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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新晉“御醫”

我出去自然是直奔玄月殿了。

端妃自有身孕起,就不太出門了。這件事我還是收到佩兒的信才知道的。今日來看瀾先生,三分之一的原因也是為端妃。

今日的玄月殿格外安靜,還隱約有中藥的氣味。我有些困惑,腳步也放輕了許多。佩兒見到我後展露笑顏:“若汐姑娘,你來啦!”

我指指殿內,小聲道:“你們娘娘是在休憩嗎,為何這玄月殿這般安靜?”

佩兒的神情中有一絲憂慮:“娘娘近日害喜很嚴重。若汐姑娘來之前,娘娘還吐了一場,眼下好容易才安頓下來呢。”

她又向我行了一禮:“姑娘是靜水的弟子吧,佩兒有個不情之請。”

我連忙將她扶起:“佩兒姐姐這樣說了就是見外了。有什麼忙我一定幫。”

“娘娘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就連太醫院開的藥也喝不下去。奴婢想請若汐姑娘幫我家娘娘制個方子,最好能讓娘娘把藥喝了,有點胃口吃東西。不然娘娘這身子怕是會垮掉……”

“給姑娘寫信也是因為這個。奴婢才疏學淺,就擔心描述錯了症狀,惹的姑娘白白費心,只好請姑娘來看一看。”

我拍了拍佩兒的手以示安慰。

“不要緊的,我去看看。況且佩兒姐姐不說我也要來的,都是應該做的事情,我哪裡算得上是幫忙,能不添亂我就很自豪了。”

進門就是更濃烈的中藥苦澀氣息,簡直是撲面而來。這些藥聞起來就倒胃口,連我聞了都想吐,別說端妃了。端妃斜倚在枕頭邊,面色無華。見到我時,她眼中泛起一點點光,急忙用虛弱的語氣招呼我坐下。

我也不客氣,隨手拖過一個圓凳就坐下,拉過端妃的手來搭脈。

“聽說琅姑姑最近害喜,喝藥不積極,吃飯有問題呀?”

聽我說到這個,她眉心蹙了蹙:“這藥一喝,苦味就在嘴裡漫溢開來,直催的肝膽俱裂,哪裡喝的下去……”

“藥不好喝?那確實。”我故意加重“確實”二字,“我一進來那個味道,一言難盡啊……”

“什麼?”

“這麼描述吧,我,聞到這個都感覺自己快害喜了。”

“胡鬧。就知道你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話雖如此,卻把她逗笑了,輕輕用青蔥點了點我的腦袋。

“現在心情好點了哦?”

“你來了,就好多了。”她笑著撫上我的手,“最近都好吧?”

“我一直都很好呀。這藥,琅姑姑就別喝了。我那兒有更好的方子,以後就讓我來做寧琅姑姑的御醫吧!”我拍拍胸脯,“若汐神醫,診過病的都說好!”把她又逗笑了。

我交給佩兒一張“方子”,很簡單:黎檬子半個,切片泡水,每天早上泡一壺,喝到酸味消失再切半個,如此週而復始,一直吃到端妃害喜症狀消失為止。黎檬子,就是檸檬。

嗐,就是每天早上一杯檸檬水,沒什麼玄乎的。不過在這段時間裡多補充維生素,倒確實是有依據的科學方法,不存在誆人一說。太醫院的人不知道在幹嘛,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做。

除此之外我為端妃開了些其他的方子,都是保胎固氣的藥。我另在藥方里加了些東西,讓這藥效果不變,但味道清甜,這樣寧琅姑姑也許就能夠喝的下去了。還是那句話,太醫院的人不知道在幹嘛,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做。

不過話說回來,琅姑姑看起來真的不得恩寵,不然為什麼琅姑姑都四個月了,朱雍一眼也不來看?今天又是在心裡詛咒朱雍的一天。

端妃很快就累了,我讓她好好休息,我去找皇后玩,結果意外得知皇后近些天受了風寒。

唉。

眼下疫情尚未結束,我的面紗都還帶在身邊,只好戴上,推門進去。防止自己感染的同時也防止自己身上的隱藏細菌會感染到她,令她病情加重。

沈陌然閉眼在捻佛珠,見我進來,瞥了我一眼就繼續閉眼捻她自己的,只是時不時偷偷瞄我一眼看我在幹嘛。我知道她這些天不見我,無聊得緊,想逗我讓她自己開心,也就沒拆穿她,假裝不知道,幫她倒了杯茶,端到她面前。

“皇后娘娘,請用茶~”

“算你識相。”陌然瞄了我一眼,把嘴角的笑意硬生生壓下去,勉強哼的一聲把茶接過,“這些天又不知跑哪兒去了。宮裡的嬪妃都不到本宮這兒來,唯一和本宮要好的端妃又身體不適,本宮真真是無聊死了。”

“皇后娘娘一聲令下,她們哪裡不敢來?是皇后仁慈待下,所以她們才敢放肆嘛。”我小小拍個馬屁,倒是拍在她心坎裡了。她嘴邊浮現一絲笑容。

“你去過端妃那裡了嗎?”她問完又不知在擔心什麼,語氣很生硬的轉了個彎,“本宮就是……問問她最近怎麼樣。沒什麼其他的意思。”

我努力憋笑,不願拆穿這個小皇后的欲蓋彌彰:“寧琅姑姑最近害喜的厲害,太醫院那個藥也不知道開來幹什麼吃的,一點都起不到它應有的作用。於是呢,聰明伶俐的我,”說到這裡我偷偷瞥了眼陌然,她寵溺地冷哼了一聲,“就幫她開了些方子,吃下去不僅不苦,還好喝的很呢!”

“行吧。不過,你只給端妃這樣的好東西?”

她就差把“我也要”寫在腦門上了。我很識趣:“那——寧琅姑姑有的陌然姐姐必須有!不過方子不一樣,我給她開的呢,是保胎用的;至於陌然姐姐,我就給你開些強身健體的方子,你當喝茶那樣去喝,大概三四個月,身體就倍兒棒了!”

“還有,聽說陌然姐姐最近受了風寒,身子不太好。我先給你開些治風寒的藥,然後再一點點給你調身體,如何?”

這一番話下來終於讓她心情稍霽。我又陪了她一會兒,就折返回東宮去照顧瀾先生。

朱珏見我回來很快,就退到外殿批改奏章去了。朱珏自從身體稍有恢復,就像以往那樣,早上臨朝,一直到十點多才回永瀾殿,然後就是一堆接一堆的奏摺在等著他。看那幾堆和他身形幾乎不符的奏摺,我暗自嘆了口氣。

坐在瀾先生的床沿,我一直很疑惑,瀾先生是怎麼做到內力高強的同時身體還這麼虛弱的?看著她在夢中依然面容微蹙,芳毫微顫,我沉默地將手搭在她身上。

即使在夢裡依然不得休息啊。

“我知道,瀾姑姑,你累了。好好睡一覺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起了作用,瀾先生緊鎖的眉頭似乎略略放鬆了些。我見後心疼不已,伏在她的身邊,默默閉上眼睛。

至少在我回到現實之前,多陪一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