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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洪大爆發

孟佳被張旺的暴力打服軟了,很多天她在男人面前都是表現的唯唯諾諾。

因為狗蛋的回來,張旺並沒有再對孟佳動粗,對於他來說,他愛孟佳,勝過自己。

孟佳不敢去過問張旺,狗蛋是如何找到的,因為真的怕再次惹惱張旺。

這天,薛嬸子叫孟佳去柴房拾柴火,她才看到了令她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這將需要她用一生去治癒。

她看到了柴房的一個角落裡面,瘋女人頭髮凌亂,雙手被銬在鎖鏈上,全身都是烏青,舊的傷口疊加著新的傷口。

孟佳靠近瘋女人,瘋女人很恐懼的往角落裡面縮,一直低著頭,瑟瑟發抖。

這個女人她沒有了雙腳,從腿根部被什麼東西砍斷了,上面還留著沒有乾淨的血漬。

孟佳仔細看周圍的環境才發現,這柴房竟然到處都有噴射狀的血跡。

她震驚了,這是明目張膽的活活虐待人,甚至比殺人更令人噁心和恐怖。

孟佳試圖去緩解瘋女人的情緒,瘋女人一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孟佳在並沒有什麼光亮的房間,看見了她嘴裡的舌頭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黑黑的空洞。

見此情景,孟佳跑到外面狂吐了起來。

她在後面的時間裡,才知道,瘋女人在她失蹤的那天早上就抱著孩子回來了,孩子已經昏迷不醒。

“死掉了,哈哈,他死掉了”

這是瘋女人回來時,一直唸叨的話。

在發現孩子回來之後,張旺卻找不到孟佳,他真的慌了,這一刻他比丟了孩子還慌張。

他瘋狂對著瘋女人拳打腳踢,使勁的扯著她頭髮,從地上拖到柴房。

當時的地上都是掉落的鮮紅色頭皮,上面還夾雜著凌亂得頭髮。

張旺他當天用斧頭砍掉了她的雙腿,就是這雙腿讓她敢抱走孩子,割掉的舌頭是懲罰她一直詛咒狗蛋死。

其實瘋女人在山洞一直好好養著狗蛋,她一直把狗蛋當做自己的親生的兒子,山洞中,捕獲的魚,她基本都是餵給了孩子。但是她精神不太正常,不知道孩子一直哭是因為被蟲子咬,最後發展成為了高燒驚厥。

瘋女人見孩子不動了,她害怕,害怕孩子死掉,她就有帶著孩子回到了這個山村,這個她受盡折磨的家,她只是想張旺一家能救活孩子。

幸運的是,孩子確實救活了,但是她卻救贖不了自己。

當然這些也是後面她從瘋女子去世前知道的。

這個年的夏季格外的悶熱,好像躲進了井裡也解不了渴。

傍晚從田地裡回來的村民,時不時談論幾句,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鳥兒到處亂飛,密密麻麻都是。

孟佳有時候在柴房弄柴火,看見家裡的老鼠全部都成群結隊的往後山跑去,它們一個咬著另外一個老鼠的尾巴,成群結隊,很多大老鼠還揹著小老鼠。

有村民給村長反映了情況,村長推測村裡進了不乾淨的人,惹了不乾淨的事。

他連忙跑去問了村裡的神婆,神婆預測到了村裡可能有人會遭難,但是命運自有定數,她知道這次自己也躲不過去,並沒有告訴村長。

明明有水的小溪,這個夏季乾涸的厲害,不僅沒有了魚蝦,連河地的淤泥都乾的皸裂。

本該上山堵水的季節,男人們都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這出去都能熱化掉。

村裡發生了緊急情況,一戶人家後面的山倒了,這個山就是瘋女人跳下去的地方,反而也掩埋了她。

天氣太過炎熱,沙石都沿著山腰裂開,最後埋葬了瘋女人的屍體,當然還不止瘋女人。

因為沒有人員傷亡,村長也沒有在乎,也安排其他人管理。

下午,天氣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村民都在感嘆,真是久逢甘露,天公作美,終於下了一點點雨。

大家的炎熱得到了緩解,空氣都變得溼潤,都開心的相互談論著。

“終於下雨咯”

“對的,再不下雨,熱死人咯”

“今晚可以睡個好覺”

晚飯時分,天空開始打雷,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雨。

午夜大家感受著久違的涼意,都早早的進入了夢鄉。

天空的雨越來越大,河道漫水,開始往小山村洩洪。

不到半個小時水淹進了整個村莊,有人才睡夢中驚醒。

開始大喊大叫,急忙呼叫快跑,孟佳抱著兒子往柴房跑,她想帶瘋女人走。

瘋女人,拿出來一個紙條給她,就推著她出去。她把自己關在了柴房,見雨勢越來越大。

張旺和薛嬸子拉著孟佳往繞著後山的大路跑,但是到了半路,村民在發現,前幾天倒下來的後山土已經全部被衝到大路中間,把唯一的一條通往村外的路給堵的死死的。

有村民在裡面發現了兩具人的頭骨,發出驚聲的尖叫。

洪水倒沒有等村民的意思,大暴雨形成的河流,開始排山倒海般向村民襲來。

人們的驚叫聲,悽慘的求救聲,隨著大浪逐漸的消失了,一時間村莊不見了,全是汪洋的雨水。

薛嬸子也不見了,張旺拖著一個大木頭拉著孟佳和狗蛋趴在上面。

不一會兒張旺就放開了木頭,整個人暈倒在水面。

孟佳靠著木頭慢慢靠近張旺,才發現他的胸口不知道何時穿進一個大棍子,她搖了搖張旺,作為醫生她有著自己的使命和堅持,讓她不忍看到生命隕落在她眼前,即使他非常不堪。

張旺慢慢的掙開眼虛弱對著孟佳說到

“你自由了,我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我卻希望你愛我,即使是奢望”

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孟佳看著隨著水流飄走的張旺的屍體,那種感覺非常難受,也非常解脫。看著到處漂浮的木頭和屍體,她不知道自己和孩子是否能夠躲過這場洪水。

一夜之後,天空的雨開始變小,孟佳看著狗蛋,狗蛋好像沒有了一點呼吸。

孟佳十分著急,她順著水流,來到了一個沒有被水淹到了山頭,給孩子做人工呼吸,心肺復甦,但是狗蛋沒有了一點點反應,孟佳知道,這個孩子救不回來了。

她難過到無法呼吸,那麼在這場洪水褪去之後,她又能否活下去,又如何繼續去成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