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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收靈寵

在鹿苑狩獵的皇族與世家子弟紛紛入場,按照規劃好的道路行進。

箭矢破空,皇上狩獵到野兔、狍子,只待野牛、野豬這樣的大傢伙撞進陣來。

在狩獵的道路上,也設了道場,供女眷與兒童休息、飲水。

懿貴妃頭頂珠光寶氣的華麗頭面,像一隻孔雀一樣歇息在道場的一角。如雲的侍女、僕從服侍她。這種場合,皇后往往告病休息,懿貴妃才是皇帝喜歡帶在身側的美人。她的豔光、威嚴不需自證。

星迴想走進懿貴妃暗暗觀察,卻被她的僕從擋住了。

星迴想不明白,懿貴妃是當朝皇帝的妃子,怎會和前朝有關聯,難道是前朝皇族、貴族的子嗣不成?星迴在遠處,愈加仔細地觀察懿貴妃的一舉一動。

道場佈置好的軟座裡,懿貴妃舉著茶盞呷了一小口。

一旁的侍女,叫觀夏的,拿出手帕、香粉撲整理懿貴妃的妝面。

懿貴妃舉起手臂輕撫臉頰,對著銀鏡觀看自己的妝容。

的確,白璧無瑕,但是由星迴一看,卻看出懿貴妃臉有黑氣,甚為不祥。

據說前朝君主信仰巫術,所以前朝由平民百姓到皇族子弟,都通巫蠱之術。

懿貴妃對鏡調整自己的髮髻,綢緞廣袖撩開,玉臂上繫著一枚黑色鈴鐺,星迴分辨鈴鐺上的花紋,辨認出是驅鬼所用。

這下可是有了證據,雖然還不可讓懿貴妃坐實了罪名,卻能讓皇帝動搖起疑。

“皇爹爹、懿貴妃安,”星迴撲到在道場茶歇的皇帝與懿貴妃跟前問安,小奶團滾到皇帝膝頭。

皇帝龍顏大悅,看到星迴,她像一枚糯米滋一樣圓滾滾的,可愛極了。

星迴注意到皇帝的笑容,知道自己此刻要什麼,皇帝都會應允。她輕輕牽住懿貴妃的手,露出驅鬼鈴鐺,“星兒剛剛看到貴妃娘娘的鈴鐺,喜歡的不得了,娘娘,送給星迴當彩頭吧。”

懿貴妃被人當場拆穿,身後冷汗如瀑,強顏歡笑,拒絕了星迴。

事情突然,她來不及想拒絕的理由。

皇帝的眉頭皺了起來,“懿貴妃怎會如此小氣,寧樂只是個孩子,你又是母輩,鈴鐺是有多珍貴,不能送給小縣主?”

“是啊,懿娘娘,星迴這麼喜歡,就送給她吧。”長樂在一旁接話。

懿貴妃並不知道,那天在假山邊,長樂與寧樂偷聽了自己的談話。她只能想,鈴鐺本身雖然兇險,但幸好沒有人知道自己亂黨的身份,想來一時半會也不會怎樣。

懿貴妃心虛地把鈴鐺從手臂解下,遞給星迴。

星迴趁熱打鐵,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對懿貴妃說,“懿娘娘,你送星迴鈴鐺,對星迴真好,不像對容耿哥哥一樣兇巴巴的,容耿哥哥胳膊上總有被掐過的淤青。”

“懿貴妃,可有其事?”皇帝面容如陰雲過境一般。讓侍女喚來容耿,一看,星迴所說屬實。

“應...應該是侍女做的,我...我不知情。”懿貴妃結結巴巴說。

皇帝大怒,戕害皇嗣是大罪,他命令把服侍容耿的宮女杖斃,又剝奪了懿貴妃教養容耿的職責,並且禁足懿貴妃。

星迴滿意地笑了,眼睛對上容耿感激的目光。

只是懿貴妃,被禁足,又失去驅鬼的法器,自身難保。她密謀擾亂朝廷一事應該也受到不小阻礙。

星迴把驅鬼鈴鐺放進百寶袋收好,打算回宮交給方素,二人再一起商量對策。

因為嚴懲懿貴妃,參與圍獵的皇族、官員們在紛紛騎上交頭接耳。

後宮一發生大變動,前朝也會跟著變天。今日結束,又不知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幾位懿貴妃在前朝的同黨惴惴不安,擔心事發。

皇帝也失去了圍獵的興致,圍獵全程只走了一半,便打算打道回府。

皇帝氣急,對林中連放幾箭。突然,一箭彷彿射中了雪白色毛皮。

斥候前去收回獵物,卻發現箭射在一塊白色石英上。

“怪了,剛才明明射中的。”

的確,好幾人看見皇帝射中了。正疑惑著海市蜃樓一般的光景。

圍獵的人一波一波圍上來,想看一看射進白石的箭。

星迴也好奇走近。

她一走近,白石後一片白色毛皮抖動起來。

“喵嗚~喵嗚~”一隻金色眼睛的圓胖小貓伸了個懶腰,從白石後走了出來。

小貓看上去才出生不久,白嫩得能掐出水。

小貓在星迴跟前倒下,打胡嚕,求蹭蹭,一套絲滑小連招令所有人忍俊不禁。

但他似乎只親近走到面前的星迴,彷彿裝作被箭射到,就是為了等待星迴到來。不一會,星迴抱著小白貓從林中走出來。

星迴留意到,小貓的眼睛散發出淡淡金光,讓人覺得充滿力量。師傅教誨自己萬物有靈,這隻小貓很可能是林中生出的精怪靈物。

“你就叫蛋白吧。”星迴給嫩嫩小白貓取了名字。

小貓喵嗚喵嗚地回應,彷彿聽懂了星迴的話。星迴抱著小貓登上了林府的轎子,打算把他帶回家自己養著。

小貓咪是靈物嗎?星迴想試一試自己的猜測是否為真。

在回程的轎子裡,星迴從百寶袋中取出了懿貴妃的驅鬼鈴鐺,放在小貓蛋白麵前。

蛋白用肥嘟嘟的小爪子碰了碰鈴鐺,鈴鐺上的黑氣重了一層,突然在轎子內膨脹起來,

“叮鈴鈴”隨著鈴鐺輕輕擺動,嬰兒的啼哭聲縈繞耳畔,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氛。

小貓嗷嗚嗷嗚地叫起來,像小猛虎一般抬起頭,吸走了鈴鐺的黑氣。鈴鐺被吸乾,落在轎子底。

小貓打了個飽嗝,舒服地縮成一團,似乎企圖用睡眠來消食。

驅鬼鈴黑氣已散,變成了普通的鈴鐺。

星迴摩挲著小貓頭頸的軟毛,原來是可以吸食能量的靈寵,真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