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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幼女之殤

金美齡被地球特搜部送進了醫院,由專業醫生與護士給她治療,從而讓她的傷勢利於好轉,黨艾莉一邊陪著她,一邊透過網路上學的方式攻讀大學的最後一段學習時光。

在2045年,上學並不一定非得上學校,雖然實體學校還依舊設立,但是人們普遍接受線上的虛擬數字學校,因為後者與前者沒有什麼不同,並且後者還帶來的極大的便利與收縮上學的成本。

任何學員直接可以線上訪問數字學校網站併線上學習,網路數字學校是由國家統籌發行,配備了專業的AI教師、分類科班、電子作業表及相關付費課程,不論年齡多大的人,想要學習可以隨時開啟手機會電腦以及其它的電子裝置,可以隨時進行學習及作業答題,定期還發放電子試卷,並且可以在任意時間段答題,並由大資料AI系統進行稽核批卷,會根據試卷的綜合質量來評估錄取。

這種線上教育極大程度降低了學業成本,以往幾十萬、幾百萬那麼花錢供孩子唸書,在這個時代最高也就幾萬塊錢,十幾萬就已經是封頂了,超過這個數額就屬於非法敲詐了!人們可以像玩電腦網路遊戲一樣,以通關的方式相繼作業、做題、透過線上不定期地針對每個學員的綜合發展與技能進行智慧地適配出題考試,學員可以選擇自己感興趣的試卷進行答題。

在這個時代——小學是基礎;中學是精進;高中是專業;大學是暢想,再往上就是馳騁在各個領域專長的“社會大學”了。並且也根據每個學員的進度不同,過早或過晚進階越級也都各不相同。有的(例如像黨艾莉)這樣特別優秀的孩子甚至可以從小學直接升級跳到大學。

大學作為這個時代最高的學府,再往上就是自由化更大的“社會大學”了,在進入社會工作或進入專長領域之前,需要完成考試、面試、實試的“三式階段”,從而由學業階段晉級為可分配就業及在專項領域掘進的人生航船,從學習到工作形成了“一條龍”式的發展。

此外,例如像數學或英語偏科但是在特殊領域極富才能的孩子,他們甚至根本不想學那些就是不想學的,一生只想研究自己興趣領域之內的,則可以從一開始選擇自己興趣專長領域的特殊實習培訓轉正網站,並透過線上先兼職、再面試、後全職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專案搞研究。

而黨艾莉便是選擇了綜上的最後一條,從而結束父母對她的“統治”,而黨艾莉所選擇的認識事業便是【科幻學】——科幻學是2045年由民間機構發起的特殊性學科及公司集團,一經成立就頓時吸引了一大批極富腦洞的天才,他們在一起進行學術性的交流探討,例如探討宇宙的結構之美;上帝的存在原理;物理規律的可引導性;生命中心論點及地外文明智慧暢想,透過想象力來撰寫或創造生產資料,並獲取對應的薪酬。

隨著幾天的護理,金美齡對眼前和她一樣大的黨艾莉也覺得很投緣,在黨艾莉的細心照料下,金美齡久違的人性美好的一面終於重新來到她身邊。

“其實…其實我……”金美齡竊竊私語地說。

“事情我都知道了。”接著,黨艾莉又說,“你就好好養傷,你要是想媽媽或親人,你就把我當做你的親人!

“我會被如何處理?!”

“呃?”

“我會不會被殺?!”

“就別想太多了,要記得歷史,但是別活在歷史。懂?!”說罷,黨艾莉撫摸著金美齡的長髮,“話說你長得真是可愛極了!”

“我會死麼......”金美齡憂慮道。

“別說這種喪氣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說話間,黨艾莉的眼眶溼潤了。

“其實…其實我…早就被鬼子們投餵了‘糖丸’了!”

“你說什麼?!”黨艾莉頓時感到十分詫異。

咚!咚!“孩子們開門!”

黨艾莉隨即把門開啟,迎面走進來幾個醫生與護士,他們將金美齡抬到手術車上,隨著手術車漸漸駛進手術室,一股茫然與憂心頓時湧上黨艾莉的心頭。

手術的過程中,醫生驚訝的發現,這種醫學史上未知的惡性的奇特腫瘤,像石膏一樣注滿在金美齡的身體中,並與細胞組織粘合在一起。其中部分異特瘤已經侵入到讓電子手術醫生無能為力的程度,再對其進行區域性的腫瘤清除之後,醫生無奈地說,“我們已經盡力了,她得是一種不知名的超級癌症,太對不起這個小丫頭了。”

……

一隻蒼白的小手從擔架上緩緩地抬起,伸到了黨艾莉的臉頰上,她的臉頰被金美齡用手

溫柔地撫摸著,那手雖然溫暖,但卻是冰冷的。

“我...我還能活...活多久呃......”金美齡的聲音愈發虛弱了。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黨艾莉悲傷地說著。

“也許,再發作的話,可能就沒救了。”

異特瘤持續地吞噬著金美齡的細胞組織,讓其痛不欲生,沉痛的面孔讓屋內的空氣似乎都凝成的冰晶。金美齡早就料想到自己會死,這次手術也讓她大傷元氣,當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機會繼續做她想要做的事,但她依然用那支比以往稍顯重一些的鉛筆繼續描摹她喜歡的那些漫畫。在得知死神的邀請後,漸漸的,金美齡變得堅強起來,甚至再病痛的折磨下故做出一副很安祥的樣子,她的微笑讓黨艾莉的心消融著……

然而,“癌細胞”已經侵入到她的全身,內臟也在逐漸溶解,黨艾莉戀戀不捨地凝視著金美齡蒼白的面孔,不希望這個幼小生命的逝去,只能默默的祈禱,祝她好運。然而,屆時的金美齡更像是處於一種迴光返照的狀態,處於一種身體內臟已經汁解但思維意識卻極度活躍的狀態。按照金美齡最後的心願,黨艾莉帶她在這座城市裡散步,同時還有地球特搜隊的隊員手持真槍實彈與之隨行保護她們,她們兩個一個是大屠殺中的倖存者,一個是父母繁忙無法陪伴的“留守兒童”。

“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美齡,你還有力氣來回答我這幾個問題麼?”

“比起醫院,這兒只有你和我,安定多了,你問吧。”金美齡說。

“你是南京人?!”

“嗯,我是。”

“只有你一個倖存者?!”

“嗯,是。”

“你們是怎麼被防衛軍盯上的?”

“我父母都是科學家,在‘十年激進’時期遭到迫害,而地球防衛軍恰好給我們抓了去,這些防衛軍其實絕大多數都是日本人,鬼子逼我母親協助科研,她在抵死不從後,鬼子透過虐我來逼母親屈從,間接地害死了我母親!防衛軍在害死媽媽之後,隨之把她汙衊成‘髒老九’,名譽得不到恢復!”說完,金美齡伸手擦了擦淚水。“那個特殊年代,許多像我父母這樣的科學家相繼遭到了迫害。尤其是地球防衛軍,他們就像貪婪的餓狼一般。”

“我的第一個問題問完了,再就第二個問題,你好端端的怎麼就得癌症了?而且還是醫學生無法解釋的癌症?!你說的‘糖丸’是什麼?!”

“‘糖丸’是一種高分子鏈,具體的我不太懂,這是我父母研究的成果,然後被防衛軍奪了去,並用到了我的身上,才讓我體內發生超級癌變。”

“這樣啊。”

……

地球特搜部的周光部長秘密調查了有關日本遠東支部的前身【國際地球和平聯合防衛軍】的大量資料檔案,將相關訊息進行匯總整理形成資料,隨即將訊息秘密地告知了部下——田中在知道真相後也大為震驚,並感慨到【原來這就是周光以為的更為驚駭的重大陰謀!】——

1967年12月13日,國際地球和平聯合防衛軍主持並召開了“第一屆國際和平會議”,地球防衛軍的總領袖在大會上旗幟鮮明的提出要削減防衛軍的武裝力量,倡導世界永久和平,遊說世界各國在預留自己的自衛隊之外,要限制超級武器的研發和服役。但這只是明面上的“為了和平”,實際上,防衛軍所要削減的只是早晚要淘汰掉的舊武器,之所以提出讓世界各國進一步削減軍備甚至解除武裝,實際上是為了便於控制其體制內的各同盟國。

透過削減不必要的軍備,從而餘出成本來研發更強的武器,而這種武器甚至是某種都不能用‘武器’二字來定義的超殺傷性型事物。地球防衛軍是為了應對各種超鉅變的頻發,加

之應對怪獸及外星人的作亂,從而逐步發展壯大起來的,那麼是怎麼應對的,怎麼發展壯大的?——地球防衛軍異常渴望自己能夠擁有同對方一樣甚至超越對方強大的新“武器”,從而去威懾一切不服從的力量!因此,地球防衛軍建立的最根本的目的——就是透過研究這些怪獸及宇宙人從而研發出自己的‘怪獸’,這項計劃因為蘊藏巨大的利益所以從未被停滯過,野心家們也始終都在為此而孜孜不倦。

地球防衛軍的老政客們,他們所至死不渝的初心就是——渴望技術的‘大爆炸’和更強大的力量,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基於此,從1967年12月13日開始,地球防衛軍正式著手展開了“奧羅蓋計劃”,一條黑暗線開始在防衛軍內如火如荼地展開,史稱【黑暗政治時代】。

防衛軍在殺害了那些反抗他們的遇難者之後,留下了部分幼童,隨之展開的【為了奧羅蓋計劃的先決性條件實驗】而受害的第一個幼童便是年僅10歲的金美齡。金美齡被束縛在光怪陸離的的機械裝置上,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水給侵溼了,美齡身旁的那些看起來像醫生一樣的人一臉猙獰地看著小美齡,他們非但不去救這個小姑娘,還對她進行殘忍的人工實驗,美齡的身上被插滿了各種管道,並連線著各種儀器。

1957年至1967年12月,金美齡的父母致力於高分子領域的科研,他們在南京高分子研究中心做研究與工作,師承中國的高分子物理學領域的世紀泰斗,擁有很大的建樹。夫妻在一次很偶然的情況下,從實驗室裡製造出了一種能將鏈式高分子與生物體細胞因子複合從而達到突變效應的特殊粒子鏈/分子鏈,俗稱“高分子桿菌”的分子機器。夫妻二人對這項研究成果有著某種狂熱的追求,因為這是撬開了【可人工編輯排列微觀物質粒子,從而創造任何即許願就可實現的事物,以及可以人工改變物質的微觀世界,從而駕馭物質宏觀的改造。】

夫妻二人在出席國際科學大會做研究報告之後,其中一位聲名赫赫的諾貝爾物理獎得主的華裔科學家,在提出對【南京基礎物理工程研究中心要建造大型強子對撞機計劃】持反對意見之後,再度高瞻遠矚地駁斥了夫妻二人的專案發表!出席會議的科學家也相繼反對,稱夫妻二人發明的分子機器連上帝都覺得可怕,夫妻二人的科研成果竟遭學術界的完全排斥,與之相關的所有專案都取消了。

金美齡之父不甘心地說,“雖然分子機器是很可怕的微觀物理機制,如果人類能夠為之加以善用,說不定會創造出更大的奇蹟以及美好的未來。”但是根本就沒人聽他的,事後,他成了被詛咒的科學家,遭到了學術界的完全排斥。這也讓夫妻二人意識到——當自己的這項科研成果宣佈之後,能得到的就只有【濫用】和【抵制】這兩種答案,根本不可能存在“善用”這一說!因此,夫妻二人對人類失去了信心,對未來失去了信心……

恰逢此時,“十年激進”時期帶來的動盪讓夫妻二人竟遭批判與衝擊,他們的科研成果被汙名化,這些激進分子將【南京高分子研究中心】說成“高分子核彈催化所”,是所謂“毀天滅地”的;是證明“神”是存在的;更是極其“反動”的。在批判會上,金美齡的父親被激進分子活活打死,而金美齡的母親同美齡一起被防衛軍秘密地抓進怪獸工廠裡。防衛軍也佯裝成激進分子,透過喊口號,妖魔化地汙衊金美齡一家,查封和聚斂夫妻二人研究的與此相關的全部資料及經費,做實金美齡一家的反動罪行,讓事態逐漸發酵……

當防衛軍達到輿論目的之後,隨之搬出了【國際地球和平聯合防衛軍日本總部】這個大後臺,國際地球和平聯合防衛軍日本總部的行政長官(即國際地球和平聯合防衛軍的總領袖)對尚且活著的金美齡之母,讓她合作協助科研。而美齡母親雖然愛國卻被祖國摒棄,但是即便如此她依舊不會選擇給地球防衛軍日本總部做事,她做到了一箇中華兒女的堅貞和不屈,在防衛軍的野蠻逼迫下壯烈殉難!

地球防衛軍在分析研究了夫妻二人的“分子機器”的科研資料後,覺得如獲至寶!隨後掌握了“分子機器”的技術,利用分子技術,在與構成宏觀物質的分子團結合之後,會將其機械化地智慧編排轉換締合,從而無限制地將有被轉換的物質粒子的基本結構,異化改造為鏈式高分子智慧程式嚮往的任何模式。通俗來講就是將人工鏈式高分子弄到普通分子上,將其透過微觀層面地精巧加工改造,改變普通分子原本的自然結構,最終將普通粒子改造成人工鏈式高分子的系統所設定的任何粒子結構,也就變成了人們想要的任何一種粒子型式。

就像病變癌細胞透過吞噬有機體的細胞因子並將同化一樣指數攀升,而反之也是一樣,利用“分子機器”這樣的鏈式高分子/高分子鏈,當僅僅接觸一個病變癌細胞後,就會相繼將全部病變癌細胞進行統一地拆解成物質粒子,改變其原有的粒子結構,並重新締合成新的正常生命細胞。

這就是說人類可以透過“分子機器”來任意地將微觀層面的任何物質粒子進行隨心所欲地改造,最終締造出人類想要的任何粒子結構形式,從而用這些人工改造後的非自然結構之粒子,進行智慧化地塑造成人類想要的任何事物,這相當於掌握了【創世】的力量!

排列原子,創造一切,制控自然,支配世界——地球防衛軍的野心隨之達到了頂點。

一滴像眼藥水那麼大的鏈式高分子聚合體——這種可操控/數控的‘異特瘤’就足以造成全球性的癌化災難,這就是金美齡患上了所謂的癌症!

防衛軍利用鏈式高分子將大量的砂石及金屬礦轉化成用於研發製造奧羅蓋的可適零部件,並透過改造幼女的身體將其改造成奧羅蓋的初始心臟。而事實上,從1967年到2045年,那些相繼被害死的幼童的生命能量全部被合成於金美齡的身體中,承載了成千上萬無辜孩子亡靈的金美齡已然成為了將適配奧羅蓋心臟部分的最強大的CPO。

那麼,基於此,這場由國際地球和平聯合防衛軍所策劃的,跨越了長達兩個世紀,歷時近百年的奧羅蓋計劃,即將迎來全面接盤的時刻!!!

……

“我可能會活不過下週了。”金美齡失落地說。接著,她又說,“我要,看看宇宙,我要看,看一看美麗的宇宙!人總是要死的,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我死之後,說不定就要化作那巨大的恐怖的大夢魔的核芯了。”事實上,金美齡也大概知道了綜上這一切的相關背景,因為她既是當事人也是奧羅蓋計劃的核心!

“來啊,攙著我,我們一起到星空之下!”金美齡微笑道。

“我們走!”黨艾莉攙扶著金美齡,在遠離都市喧囂的田野上,屆時的星空美麗浩瀚,就像巨大的海洋,二人站在田野上仰望著深邃的星空,此時的黨艾莉似乎意識到,屆時的金美齡為什麼在患如此嚴重的“癌症”晚期卻又像迴光返照一樣,還能憑著自己的一絲力氣在地上走動,她似乎意識到這異特瘤——高分子生物兵器的可怕。

“美齡,你看,天上的星星真多啊。”黨艾莉欣慰道。

“真美!深邃的星空真的好美!”小美齡激動的說。

“當美齡接到了來自宇宙的召喚,你就能夠插上翅膀,飛翔在那廣袤無垠浩瀚深邃的盈之宇宙,就在這星空間自由的翱翔。”

“真好,能在太空中愜意的漫步,在星河內偏偏起舞,那樣子一定會很美很美,美齡在星幕中舞蹈,那一定是這個世界最美的情景。”小美齡欣慰地說道。

金美齡似乎忘記了身體上的疾苦,她突然痙攣似的似乎已經沒有力氣的顫抖著身體,隨之從嘴角間滲出一條血絲。受異特瘤-高分子奈米機械兵團的影響,身體裡的器官組織開始發生變異……

“我似乎看到了宇宙正派天使在向我招手,她們在向我遞交邀請函,邀請我去那裡繼續放飛夢想。”小美齡說罷,黨艾莉懷抱著金美齡已經發熱的身體,輕盈彈跳著的髮絲已經沾滿了汗珠。“是呢,宇宙的天使,或者說光之巨人,正在向你伸著手呢!”

“我好冷啊,我還能在這三維宇宙中存活多久?”

“美齡,我知道你還有很多想要實現的願望,可是......”頓時,黨艾莉止不住的又哭了出來。

金美齡微笑道,“弄哭你了,莉莉你別哭,不要用淚水送走我,用微笑留住我!”,因為有金美齡的鼓勵,才沒讓黨艾莉的情緒完全失控。

“死亡——這個怪獸它到底可怕不可怕?”金美齡好奇的說。

“那是因為我們始終不瞭解死亡意味著什麼。”

“美齡真想到宇宙中去看看……!美齡真的很想到宇宙中去看一看……!!”

“美齡,我們就在宇宙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