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東西?”沈聽春眯眼去看。
傅慎直接抄傢伙,快步上前,就想打。
幾人也跟著向前,走近了,竟然是幾隻紅眼猴子,傅慎打他們,他們就躲閃,卻不跑。
“別打啦別打啦!”一隻小猴子竟然出聲了。
“別打了呀!你們不害怕嗎?別打啦!”一隻大點的猴子突然暴吼一聲。
傅慎這才停下:“你這潑猴,吵吵啥?我剛剛只是跟你打招呼,玩,懂嗎?”
大猴子敢怒不敢言。
“這群猴子竟然可以說話……你們躲在這深處做什麼?”
大猴子抱起小猴子,一屁股坐下,委屈死了。
但實際上,紅眼猴子,牙尖嘴腮,黃雜毛飄散,是極為邪惡的一幕。
他摸一把眼淚:“我們當然是躲著那隻發瘋的猴子呀,其實,我們之前是人的……但是因為欲。望,我們犯錯了……後來就變成了猴子。那隻發瘋的猴子是我們的首領,他最是癲狂,犯的錯也最多,所以便成了如今瘋瘋癲癲的模樣,他腦子裡只有繁衍交配。還喜歡折磨人。更恐怖的是,他打不死!”
沈聽春蹲下,撐著臉看他:“那你們犯了什麼錯。”
那猴子又摸一把鼻涕,甩到地上,接著說道:“我們是一個村子,一直都是種植香蕉為生,那天來了群記者,有幾個男的,但是女的更多一點,他們要採訪我們村,我們村那見過城裡來的香軟白嫩女人呀,我們村下地幹活的都是臃腫肥胖又黑……那天我們所有男的,一合計,就把那幾個女記者給……哎,男人嘛,有點欲。望很正常。”
“那記者裡那幾個男人呢?”
“那幾個男的雖然高大,但是白白的乾淨得很,就也一起給辦了。嘿嘿,那幾個男的還有武器嘞,還想反抗,不過他們那見過我們這種刁民,哪乾的過我們呀。嘿嘿,其實男人還更有滋味呢!”
“好笑嗎?”沈聽春拿出剪刀晃晃。
刀尖閃著寒光,折射到猴子眼裡。
猴子緊張地吞嚥一口唾沫。
他雖然長相恐怖,但是他現在已經變成猴子,很瘦小,只有沈聽春三分之一高。他跟那隻發狂的無敵猴子不一樣。
他就是刀板上的魚肉。
“我……我錯了……我,我一直都在懺悔呀!老天已經給我們懲罰了呀!我們已經變成猴子了呀!”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幾位大人,你們就行行好,行行好吧!”他眼淚不值錢地掉。
“我們原本一個村子的猴子,因為樹上人彘的折磨,只剩幾個了呀!你們就放過我們吧!我們也不容易!”
“我們也只是一時興起的衝動罷了,嗚嗚嗚,我們也很難過的!”他說著又磕了好幾個響頭。
沈聽春甩出剪刀,剪刀咔嚓一聲,猴頭落地。
“聒噪。”
沈聽春不耐煩地看向剩下幾隻體型更小一些的猴子。
幾隻猴子抱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隻小猴子吼著。
沈聽春低頭,不見她的神色,只聽她淡淡開口:“對不起,是該和我說嗎?你們的對不起,該給那些人彘說……”
一隻小猴子還想說什麼,頭又落地了。
咚!咚!咚!咚!咚!剩下幾隻也沒被放過。
全部猴頭落地。
【她她她,她還是那個優柔寡斷的一剪春梅嘛?】
【怎麼不是了?她不是最喜歡出頭當老好人嘛,感覺她特別虛偽。】
【你們這群人能不能有點同情心,我聽這個故事都難過死了。】
【呵呵,弱肉強食罷了,那群記者也是他們自已要作死啊】
【對啊對啊,那群記者自已要跑到深山老林來,說到底還是他們咎由自取。】
【那其他被傷害的女人呢?難道每一個都有錯嗎?她們多無辜啊。】
【就你聖母唄,那你去代替他們受罰好了】
【呵呵,就是就是。】
沈聽春抖一抖剪刀上的鮮血。
她只是覺得好吵好吵,沒忍住。
“還以為你不喜歡殺戮。”傅慎在一旁鼓掌:”今天倒是對你刮目相看。”
“我確實是很討厭殺戮的,但是他們是真的出生。如今讓他們就這樣死了,倒是白白便宜他們了。”沈聽春接著往前走。
幾人也很上,等遠離那片血腥臭的地方之後,找了塊空地便盤腿休息。
紅楓和雪去找了些灌木,搭了個火堆,幾人便圍坐在火堆旁。
這一刻,輸贏對於沈聽春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就算贏了,那些變成怪物的人彘也不會復原了。
原諒我的同情心氾濫,因為感性也是一種天賦。
沈聽春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已的心情,她只覺得亂成一麻。
明明自已都處於不幸,偏偏還是忍不住去同情那些不幸的人。
自已是不是有點太可笑了?
自已的肩上可是承擔著很重要的使命啊。
是夜璃不知輪迴多少次才得來的機會啊。
哪有時間去可憐別人啊。
明明知道只是一個遊戲世界的副本,為什麼還是傻傻的相信。
沈聽春,這只是一個遊戲,不是真的,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假的啊。
可愛和恨是真的啊。
沈聽春眼角掉下一顆淚珠,滴答一聲,滴落在黑黑的土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