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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皇宮叛亂

京城中所有人的呼吸都因為官家的咳嗽聲而上而下,唯一能見高興的恐怕只有邕王和兗王了。

如今局勢已然分曉,邕王勢力大兗王能夠上位的機率更小。所以嘉成縣主和齊衡的婚禮格外的熱鬧。京城中但凡能來的,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就是沒來的,沒被請的,也厚著臉送了份禮去。

嘉成縣主雖然對其他人蠻橫無理,但她喜歡齊衡,對齊衡十分溫柔笑意。要不是那日邕王妃綁了平寧郡主和齊國公,齊衡真要以為嘉成縣主是個善解人意溫順賢良的女子。

平寧郡主和齊國公看著十分熱鬧的婚禮,也是喜憂參半。齊衡被逼著娶自己不喜歡的女子,卻沒有上輩子那麼難過。他只能無奈向勢力低頭,卻更加厭惡仗勢欺人的人。

婚禮過後,嘉成縣主和齊衡回了邕王府。邕王還是承認齊衡的一表人才,嘉成縣主又是他和王妃嬌寵著長大。話裡話外都希望齊衡多多擔待。

齊衡向來溫和,但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面上不顯,對待邕王像對待平常長輩一樣尊敬。“岳父哪裡的話,嘉成她人很好。”他也是第一次覺得逼著自己說喪良心的話,心會痛。

可覺得自己女兒千好萬好的邕王卻十分贊同,馬上又要與兗王見分曉自己贏面大,春風得意得很。

六月十八嘉成縣主和齊衡成婚,榮飛燕又在自己院子中發作了一番,誠然都默不作聲。

起初長楓還能有些忍耐,想著是榮貴妃的妹妹。不過榮飛燕不顧自己已婚,進宮向榮貴妃哭鬧了一番,害得父親被彈劾後,長楓和盛家其他人全然冷了心。

林噙霜也不盼榮飛燕能與兒子好好相處了,此後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讓長楓納個貴妾。不過跟盛紘商量了一下,就很快被反駁了,榮貴妃不倒,榮飛燕就一日碰不到。

林噙霜想著也是,但終究心疼兒子。還是往他院子裡塞了兩個通房,長楓還不知道此事。

等他知道時,那兩個通房丫鬟被榮飛燕賣給窯子已經傳遍了府上。林噙霜好歹是她的庶母,長者賜不能辭。榮飛燕這一舉狠狠甩了林噙霜面子,叫林噙霜心中對她最後一絲憐憫都沒了。

王大娘子聽後也不由得對林噙霜產生了一絲憐憫,而後很快就清醒過來。“真是瘋了,我竟然會同情林噙霜。看來今天沒睡醒,晚上得多睡睡。”劉媽媽在一旁憋著笑。

如蘭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也不知道三嫂嫂發什麼瘋,又不讓三哥近身也不讓三哥碰其他人。”王大娘子一個爆栗子敲在瞭如蘭的額頭上。

“混話!你是個未出嫁的姑娘,怎麼能窺探哥嫂?說出去你名聲不要啦?”如蘭揉了揉額頭,好在敲得輕。“哎呀,母親,我就是那樣說一說。可是母親您不覺得她也很過分嗎?三哥哥又沒惹惱她她卻把氣全都撒在了三哥哥身上。”

王大娘子對如蘭的撒嬌全然無感,說起來她對榮飛燕也是恨的。自己日子過得不好就往宮裡哭訴,卻害得主君被人彈劾。不過這個話不應由她一個長輩說出。“你呀你,我看你平時就是無法無天慣了。她再怎樣蠻橫也有一個當貴妃的姐姐兜底。”

墨蘭也不知道榮飛燕圖什麼,見榮飛燕在家裡不斷作死,又把林噙霜氣得不行。冷笑榮家不過秋後螞蚱,早晚一天要算總賬。

長楓回來之後直到榮飛燕將那兩個通房賣去了見不得光的地方,無比後悔馬球會一見,他究竟是被什麼迷了心智,竟然覺得這個婦人好?

原來,她連最基本的善良都沒有。林噙霜送來了兩個姑娘一點兒都沒得罪她,要打發人的方式千種萬種,要是看不習慣直接賣給人牙子就是,卻能這樣惡毒將人送進窯子裡葬送了別人的一生。

幸而二嫂嫂察覺事情不對趕快攔住,也就是從那之後府中稍微年輕點的丫鬟見著他都繞著道走。長楓貼錢給那兩個姑娘讓她們嫁到盛府莊子上去了。

長楓第一次發狠,連面上功夫都不做了。叫人封了榮飛燕的院子,平兒安兒等這些由榮家帶過來的下人也隨著榮飛燕被禁了。

長柏和盛紘聽聞,也不阻攔。從此很長一段時間,榮飛燕在盛家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她只覺得自己可憐,卻不知道平兒安兒都恨了起來。

這幾日京城安靜的厲害,暴風雨前的寧靜才叫人害怕。墨蘭心裡慌張,在壽安堂與老太太商量了許久才決定進宮看看父兄們。她便讓丫鬟準備好飯菜進宮,實則裡面裝了些防身用的東西,她本想借著這次送進去就回來。

飯還未吃到一半,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鬧,這飯吃的不巧,正趕上叛軍作亂了。墨蘭睜大了眼睛,上輩子比這還要晚個十幾天,怎麼會突然一下子就有叛軍進來?

正好邕王造反,叛軍進宮姦淫擄掠。盛家三父子趕緊託人將墨蘭送出去。她穿著太監服,遂和一名叫慶雲的太監鑽狗洞欲離開皇宮。

官家怎麼也沒有想到邕王竟然會反,他已經和皇后秘密下詔欲立邕王為太子。不僅如此,還有更想不到的是苗貴妃居然和兗王裡應外合造反了。

官家傷心之餘,也想到了在禹州的趙宗實。他欲立趙宗實為太子,可放眼滿朝文武竟無一人出列願意送詔書。

最後還是個承過恩惠的小宮女初蕊站了出來。

墨蘭在逃跑途中恰好遇見了帶著血詔和虎符的宮女初蕊。那初蕊的宮女已經被叛軍傷到了要害,但又因為將東西藏的好,那些叛軍只因為她不從他們。沒暴露她懷中的虎符和血詔。

墨蘭看著這個堪堪十二三的小丫頭,血淋淋的傷口,失血過多已經讓她臉色蒼白。她看著墨蘭,毫無力氣。“姐姐,求您救救官家,這是血詔和虎符,去禹州找禹州團練趙宗實。逃出去救官家!”她已氣息微弱,輕輕一推墨蘭,那眼睛裡全是光亮全是墨蘭看不懂的東西。

她捏緊了手中的東西,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替初蕊合上眼睛後,又隨意在地上抓了把泥土往臉上糊弄。“慶雲公公,您也找個地方躲著吧。”說著便從狗洞鑽出去。她只想趁著這場叛亂博一個富貴,可這個小丫頭卻讓她……

墨蘭馬術尤佳體力不差,就是抱著東西徑直跑出去,跑到肺部發痛口舌乾燥也不能停止。

可是跑著跑著,墨蘭就掉了淚,她不知道是為一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宮女哭,還是被痛的。

後腳叛軍已然知曉官家派宮女出去送詔,許多宮女衣裙被剝,肆意玩弄。一時間,牆內風平浪靜,牆外人間煉獄。

墨蘭將東西貼在裡衣內,裹得嚴嚴實實。趁人不注意又從叛軍那兒牽了匹馬走,騎上馬後快馬加鞭朝著禹州方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