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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唯有意志永恆

切爾諾貝利是什麼?馬爾斯一邊操作著智械跳到了奧列格先生的肩膀上,一邊開始檢索這個名字。

但是一無所獲,但就在馬爾斯疑惑的時候,網路上來自自己導師的通訊響了起來。

一通接,自己的導師的小畫面就出現在了系統裡,他看到馬爾斯的時候一愣:“你從哪兒知道切爾諾貝利這個名字的.”

“我認識一個叫奧列格·扎伊採夫的疫變體,他有人時的記憶.”

“奧列格·扎伊採夫……新里加廣播塔地下核動力機組的管理員?”

導師第一時間報出了這個名字代表的職務,於是馬爾斯幫自己的導師和奧列格·扎伊採夫建立了通訊。

·你是……你真的是奧列格嗎?螢幕裡的導師有些疑惑。

但這位疫變體奧列格先生竟然點了點頭,他用一種見到老朋友才有的口氣回答道:“是我,你就是餘仙知先生的孩子吧.”

“你認識我.”

導師有些詫異。

“在那個時代,誰會不認識仙知先生的義體孩子呢,您是第一位製作出來的孩子啊,又是大工程師餘仙知先生的孩子.”

說到這裡,奧列格先生推開了第一道門:“我還記得電視裡,您站在餘仙知先生身邊的時候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變.”

“……奧列格先生,您也一樣,父親提到過你,他說你是一個非常純粹的工程師大匠.”

“我只是懂了一點工程方面的知識,你的父親比我厲害……我記得你叫餘青松吧.”

“叫我青松吧.”

導師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笑意。

“剛剛和我聯絡的孩子,是你的……”“是我的學徒,我的父親讓我照顧這片大地,我為這片大地服務了整整十個千年,幸不辱命.”

“太好了,知道是你在照顧這個世界我就放心了,今天我還知道你的學徒是如此寬厚之人,我非常開心,你的學徒說地球聯邦不在了,在我很傷心的時候,他寬慰了我,是個好孩子.”

走廊裡還有零星的畸變疫變體,但它們看到來的是奧列格,就完全的不動了。

“馬爾斯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孩子.”

導師的表揚讓馬爾斯不自覺的咧開了嘴。

而奧列格先生走在只有應急燈亮著的走廊裡,智械發出了蓋格計數器才有的響聲,他看了看牆上的燈:“從這裡開始就有一定的劑量了.”

“你在向危險前進,奧列格先生.”

導師這麼說道。

“身為工程師,每一天都睡在危險身邊不是嗎.”

奧列格先生說完,推開了第二道門。

“但您走向的是死亡.”

導師的話裡多了一絲顫音,因為智械在播報著劑量值。

“可我活了一萬年,早就已經活夠了.”

奧列格先生的步伐有些緩慢,但他走的非常堅定:“我出生在莫斯科的郊外,說到這個,我想問一下,莫斯科還在嗎.”

“還在,那裡是黑區裡最大的紅區,到處都是失控的智械,畸變的異種和活化屍.”

“……那一定是地獄一樣的光景吧,但我不擔心,文明還在,終有一天,你們會為我們光復這顆行星上的每一座城市對吧.”

“當然了,奧列格先生.”

有了導師的這個保證,奧列格先生繼續著他的自言自語,他提到了他出生的地方,提到了他就讀的學校,提到了他的初戀,那個最終因為異地工作而分手的女孩。

“我很喜歡她,你出生在我和她分手之前,那個時候我說,要是我能夠和她生一個和你這樣可愛的孩子該有多好,但你猜她是怎麼說的.”

“您說她是醫科大畢業的,那我想她一定會說,兩個斯拉夫人是生不出一個全金屬義體化的泰南孩子的.”

很顯然,導師答對了,因為這位工程師先生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聽起來更像是在哭泣。

推開了第三道門,這一次,馬爾斯只能看到眼前走廊裡的枯骨。

“在城市出現病毒之後,我收留了一些倖存者,但是其中有人感染了,他沒說,於是他們全都死了,而我殺死了那個感染者,但同時也我也被感染了.”

奧列格先生說到這裡還指了指牆角堆著的那堆枯骨:“就是他,我用螺絲刀殺死了這個傢伙,他吃了所有人,我真笨,竟然沒有檢查他們的身體,這傢伙背上有一個傷口.”

奧列格先生在遺憾,在悔恨,但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道厚重的鉛門,隨著前進的腳步,智械開始報警。

“奧列格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推遲一下行動吧,我可以投下鉛封級義體,讓他來開啟這裡,我們只需要等兩天.”

導師給出了全新的方案。

馬爾斯也在內心贊同,因為這位奧列格先生真的非常正直。

他的言行代表著他真的是一位人而不是怪物。

但是奧列格先生拒絕了:“您沒有發現嗎,餘青松先生,我越接近輻射,我的思維就越清晰,這代表著我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了,在沒有輻射的情況下,我更像是現在街道上的那些我的同類,我會失去意志,成為一個真正的怪物.”

“我們可以研發藥劑.”

“不用了,我忘了說,在小的時候,我的鄰居的一位老奶奶總會說起她的曾祖父,她說她的曾祖父參加過切爾諾貝利的搶修,在那裡,他看到無數共產黨員走在最前面,每一個人視死如歸……如今輪到我了.”

他推開了鉛封門的剎那,智械失靈了。

馬爾斯在沉默中拿下了眼罩,走到窗戶邊的他看向了遠處的廣場。

過了三五分鐘,馬爾斯看到廣場上的燈全都亮了起來。

然後有歌聲傳來,這座城市開始沸騰,無數的疫變體奔向了廣場。

馬爾斯在沉默中聽著那首歌。

有來自導師的通訊,他接起了它。

“聽到這首歌了嗎.”

導師這麼問道。

馬爾斯點了點頭:“這首歌叫什麼.”

“喀秋莎,他的女朋友就叫這個名字,但這首歌來自第二次世界大戰……如果你那可以去問問老保利.”

“我知道了.”

馬爾斯說完,坐到了天台上。

晚安,奧列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