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貴妃連忙寫了信,讓送去。卻不知皇后早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待多日。只等甄貴妃露出馬腳,從而斬斷甄家在宮中的勢力。
皇后身邊的侍女悄悄稟報,“甄貴妃”送去江南的信已經出了皇宮。皇后冷哼,卻也不再說什麼。
賈璉自然不知道這些後宮瑣事,因為他正被哥哥賈瑚瘋狂打擊著。讀著讀著竟然也自己感嘆起來,幸好他不是榮國公長房長子,也樂得輕鬆。
賈珠則心態平穩些,知曉以後出路就按著這個方向不偏不倚。
想著以賈代善的狐狸心思,恐怕此生所娶還是李祭酒般家中的女兒。
賈璉成日裡舞槍弄棒,賈家雖是計劃從武轉文,但軍中勢力不是一日就能放下的。更何況還有王家在一旁虎視眈眈。賈代善想著待賈璉長大些了便送去參軍,賈璉天資聰穎能文善武,要是能送去軍營混個出息,他國公府下一代也就不用愁了。
別說什麼賈赦賈政之流,全然是上啃老下啃小的貨色仰仗依賴不得。老賈勸慰自己家中兩個混賬不求上進但求安穩度日便好了。
這年賈璉八歲,偶聽到賈瑚來年下場科舉,母親許氏正替賈瑚準備物品。他算了算日子,恐怕姑姑賈敏不久之後又該傳來好訊息了。
果不其然,不消半月賈敏便傳來訊息又懷了身孕。
賈璉心道林表妹也算是此生無憂了,倒叫他心中少了許多負罪感,當年說白了,林家百萬巨資他也是知曉的,從中也撈取了不少……
不過比起二房,他那幾千兩銀子也算不得什麼。
他只以為家中母親只得他們兄弟二人,卻不曾想某日母親許氏又傳出來了喜訊。父親賈赦還是那副不著調的模樣,史氏送了不少補品,雖說不是異常珍貴,但也彰顯了當家主母的重視。
王氏吃齋唸佛的不問世事也送了許多東西過去,左右這些東西她王家是不缺的。
翌日,京城中便傳出一件大事,甄貴妃膝下的五皇子去了!此事猶如晴天一個霹靂炸得京城眾人紛紛猜測。
難不成是什麼陰謀詭計?
卻也不是。
那皇帝老兒被嬪妃勾的竟然迷戀起了仙丹,又不知是吃了哪個地方跑出來的老道士煉出來的丹藥說是延年益壽,見五皇子昏迷不醒,皇帝忍痛舍了一枚仙丹與五皇子,哪曾知曉那五皇子受不住仙丹的藥力當天晚上就越加嚴重,後來喘不上氣,竟然被活活悶死的。
死時臉色紅腫泛紫,甄貴妃看了險些流產。
甄貴妃內裡恨毒了皇帝,方才醒悟過來皇權富貴都比不得她兒子平平安安,可卻又不得不依仗皇帝的寵愛。待坐穩了胎,便開始調查五皇子之死,還有背後的老道士是誰的人手。
可惜皇后早已掃乾淨了尾巴,就算查也是做無用功罷了。
況且皇后還有一首名叫禍水東引。
此時的甄貴妃猶如失去幼崽的母獸,內裡早已歇斯底里,瘋狂的尋找背後的殺人兇手。
功夫不負有心人,許是上天垂憐。終於叫他找到了背後真兇——那個一直躲在皇后與太子羽翼之下名不見經傳的四皇子!
原來那四皇子的毒不比五皇子的毒深,說白了要是保養的好,也差不了什麼。況且天家貴胄難不成還能缺了他一個皇子的份兒?
沒人能夠第一時間將加害者往受害者身上想,四皇子就是用了這麼一個燈下黑的計謀,不僅讓她失了五皇子,還能加深他們與皇后之間的矛盾,而四皇子,自然也可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甄貴妃冷笑,發出一聲陰毒至極的嗤笑聲。“我兒被他害死,他怎能相安無事?他所倚仗不過是個武將,他要坐上那個位置,也得看本宮願不願意!”
那四皇子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本以為他隱身其後,兩派相爭。卻不料被皇后打的措手不及,況且他身子骨並不如外界所言那般健壯。
就是從那日中毒開始,身子便越發虛了下來,這也讓四皇子再也不能維持神清目明,開始變得陰鬱暴躁。
他自身疾病纏身不重要,可最近他那聰明伶俐的嫡長子卻又是無緣無故死於一場風寒。四皇子妃幾乎是哭瞎了眼,四皇子再蠢也知道這是奔著他來的。
可惜了那個聰明孩子,但他多疑,便找了藉口入宮旁敲側擊問了皇后。皇后心中不屑於四皇子拿嫡長子說話,面上卻不動聲色,面上只有對孫兒逝世的惋惜,“輝兒聰明伶俐,實在是上天不憐早早讓他去了。你那媳婦也多加勸慰,別讓她哭傷了眼。”
說著,又讓侍女送了一批藥材回四皇子府。四皇子也算是皇后養大的,為人坦蕩骨子裡又帶著些傲氣,必不可能做對小兒下手的事。
四皇子昏昏沉沉回了皇子府,卻不見皇后一臉深意的笑。以她的手段,的確不太可能主動傷人,但她也沒答應四皇子有人害他的兒子時她不會冷眼旁觀呢。
她冷眼看著,甄貴妃越加瘋狂的舉動,四皇子越來越暴躁,還因陰晴不定被陛下罵了一通。
在家沉浸下來之後,朝堂上似乎聽不見四皇子的聲音了。但太子皇后一脈知曉,四皇子像暗中蟄伏著的野獸,只等撕咬放鬆警惕的獵物。
四皇子沉浸下來,卻是因為他本就子嗣稀少,他最寄予希望的嫡長子死了。而接連流產的妾室和那個已經成型的死胎讓四皇子大受打擊。
三皇子就是再蠢也知道此時正是打蛇上棍的好時候,便有心傳開了四皇子的內府之事,暗戳戳傳出謠言四皇子天怒人怨,子嗣不豐乃是天意降罰。
四皇子妃早就被喪子之痛奪權之恥迷了心,到現在還鬱鬱寡歡著,半死不活。眼見著芳華雙十,可生路也就這一兩年了。
賈璉卻心道活該,前世雖不清楚朝堂之事,卻也知曉為四皇子操持內務的妻子可沒得一個好處,就他稱帝前就去了。
生性多疑之人,不是什麼重情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