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坐在咖啡廳裡，面前攤著一份報紙。頭版報道著一起環境汙染事件：某化工廠違規排放有毒物質，導致地下水汙染。而負責這起案件的，正是市環保局的王科長。
她放下報紙，開啟手機。螢幕上顯示著一條新聞推送：環保局將對全市醫療機構進行例行檢查。檢查重點包括醫療廢物處理流程、危險化學品管理等。
這看起來是一次普通的例行檢查。但是為什麼張主任和他的手下那麼緊張？為什麼要在檢查前銷燬證據？
她想起在物流園區的發現。那些裝著大腦的玻璃缸裡，都裝著一種特殊的儲存液。這種液體應該屬於危險化學品，需要特殊的處理流程。
她開啟手機地圖，搜尋那個生產藥物的實驗室。很快找到了：市郊一個化工園區裡。而這個化工園區，就在那起地下水汙染事件的附近。
她又搜尋了一下王科長的其他報道。在過去的半年裡，環保局在這個區域進行了多次突擊檢查，查處了幾家違規企業。但是，每次檢查都會提前通知某些企業。
她開啟之前拍的照片。藥瓶上的標籤顯示，這些藥物都是由一家叫\"康泰\"的實驗室生產的。她搜尋這家實驗室的資訊，發現它也在那個化工園區裡。而且......
她皺起眉頭。這家實驗室的法人代表，竟然是王科長的弟弟。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簡訊：
\"林小姐，我是環保局的王科長。關於您反映的問題，我們很重視。方便見面談談嗎？\"
她放下手機，思考著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顯然，那些被救出的病人已經報警了。但為什麼是環保局的人先聯絡她？
她回覆：\"好的，王科長。您定時間地點。\"
很快，對方回覆：\"就現在，您所在的咖啡廳就可以。我正好在附近。\"
她警覺起來。對方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的？
正想著，一箇中年男人走進咖啡廳。西裝革履，表情嚴肅。他徑直走向她的桌子。
\"林小姐？\"他伸出手，\"我是王科長。\"
林夕和他握了握手。手心微微發涼。
\"坐吧。\"她說。
王科長在她對面坐下，開門見山：\"林小姐，我知道你手裡有一些證據。\"
\"什麼證據？\"
\"別裝了，\"王科長壓低聲音，\"那些藥物、實驗記錄，還有......玻璃缸。\"
\"您似乎很清楚啊。\"
\"當然，\"王科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些年，我們一直在調查張主任的實驗。\"
\"您是說，環保局早就知道這件事？\"
\"不只是知道，\"王科長說，\"我們一直在收集證據。但是張主任太狡猾了，每次檢查前都會提前處理掉所有痕跡。\"
\"所以這次的例行檢查......\"
\"是的，這是一個圈套。\"王科長說，\"我們故意放出訊息，讓他們以為只是普通檢查。實際上，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什麼證據？\"
\"那些藥物的成分分析報告。\"王科長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這些都是違禁藥品，但他們透過我弟弟的實驗室做掩護，偽裝成普通醫用化學品。\"
\"您弟弟......\"
\"是的，他是我們的臥底。\"王科長說，\"為了打入張主任的圈子，他不得不配合他們生產這些藥物。但每批藥物的成分，都會被秘密記錄。\"
林夕翻看著檔案。上面詳細記錄了每種藥物的化學成分，以及它們對人體的影響。
\"這些藥物都是用來控制大腦活動的，\"王科長解釋，\"有些會抑制記憶，有些會增強意識，還有些......\"
\"會讓人保持清醒，即使在極度痛苦中也無法昏迷。\"林夕接過話。
\"沒錯。\"王科長點點頭，\"但光有這些還不夠。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實驗記錄、手術影片，最重要的是......\"
\"那些玻璃缸。\"
\"是的。現在，這些證據都在你手裡。\"
林夕靠在椅背上：\"所以，您是來收取證據的？\"
\"不，\"王科長搖頭，\"我是來提醒你。張主任已經知道是你救走了那些病人。他現在一定在找你。\"
\"我知道。\"
\"但你可能不知道，\"王科長壓低聲音，\"明天的手術，手術檯上的人是張雨。\"
林夕猛地坐直：\"什麼？\"
\"是的。張主任一直在尋找完美的'容器'。而張雨，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您是說......\"
\"張雨的失蹤不是意外。她是被張主任選中的。這一個月來，他一直在用藥物調整她的身體狀態，為最後的實驗做準備。\"
林夕想起張雨失蹤前的種種異常：嗜睡、記憶混亂、性格改變......原來這些都是藥物的作用。
\"我們必須阻止明天的手術，\"王科長說，\"但不能打草驚蛇。如果張主任發現我們要行動，他一定會銷燬所有證據，帶著張雨逃走。\"
\"那我們該怎麼做？\"
\"今晚八點，會有一隊特警在醫院附近待命。我需要你......\"
就在這時，林夕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林小姐，我是環保局王科長的秘書。王科長讓我通知您，他今天臨時有事，改期再見面。\"
林夕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頭，看著對面的\"王科長\"。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化。
\"怎麼了？\"他問。
林夕強裝鎮定：\"沒什麼，一條垃圾簡訊。\"她看了看手錶，\"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別急，\"對方按住她的手腕，\"我們還沒說完。\"
就在這時，咖啡廳的門又開了。走進來一個穿制服的人。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那人出示了證件，\"我是環保局的王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