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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落的少女

黨艾莉是個活潑可愛,開朗倔犟,有些玻璃心式的女孩子,生活與學習上雖然一直都很努力也很要強,但她的父母與至親對她的要求都極為苛刻。

黨艾莉把自己的高考成績如實彙報給父親,這次成績在她自己看來還很理想,此次考試博得全年組第一名的桂冠,在她的所在戶籍也是一枝獨秀,可以說成績非常喜人。雖然僅僅差了0.5分就能得滿分。但是,父親卻指著她那0.5分的失誤不依不饒,“沒出息的東西,蠢貨,廢物!!!”

接著,艾紅旗就對女兒披頭蓋臉一頓責罵,“你爸我天天累死累活,將所有錢和心血都砸在你身上了,可你竟然考試考成這個熊樣,將來還能夠指望你幹什麼?!還他媽能指望你光宗耀祖啊?!!這次絕對不饒你!!!”父親惡狠狠地訓斥艾莉,其眼神像極了發瘋似的怪獸。黨艾莉隱忍著不敢回話,更不敢反駁,只能委屈地心中默唸自己已經很努力了。

艾紅旗並不是刻意地對自己的女兒調轉刻薄,“莉莉,如果你考試不及格,我也不說什麼了,但是你卻僅僅是因為0.5分的失誤就能夠大滿貫,說明你當時一定是粗心大意了!”

艾紅旗對女兒說:“莉莉,你也知道你爸我是幹什麼的,我作為地球特搜部的首席科學家,帶你參觀我總設計研發製造的那些高科技的裝置,你感到特別的新穎和酷炫。但是,這些科技裝備的背後,是你爸幾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地心血與付出!你爸我從設計到演算的全部稿紙可以足足鋪滿整個羅布泊,造奧羅蓋所需的數學理論是當年造‘兩彈一星’的三倍多!但我卻一絲一毫地不能出錯,錯,就造不出你看到的那些科學裝備!差之毫釐謬以千里!‘0.5分的失誤’,對你來說可能沒什麼,但是對於父親來說,一旦我出現‘0.5分的失誤’,就會造成總設計的出現誤差,誤差的設計就會讓裝備的研發;生產流程及後期驗收出現層層故障,甚至造成今後操作裝備的人因故障而死亡!”

“爸爸,您雖然是學術嚴謹的工程院院士,可您女兒我現在還是個孩子啊,年僅10歲的我立刻就要跳到大學了,已經是奇蹟了!”黨艾莉惻隱地說。

“什麼?!你竟然還敢對為父犟嘴!絕不饒你!!”說罷,艾紅旗命小艾莉脫掉外衣,僅僅讓她穿著短袖短褲,而後,艾紅旗拿來做工量用的特殊戒尺,隨著一陣噼啪的響聲,父親揮舞戒尺在黨艾莉的身上連續抽去。10週歲的幼女,身體還過於柔嫩,頓時一股身心上的疼痛讓黨艾莉不停地哽咽與輕聲地呻吟,溢位的淚水僅僅憋在眼眶裡。在此期間,父親一邊眼眶熱淚,一邊面目猙獰。

後,母親蔣小莉終於看不下去了,雖然母親蔣小莉平時對女兒也很嚴厲,但是看著眼前的黨艾莉屆時被打得可憐巴巴,再有增怒也是於心不忍,她一頓勸說自己的丈夫,這才讓艾紅旗停下手來。面對妻子的勸說,艾紅旗事實上也不忍再出手了,作為“掌上千金”的小艾莉是艾紅旗的“第三精神支柱”,更是他的貼心小棉襖,面對這個被孩童心理、高度自我、性格玻璃這“三座大山”牢牢壓制的女兒,讓艾紅旗對她又愛又恨。

“唉,算了,不打你了,但是該罰還是要罰,去外面罰站!”艾紅旗說,這其實也是作為父親給自己的女兒一個臺階下。黨艾莉被父親叫出去罰站後,事實上她是去海邊散步,她內心的憂傷與波瀾,也能夠得到一絲釋懷。

她開啟手機,點開網路社交平臺,把自己的情況在網路上發了一通。黨艾莉渴望換來網友們的理解與安慰,然而,等來的卻是更多“中國家長”的集體鞭笞,不問清緣由,就是一邊倒地支援和體恤她的父母,並對黨艾莉披頭蓋臉一頓網暴。而“不明真相”,且又跟她差不多大的同齡人也開始網暴她,謠言沸沸揚揚,說“黨艾莉犯了‘公主病’在刻意地博同情;黨艾莉的考試分數造假;黨艾莉不孝順父母;黨艾莉的所謂遭遇是‘事先編排好的劇本’”這些混賬輿論在網上發酵......

黨艾莉本就內心壓抑,傷痛寒冷到夢想著有人為她噓寒問暖,反倒遭到幾乎所有人的唾罵,讓她一時間心態崩潰,情緒激進,猛地摔碎手機。事實上,這也不應該是一個年僅10歲的女孩子該承受的。

“跳級又怎樣...分數又怎樣...全年組第一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沒一個人理解我,我的‘家’在哪兒啊...我的‘明天’在哪兒啊......!!!”

網路上,對黨艾莉的各種網暴一刻沒有停止,網民們集體日子過得不如意,開始拿這個十歲的小姑娘做“出氣筒”。飽受攻擊的黨艾莉,心靈上本就有童年陰影則變得更加逆反和激進,所表現出來的就是情緒和脾氣不好控制,內心敏感到萬分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當被人們戳到她內心的痛點,她就會一邊抑鬱一邊“魔怔”似地大發脾氣,對天對地大喊大叫,然後再原地轉起了圈圈,對地上的花朵兒故意踐踏,造成來往的人看她誤以異類,導致誰都和她隔一堵牆。

黨艾莉的內心愈發寒傷,她夢想和憧憬著,在冥冥暗夜中能夠有人為她噓寒問暖,哄著她,安慰她,為她照亮一束溫暖的光芒,夢想和憧憬著她的父母能夠多多站在她的角度,換位思考而理解她。無情的現實,讓她的夢想至始至終地幻滅,並且極端的輿論愈發變本加厲,網暴和寒傷猶如巨大的山洪,裹挾著各種銳利與骯髒向她撲嘯而來......

黨艾莉終於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她從小就非得得第一名,她一直以來被自己的父母與至親委以重任,她是他們這個家族的希望,因此,她想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剛出生的牛犢子從不怕大老虎,這一次,她毅然決然,不成功則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