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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給我給誰?

略坐了片刻,簡單問候幾句,她便識趣離開,蓮姨娘主僕,並不歡迎自己的到來。

她還想問是不是丁氏剋扣了蓮姨娘的份例,奈何蓮姨娘都沒給她問的機會,是她爛好心了。

還是說,她是餘慕煙的陪房,蓮姨娘多有忌憚,心生畏懼也是合理的。

不過餘慕煙性子良善,嘉兒說蓮姨娘進門以來,餘慕煙不曾為難過半分,蓮姨娘用不著怕成這樣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嘉兒嘀咕了句:“奇怪。”

她問:“什麼奇怪?”

“我好像看到蓮姨娘靠牆的桌子上,放著條銀色繡花腰帶。”

“腰帶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腰帶只有男人家才用啊。”

“嗯?”

“蓮姨娘一個女人家,用腰帶來做什麼?”

“許是她爹她兄弟的吧?”

“蓮姨娘她爹在她進府前就沒了,底下還有個弟弟,還比我小,用不上吧?”

“啊?”

她一愣,那條腰帶總不能是蓮姨娘情郎的吧?

如果是的話,那蓮姨娘還挺猛啊。

她懶得多管,她不知道,那就不關她的事。

李管事來找她,說上回說的那套宅子,已經定下來了,也回過餘慕煙,餘慕煙讓她來定奪就好。

李管事說:“媽媽得空的話,不妨跟我去瞧一眼,那地段還算熱鬧,空置下來的話也浪費。”

她想想也好,誰知道一出門,就碰到來找她的便宜兒子,山哥兒。

儘管此前沒見過,由於該死的血脈作祟,讓她能一眼認出,眼前這個瘦不拉幾,白不拉幾,雙眼渾濁無神,看著弱不禁風營養不良的人,就是她那兒子。

怕在外人面前丟臉,她把山哥兒拉到一旁,“你來做什麼,回家去,我還有事要忙。”

山哥兒比她還不耐煩,“娘,珍玉她們來找你要錢,你為什麼不給?你早給了我就不用還跑一趟。”

“我為什麼要給?”

“我要做生意啊,沒本錢做什麼生意?”

“你沒本錢,管我要錢?”

“不然呢?娘,你可就我一個兒子,不給我給誰?”

她氣笑了,怎麼什麼奇葩她都能碰上?

她就一句話:“我沒錢,你找別人吧。”

山哥兒氣了,“娘,你怎麼會沒錢?你是不是把錢都給大姐了?岳母說,你去王家看過大姐,還給了大姐好多東西。還有歡姐兒,她跟你在府裡,你肯定把好東西都給她的。”

“你大姐她不是我女兒嗎?我給錢不應該嗎?”

“那我還是你兒子,你給錢給我更應該啊。”

“你小產了嗎?你也小產的話,我也給。”

“娘!”

跟這種人聊天,純純是浪費時間和心情。

她直接和李管事去常寧街,山哥兒還在後面追,邊追邊喊娘,她那叫一個不耐煩,恨不得當街撕破臉皮,她就當沒這個兒子。

但理智告訴她,這樣做不符合原主的身份和脾性。

她忍了,偏偏對付這樣的癩皮狗,她一時間還真沒什麼辦法。

李管事也勸她說:“或許是山哥兒遇上什麼難處了吧?”

她深吸口氣,回頭對山哥兒說:“眼下我沒空,過兩日你再來,這總成吧?”

山哥兒這才停下腳步,臉上笑嘻嘻地說:“成,我就知道娘是疼我的。”

到了常寧街,常寧街雖比不得朱勝街繁華,但也熱鬧,朱勝街是富貴人家的聚集區,而常寧街則是普通百姓的聚集區,小買賣特別多,三十六行,行行都有。

住在這裡的話,多少覺得吵鬧,若用來做點生意的話,合適不過。

李管事看中的小宅子,因賣家姓白,便稱之為白宅。

白宅佈置精緻,處處透露著風雅,種植的草木盆栽鬱鬱蔥蔥,曲徑小道蜿蜒,庭院潔淨古樸,既適宜日常生活,也適宜修心養性,的確是個好住處。

又在鬧市中,鬧中取靜。此刻宅中安靜,外面買賣聲不斷,格外有生活氣息。

大概逛了逛,李管事問:“不知媽媽滿不滿意?”

她點點頭,“是不錯。”

她當然滿意,就是她什麼時候也能擁有這樣好的宅子呢?

對於白宅,李管事的提議是用來做買賣,住人的話這裡地方太小。就是當作嫁妝,三個姐兒還沒那麼快及笄,空置太浪費。

“就是不知道做什麼生意才好,常寧街上什麼都齊全滿當了,同行太多,自家手段不夠硬的話,生意也是做不長久的。”

“話雖如此,可生意是做不完的,買賣是永遠都斷不了的。別人能做,我們怎麼不能?我們費些心思,找到合適的路子,這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她是沒做過生意的,也沒經驗,但生意這事無非在於買賣二字,手裡有貨,別人來買,就是生意。

她也沒那麼大的創造力,造不出現代的東西,還是要符合當下時代的才好。

這事急是急不來的,得先考察段時間才能做決定。

回到府裡,正是下午悠閒的時候,各處都沒那麼忙,慣會偷懶的婆子丫頭們,悄摸聚在一起嗑瓜子聊閒話。

經過廊下時,聽到兩個婆子在那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

“聽說昨兒個晚上,黃家的那位又動手打人了?”

“可不是,夜都深了,黃娘子也不知道哪裡又惹到她男人,就聽到又摔碗了。碗一碎,黃娘子就得遭罪。”

“唉喲,我說怎麼今天看她面色不好,眼睛腫著,問她她說沒事。”

“呵,還沒事呢,上回打的傷還沒好全,這回又新添了傷。你看這會天也熱了起來,人人都換上單薄的衣衫,就她還不肯換上,不就是怕人瞧見身上的傷嗎?”

聽這意思是,黃娘子被人打了?還是被家裡男人打的?

八卦歸八卦,這是人家的家事和隱私,她也沒多打聽。

回到雙棲院,秋詩說餘家四姑娘來了。

她還以為是餘慕沁,誰料一進屋,便看到個身穿白青色衣裙的少女,梳著雙螺髻,纏著淡黃色髮帶,一身的靈動。

少女坐在餘慕煙對面,不知說著什麼,倆人笑得很歡樂。

她差點以為是晚姐兒這麼快就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