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紅綾她不是個欺負人的主,但是她是個任人欺負的主嘛?
她不是。
這一主一僕充滿挑釁的言語,她段紅綾是絕不可能吃這個啞巴虧的。士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他嬸嬸也不可忍!
正準備教她見識見識小霸王,段三哥的三寸不爛之舌,一輛馬車裡就有人掀起了簾子幫她理論起來了。
“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是謂婦言。侍郎家的千金定是知道婦言講的是女子當貞靜。”
“你什麼意思?”那戴面紗小姐的丫鬟質問道。
“還能什麼意思?不貞不靜,口出惡言,不守婦言的意思咯!”那跟馬車的其中一個丫鬟說到。
“採菊,不得胡言。”那馬車裡的小姐呵斥到。
“是”那採菊連忙俯身答應。
與此同時,那面紗小姐的丫鬟就不樂意了!正要理論,一陣大風吹過。馬車簾子被掀開了大半。
不似之前只能看到掀車簾的一個手,那小姐的樣貌也露了出來。
飽滿的額頭上是一彎柳葉眉,眉下是一雙含情目,鼻膩鵝脂,腮如新荔,朱唇皓齒。是個實實在在的美人。
段紅綾覺著,好像在太后的宴席上見過這人。哦,對了,是尚書家的小姐,別人她是忘了的,但這尚書小姐是好大一個美人胚子,見過一次後自己就記了許久。
尚書是正一品,侍郎是尚書手下的官又是個二品,侍郎小姐也不敢反駁,況且這尚書小姐說得天衣無縫,拿著婦言去堵她的嘴,她只能吃癟。
“原來是尚書家的小姐,姐姐一時沒看見,讓這不長眼的丫鬟冒犯了,咱們禮部的家眷都是自家姐妹,妹妹莫要見怪。”
風吹開簾子後,尚書小姐趕緊朝馬車後避了避。
“咱們的父親都同朝為官,談不上什麼禮部、兵部、刑部分出了這許多門派,父親大人們都是天子門生,為天子做事,當團結一心,咱們自然都是自家姐妹,也不獨獨排出個禮部來。你說是吧?”
“是了。”那侍郎小姐答到。
“將軍雖不是文官,卻也是國之棟樑,自然段小姐同姐姐也是姐妹,姐姐說我說的是不是?”那尚書小姐反問道。
侍郎小姐反應過來。“妹妹說得極是,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口不擇言了。春桃還不快給人賠不是。”
“冒犯段小姐了”那丫鬟不情願的點頭道歉。
段紅綾自然也就不和她們一般見識,那侍郎家的小姐吃了癟,不甘心的找了個藉口識趣的走了。
那馬車正要走,段紅綾道:“多謝姑娘。”
那尚書小姐道:“段家皆是忠義之士,段老將軍功勳卓著。”
停頓了一下似有些害羞:“段小將軍少年英雄,今天幫段小姐說幾句話也是應該的。”
段紅綾眼珠子一轉,就曉得事情不簡單:“倒是不必段小姐段小姐的叫,你既然看得起我父兄咱們就是姐妹,如此反而生分,喚我大名段紅綾罷。”
“我姓趙,小字安儀,叫我安儀便是。”那人答道。
段紅綾雖然自己不守女子的規矩,卻不是個傻子,知道這裡人多眼雜不是個姑娘家講話的地方。
“改日去我家坐坐,便是我請安儀來做客。”也好去見見我那哥哥,段紅綾後半句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