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下了車,司機從駕駛位伸出腦袋,嚴肅的給她說道,
“姑娘,你信我叔不框你,你的項鍊一定要隨身攜帶,不能給任何人,誰也不能給。”
孟佳木訥的使勁點著腦袋,試圖讓司機叔叔明白,自己聽懂了她的意思。
隨即司機關上了門,開車離開。嘴裡興奮的自言自語道,“老夫我活了半輩子,有幸見上一面,不枉活這一輩子啦。”
孟佳轉身,往別墅走去,聳著肩,動作小心的把項鍊放在手上,藉著燈光仔細的端詳。
其實,這個項鍊最特殊的是這個掛牌,看起來很特別,仔細看上面刻著精美的符文,孟佳看不懂。
真是奇怪的阿姨!
回到家,脫了外衣,掛在衣櫃,把項鍊放到了床頭櫃上面。
它就靜悄悄的躺在那裡。
這一天,孟佳實在太累了,回到家簡單的洗漱完,就蓋上了被子上床。
還沒有來得及整理今天奇葩的事情,孟佳很快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陡峭的懸崖,一個黑色的身影,使勁掐住她的喉嚨,她的身體前傾,在稍微的一向前,必然會掉下這萬丈深淵。
黑影說了什麼,孟佳沒有聽見,他突然鬆了手,孟佳絕望的掉落懸崖。
這一刻嗓子也好像啞掉了,即使孟佳驚恐的呼喊,也叫不出來任何聲音。
她死了。
急速的下落,突然終止了,她彷彿躺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
孟佳虛眯著眼睛,她在天上,雲層不斷的向下走,雲層上面站著一個渾身閃著金光的菩薩。
看不見頭,菩薩太高了,孟佳看來,好像自己只是在她的手掌心。她很小,小到看不見,彷彿雲間的一片塵埃,一顆星星。
這一晚,她睡德格外的好,很踏實,也很安心。這是她從許白把她撿到以來,她睡得最好的一晚。
起床,拉開紗簾,旭日東昇,暖洋洋的紅光照在孟佳的臉上,看起來氣色紅潤,精神極佳。
孟佳活動著四肢,她向著書房走去。
她有了更好的主意。
……
與此同時的許家和柏家,熱鬧紅火。
柏琪沒有任何表情的坐在化妝鏡前面,呆若木雞的讓跟妝師在自己臉上塗脂抹粉,佩戴珠釵。
“柏老爺,恭喜恭喜呀……”
一個老年的人,拱著手,連連給門口穿著中山裝的柏老爺擺手。
“哈哈,歡迎,趙董,來參加小女的出閣儀式,你們坐。”
緊跟著,後面僕人眼疾手快的來到趙董的前面,引路,帶入包間。
“哎呀,柏老爺,來遲了……”
隨即一使眼色,後面的下人開始上禮。
珍貴野山參十條,名貴綢緞五十匹,野生鹿茸十對……
柏宇軒跟在柏老爺後面,笑意滿滿的迎接客人。
對於上禮不同,級別不同,親疏關係不同的客人,引入不同的廂房。
這一天,他非常高興,因為他疼愛的妹妹,終於要出嫁了。
另一邊的許白正帶著兩支隊伍緩慢前進,前面的喜娘歌聲悠揚,喜氣。後面和前面的舞獅表演生動有趣。
“媽,那邊好熱鬧呀”一個小女孩,拉著媽媽的手,不住的往這邊看。
“這不愧是許府長子結婚呀,這排場,這隊伍……”
圍觀的人群,擠滿了街道,兩支隊伍佔滿了盛都的五個街區。
街道附近得店鋪,酒樓,飯店,旅館都滿朋高坐,二樓的挑閣也滿是伸出來的腦袋。
警衛把的來往的道路封死,任何車輛都不能在這邊通行。
“這個花轎價值不菲呀……”一個讀書人,推搡著旁邊的朋友。
朋友“……”
“這有什麼不一樣的麼,就比普通的花轎大了些,上面掛件多了些。”
朋友一臉無語的推搡了回去,“你能不能不要推我。”
“你個土鱉。”
朋友“……”
“這個花轎,你一輩子就可能見這一次,這是朱金木雕花轎。”
“什麼朱金土金的,能坐人就是好轎子。”
讀書人一臉無語。
“哎你說說,這花轎還有什麼來頭……”
後面的服務員開始在後面好奇的說道。
“這個花轎也叫‘白子轎’,也是萬工轎,一個人打造的話要三十年……”
“這許府為了娶這個媳婦,真的用心了,我什麼時候也能著見這麼一個老公。”
隔壁視窗的一個女老闆羨慕的說道。
“你們看見了前面的圓雕了嗎,你們再看右邊和後邊,這上面不僅有圓雕,還有浮雕和透雕呢,上面的人物就五六百個,你們看那轎伕行走的時候,是不是上面的人物還會擺動呢”
“真的也,好神奇”讀書人的朋友再把腦袋往外面伸直了些。”
“這可是花轎中的頂豪了,土鱉,以前皇親國戚的格格才坐的起的龍鳳花轎。”
……
本來一兩個小時開車就能到了路程,隊伍走了五六個小時,都快中午了才到。
柏琪穿著明制的大紅色秀禾服,上面繡滿了圖案和珍珠,鑽石。鳳冠霞帔在身,宛若公主出嫁,端莊溫婉,一顰一笑如同天仙下凡。
踏上凳子,坐上轎輦,柏老爺哭的不成人形,掩面而泣,隨即轉身走進大門。
柏宇軒微笑的給妹妹點頭,他還是有些捨不得。
柏琪依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冷的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掉轉馬頭,許白冷漠的沒有看柏琪一眼,這個婚如果不是母親的以死相逼,他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除了熱鬧的人群,許白和柏琪彷彿沒有認識一般,落寞的往府走去。
“這柏老爺的掌上明珠,也太漂亮了吧……”
“這是郎才女貌,天仙配呀!”
“媽媽,姐姐頭上戴的帽子,好好看,我要,我要……”
小孩的媽媽,打了小孩指著的手背。
“什麼都要,一天天的,屎要不要!”
“哇,壞媽媽,壞媽媽”小女孩隨即一屁股坐地上,哇哇大哭。
……
兩對新人走進了古色古香,恢弘大氣的婚禮殿堂。
“千秋歲,天不老,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身無彩霞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請柏府千金柏琪……”
柏琪掩面執扇,半著面,面若桃花,眼中含淚,端步走向舞臺中間
許白一臉漠然的望著滿堂高坐的賓客,好像現在的新郎並不是自己。
兩個人木訥的站著,好像與世隔絕隔。
“天地為證,日月為銘,自禮成……”
柏琪絕望的望著進來的大門,她真的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
而他許白,卻娶了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愛的女人。
……
典禮的大門被人砰的一腳踹開,
“我愛你,柏琪。”
下面的賓客一陣騷動,尋找這聲音的來源,柏琪一眼穆然的看著門口周身佈滿亮光的男人,
許白虛著眼,感覺自己從地獄來到了天堂。
男人飛奔臺上,一把拉住柏琪的手外往跑。
許母和柏老爺頓時驚坐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開的門彷彿是逃脫地獄的牢籠,滿頭的珠釵鳳冠隨著快速逃跑的步伐,散落紅毯一地。
“快抓住逃跑的新娘……”
隨即現場亂做一團,許白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