙明眸透過墨黑的鏡面,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愛德華,撇撇嘴解釋了一句。
雖然看不見林肆然的眼神,但愛德華卻覺得此刻林肆然的眼裡一定充滿了嘲弄。
愛德華覺得有點丟臉,想起了平時一起搭夥兒的具在煥:“好吧,你怎麼不叫米歇爾來?”
雖然現在叫他來有點晚,但憑那傢伙的反應,肯定也會像自己一樣,二話不說接過林肆然的墨鏡,戴上。
所以,愛德華想要拉著具在煥一起丟臉。
“哦,昨天他同胞來找他參加同鄉會,我幫他報名了。”林肆然嘴角露出笑容:“所以他今晚去參加韓裔同鄉會了。”
“他去年不就說不去了嗎?”愛德華不解的問道。
和具在煥也認識兩年了,他也知道具在煥頭一年去完同鄉會,回來之後就說什麼以後都不去。
那段時間有時候在學校見到他認識的韓國人,還會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麼一群眼高手低,自以為是的傢伙。
“你沒發現他去年沒去之後,那些韓國人都不怎麼和他來往了嗎?”林肆然哂笑一聲,扯了扯嘴角。
“那又怎麼樣?”愛德華滿臉無所謂的說道:“那些自大,整天只知道裝腔作勢的人接觸的幹嘛。”
看著耀武揚威的樣子,一碰就碎。
“別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正是因為你說的那樣,他才應該去。”
沒有人比華人更清楚抱團的重要性。
也正因為他們注重表面功夫,具在煥去了才會減少閒言碎語。
林肆然藏在墨鏡下的眼睛微眯,淡笑著說道:“對米歇爾有好處的,別管那麼多了。”
……
具在煥拿著一杯雞尾酒,望著不遠處抱團在一起,所謂‘首爾派’的人,注意到無人問津的角落,走了過去。
“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具在煥皺著眉頭,看著面前戴著黑框眼鏡,穿著黑色帽衫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女孩問道。
“您好。”突然聽到問話的女孩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抬頭望了眼帥氣皺眉的具在煥,問候一句又收回了目光。
“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具在煥歪了歪頭,又問了一句,見女孩沒有說話,瞥了眼那邊抱團的人,徑直坐在了女孩的身旁。
突然身旁坐了一個男人,韓申敏有些不自在的往邊上挪了挪。
“哦,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具在煥看到她這副樣子,不自覺笑了笑,說道:“我叫具在煥,你呢?”
“您好,我叫韓申敏,您也可以叫我英文名傑妮,來自忠清北道。”韓申敏坐在位子上,低了低頭,小聲的說道。
“啊~忠清北啊~”具在煥恍然了點點頭,拉著尾音思索著。
韓申敏聽到具在煥拖著的尾音,目光黯了黯,沒有再說什麼。
為什麼同鄉會是這樣的?韓申敏有些想不明白。
韓申敏十歲就搬到了首爾,其實說首爾人也沒問題,但父母告訴她應該以自己的家鄉為榮,所以她一向都是說自己來自忠清北道。
“忠清北的傳統酒很不錯,還有那個傳統小吃市場,叫什麼來著……”
具在煥腦袋裡想了一圈忠清北相關的東西,記得有個傳統市場很出名,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前輩,是六岔路綜合市場。”韓申敏看著一副絞盡腦汁思索的具在煥,小聲的提醒道:“韓國五大傳統市場之一。”
“啊!沒錯!”具在煥拍拍手,笑了笑,又一次問道:“你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我……”韓申敏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總不能說因為自己不是首爾人,所以被排擠了吧。
見韓申敏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具在煥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下意識抬手想拍拍韓申敏的肩膀,但想到了什麼,舉起的手微微一頓,順勢朝著那幫人指去。
“那個白色衛衣的傢伙,叫方燦,老家在慶尚北道,在首爾住了十來年就說自己是首爾人了。”
“那個紅色T恤的傢伙,叫樸南榮,老家江原道的,搬到首爾七、八年?呵呵。”
“那個白色裙子的女生,叫李恩星,老家全羅北道的……”
……
隨著具在煥的點名,所謂‘首爾派’的十多人裡,只有三四個是土生土長的首爾人,韓申敏原本迷茫的小臉,逐漸放鬆下來。
“所以,你是忠清北道的有什麼關係?”具在煥喝了口雞尾酒,對著韓申敏問道:“你想喝什麼?”
韓申敏搖了搖頭,一雙漂亮的眸子裡透著好奇:“前輩,您是哪裡人?”
她覺得具在煥的回答應該是忠清北或者首爾。
因為具在煥和自己說話時,一副他們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顯然是在對她釋放善意或者說很有底氣。
“我?”聽到韓申敏的問題,具在煥驚訝的指了指自己,隨後想到某個傢伙說的話,笑著對韓申敏說道:“我是韓國人。”
聽到具在煥出乎意料的回答,韓申敏眼睛亮了亮,抿嘴笑了起來。
“很高興認識你,在煥……歐巴?”
“哈。”具在煥聽到韓申敏從前輩轉為歐巴的稱呼,有些詫異的張了張嘴。
畢竟韓國女生稱呼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為歐巴,已經表明了她把他當做親近的人。
隨即具在煥臉上又露出瞭然和接受的笑容,點頭應下了韓申敏的稱呼。
“如果不知道怎麼融入的話,就隨時來找我吧。”
聽到具在煥並沒糾正自己的稱呼,韓申敏眼裡綻放出明亮的光彩,欣喜的點頭,接著就聽到了耳邊傳來的悠悠聲音。
“不過,你得先回答歐巴,你想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