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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燕桓奇遇

由於瀾先生被艾掌門三兩句話拐跑了,我們只能在後面慢慢追趕,便很快和玉龍的兩個弟子搭上了話。有漪溫和如水,倒能勾出那悶葫蘆罐兒伯毅幾句話,但也沒說上兩句,最後他們倆一起在後面看我和蕭惟聊得熱火朝天。

“你早上吃的啥!中午吃的啥!晚上吃的啥!”

“早上吃的甘薯!中午吃的雞腿飯!現在還沒到晚上!”

“那你這個大個兒你會不會吃的不夠!”

“不會!”

“噗。”

“師姐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兩個人說話一個比一個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耳朵都不好使呢。”

走了一路,我和蕭惟也聊了一路。等真的到達燕桓,我和他反聊成了好友。蕭惟笑嘻嘻像個哥們一樣拍了拍伯毅的肩:“出來了也稍微捋捋心情,別成天悶在那裡琢磨槍法啦。”

伯毅紅了臉,吞吞吐吐地回答:“艾掌門那一套槍法當真行雲流水。”

“好歹咱們也被選作隨行弟子了,左右算是半個護法,武功也沒這麼差嘛。”

說到這裡,蕭惟來了興致,那雙眼睛盯著我和有漪都快發光了:“說起來你們也是隨行弟子,都是兩個,不如打一場?”

有漪失笑道:“等到了群英會,自有我們出手的時候。你們且休息好了精神,到時候可要給玉龍爭光啊。”

“那是自然了!咱們倆的長槍可都是艾掌門手把手教的!”蕭惟拍了拍胸脯保證,胸甲砰砰作響,“說來也奇了。以往玉龍掌門教的都是劍,輪到艾掌門倒開始教我們學槍法了。”

“也許是因為靜水一直習劍吧。玉龍開始學槍沒什麼不好的,聽說玄夜現在在研習火銃,也許之後你們要開始學那個東西了。”有漪不動聲色將話題引開去。蕭惟果然被引去了注意力,纏著我們問火銃是什麼。

“玄夜不是也要來麼。你到時候直接問他們不就好啦?”我笑著岔開話題。

“只是不知他們大掌門幽蓮夫人是個怎麼樣的人。萬一很兇怎麼辦……”說到這裡蕭惟有點小小的蔫巴。我回想起幽蓮夫人找回女兒前的那股子鋪天蓋地的怨氣,渾身一顫。

“啊哈哈哈哈哈哈……她,她還好。”

“真的嗎……你一笑我怎麼覺得就有點懸了呢……”

………………………………………………………

“哇———!!!!這個好玩!!這個也好玩!!!”

看著在燕桓街道上亂竄的我,蕭惟小心翼翼問有漪:“她的精神狀態一直是這樣嗎?”

有漪像是在確定他說的話的意思,良久之後堅定地回答:“更甚。”

在前面發癲的我甚至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玩的吃的東西太多了,這不比手機好玩?雖然都是些木頭做的玩意兒,卻是精巧萬分。古代手藝人多,民間的能工巧匠更是不容小覷。

我來到一處攤子前。那攤子上擺了許許多多手藝品,木雕的貓和狗栩栩如生。攤主像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一心一意雕刻著手頭那隻小貓。一對夫妻在攤子旁低低地談論著什麼。

我瞧那貓做的可人,纏著有漪求她給我買。

“有漪姐姐,我們帶點紀念品回去吧好不好?”我晃著她的手。

有漪露出複雜的表情:“若汐……我們是來參加群英會的,不是來玩的。”

我充耳不聞,亮著眼睛朝她這裡攤了攤手,意思是給錢。

“買一隻貓一隻狗,真的不用那麼多錢的。求你啦,有漪姐姐~”

“好吧好吧。”有漪無奈一笑,從兜兜裡取出一包銀子,“那你要什麼,你自己挑吧。”

“唔……我要這隻,還有這隻。”

我選了最像小霖和小竹神態的兩個木雕。攤主白鬍子老爺爺這才抬起頭來。他用渾濁的眼看了看我們倆,又看了看在後面的兩個玉龍弟子,喉嚨裡發出沙啞的笑聲:“怎麼叫女孩子來付錢?這倆男的,沒點眼力見兒。姑娘們,這玩意兒是要送給他們?”

兩個玉龍弟子在後面,我看不見他們的神態,不過和我想象的估計差不多。我聽見後面蕭惟乾咳了兩聲。

“不是的,老伯。我們是靜水弟子,他們倆是玉龍弟子,跟著……”

有漪不動聲色打斷我的話,笑眯眯道:“我們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玩的。老伯千萬不要出賣我們啊。這兩個小木雕一共價錢幾何?”

“啊啊,一共二百文。”

我有些同情地問道:“老伯,雕的這麼精細,怎的賣這麼便宜?”

“呵呵……”白鬍子攤主笑著搖搖頭,“人老咯,手裡東西大家可看不上,只好不斷降價。不然,沒人要,一天的飯錢都掙不出來咯……俺這麼老了,就怕這手裡的東西沒人要啊……”

我聽了心裡有些酸澀,有漪此時又記起什麼,直接遞給他一兩銀子。那老爺爺大吃一驚,連連推辭道:“俺就是說說,女俠快快收回吧。”

有漪問道:“老伯可知瀾先生其人?”

老伯“啊啊”兩聲:“聽說是個女娃,位子高著嘞!連皇帝都要聽她的話!”

“是了。我們此次出來其實是受了瀾先生命令,叫我們偷偷替她體察民情,她好在梁州批覆。像老伯這樣的,瀾先生特意囑咐了要善待,所以這不是我們多給您的銀子,而是瀾先生命令我們送的。老伯,您就收下吧。您不收下,我們也難覆命啊。”

如此,老伯“啊啊”兩聲,滿面笑容接下了那兩銀子。待我們拿著小木雕走後,那對夫妻看著我們離去,那男人問道:“這四個弟子要去哪裡?”

女人回答:“當然是找我們啊。”

男人:“……妹子,你說他們不會真的打算去萬福樓找我們吧。”

女人嘆了口氣:“你也真是的。孩子們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虧你想出這樣的主意。”

男人:“那不是你叫我看看他們有沒有踐行你曾經下達的命令嘛……”

旁邊白鬍子老頭似乎聽明白了,突然站起來,就朝那女人倒身下拜:“你是……瀾……”

“老伯快快請起,作何行如此大禮?”那女人忙不迭欲將老頭攙起。老頭不依。

“剛剛那兩個女娃說瀾先生,你,你是不是瀾先生?草民叩見瀾先生!”那老伯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男人道:“看老伯這樣,你就先受了吧。”

那老伯擦了擦淚,重重磕了個頭:“俺……俺求瀾先生一定要做主啊,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救救俺兒子吧!”

“老伯,有什麼事情先起來吧。地上涼啊,膝蓋進了寒風可不好。”女人向男人一個眼神示意,男人連忙把椅子搬來給老頭坐。老頭說什麼也不依,一定要女人坐在上座。女人佯怒道:“老伯,若您一意孤行,我便不依您了。”

老頭這才坐回到座位上,磕磕絆絆、顫顫巍巍地說:“瀾先生啊……俺兒子是京城裡的,在大人們面前端茶送水,誰也不招惹;前些日子給俺寫信,說是宮裡見了鬼,青天白日的……”

說到這裡老頭的汗都流了出來。女人安慰他接著說。老伯喘了幾口氣,這才續下去。

“青天白日的,俺兒子要去一趟什麼花園的,聽見有慘叫,要去看看發生什麼,結果……結果慘叫的地方只剩下一根手指頭!”

那女人雙眼微微一眯。

“俺兒子這一下直接嚇瘋了,宮務也辦不了了,叫人遣回來了。現在還在家癱著,什麼人都不認識……瀾先生呀,俺兒子廢啦……”

女人聞後陷入沉默。男人向老伯保證,一定給他個公道。女人聽後語氣中有些可惜:“老伯就這麼一個兒子,免得不叫人傷心,我去一趟他家,把他兒子治一治吧。”

男人遂欲同往。女人淡淡道:“自己開的玩笑就要自己去收場。那四個孩子找不到我們該急了,你可得好好解釋一番。若你找著他們,我還沒有和你們匯合,就來這老伯的攤子等我。”

男人應後去了。女人隨即和藹道:“老伯,容我去見見您的兒子,看看還能不能治。”

老伯痛哭流涕:“怎……怎勞瀾先生大駕。俺……俺……”

女人淡淡一笑:“若是救回了您的兒子,也算是我功德一件。不知老伯可否成全?”

老伯哭著點頭,連攤子都沒有收,就引女人往建築後去了。女人剛拐進一條小巷,一個黑衣人悄悄在其背後伸出手去———

女人撕開偽裝,披帛向後一抽,將那黑衣人擊倒在地。女人溫柔如水的眼眸含進一絲怒意,在那黑衣人身上連點幾個穴,那黑衣人便動彈不得。女人向後看去,那老伯癱坐在一旁,人都快嚇傻了。

女人揭開黑衣人的面紗,並搜出還沒有擲出的暗器。黑衣人嘗試咬破嘴裡的毒,被女人冷著臉裹著面紗給扣了出來丟在一旁。

“他也來了?”

“他沒有來。”黑衣人呲著牙逞強,“但你本不是我的目標。”

女人伸出兩指。黑衣人見後,恐慌之情昭然若揭,竭盡全力求女人別下手,身體卻一寸也動不得。女人並未做理會,毫不猶豫下了手。

只聽黑衣人沙啞的一聲慘叫,女人起身將老伯攙起,帶著他離開了這個經脈全部斷裂的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