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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冥木老人

黑色殘劍入手,質地堅硬且冰涼。

將其捧起,細觀之下,還能看到劍刃上充斥著無數道密密麻麻的殘破裂紋。

好似稍微用上些許力道,這把佈滿無數裂紋的黑色殘劍,就會凋零成無數細小碎片。

“這劍...真的能有用嗎?”

夜鶯看著這把黑色殘劍,眼中好奇地泛起嘀咕。

好歹這把劍花了四百靈晶,若是拿來沒什麼用,光是揮劍幾下就碎裂凋零,不免也太浪費靈晶了。

四百靈晶...她還沒見過那麼多錢呢...

拿著殘劍的沈銳,不知如何回答夜鶯。

這殘劍入手,已過去五息。

五息過去,殘劍仍未有半點動靜。

就連胸內的殘玉,也沒了先前的動靜。

正當沈銳猜測,自已是不是拍到假的黑色殘劍之時。

他手上,忽然多了一絲動靜。

這股動靜極其輕微,由黑色殘劍發出。只有手持殘劍的沈銳才感受得到。

殘劍劍身顫動,一道冰冷的氣息,由劍身遞出。

這股冰冷的氣息,順著沈銳的右掌而下,鑽入沈銳身體。

“桀桀桀...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啊...”

“沒想到千年後,黑河州內還會有你這般意識強大之人,能夠將我喚醒。”

一道嗜血瘋狂的蒼老男聲,在沈銳頭顱內響徹。

這冰冷的氣息,居然有屬於它自已的意識!

“你的身體被我看上了。”

“現在,讓我冥木老人,接管你的身體!”

“讓我血洗整個黑河州!”

蒼老的男聲,越發嗜血瘋狂,也越發清晰可聞。

沈銳只覺此刻頭痛欲裂,不能自已。

他喘著粗氣,極力控制自已的身軀。

就這一兩息過去,其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

夜鶯與江乘一臉愕然。

他們不知道沈銳為何突然成這副模樣。

同樣,他們也不知道,那冰冷的氣息,已延至沈銳大腦深處。

這瘋狂的嗜血氣息,正不斷衝擊沈銳的意識,企圖將沈銳的意識抹滅,取而代之,成為這副身體新的主人。

“桀桀桀...別抵抗了。”

“你這意識雖強,但你的修為實在太過微弱了。”

“遲早,都會被我抹滅的。”

“不如你現在放棄抵抗,將身體交予我...能省去痛苦,還能讓我冥木老人血洗黑河時,不會去傷害你的族人與朋友。”

腦海中,那自稱冥木老人的聲音,不斷蠱惑沈銳。

不...不可能...

沈銳雖說不出話,但他的心神卻告訴自已,千萬不能答應對方。

自已有仇未報,自已家裡還有至親在等著自已。

自已的朋友也在自已身邊。

若是答應這所謂的冥木老人,自已遭難不說,這江乘與夜鶯說不定也要命喪當場。

就在沈銳極力抗拒時,他忽然感受到,自已的胸懷流出一絲暖流。

這股暖流十分溫暖,是胸內的殘玉所蘊出而發。

暖流順著體內經脈,向上攀升。

一息後,這股暖流便升至沈銳的腦海中。

暖流入腦海,好似一片溫熱將沈銳的意識託著包裹。

他先前遭受的疼痛感,逐漸減退。

“不...”

“這不可能...!”

腦海中的聲音再次湧現。

這自稱為冥木老人的聲音,此時卻充滿恐懼。

他彷彿像是見到什麼極為恐怖的天敵一般。

“饒了我...饒了我...”

冥木老人的聲音,再不復先前的嗜血與瘋狂。

他唯一能做的,唯有恐懼害怕的不斷求饒。

但無論他怎麼哀求,都無法阻止他的聲音越發變小。

直至最後,聲音全無。

就連那腦海中的冰冷氣息,都隨之消失了。

腦海內一切外來事物均已消失不見,唯有那由胸口殘玉內蘊出的暖流仍在滋潤著沈銳的意識。

一息過後,受暖流滋潤的沈銳方恢復些許精神,得以重新控制自已的肉身。

他緩緩從地面站起身來。

“沒事了...”

夜鶯與江乘,見沈銳能夠起身說話,內心原本承著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你前面...”夜鶯臉上一片關切,“是怎麼了...?”

她用袖子輕輕擦拭沈銳額頭上的汗珠。

“前面怎麼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還流了這麼多汗。”

未等沈銳說話,江乘卻道:

“沈兄,你前面的狀況,是這因為這黑色殘劍的緣故麼?”

江乘直覺敏銳。

他先前就感受到一股詭異的氣息,從這黑色殘劍延伸,進入沈銳體內。

無奈,這詭異的氣息速度實在太快了。

江乘尚未來得及動身,這股氣息,便已深入至沈銳的頭部。

詭異氣息入體,沈銳頓時痛苦萬分。

江乘可以察覺出,沈銳的神臺識海中,正被那股詭異氣息不斷撞擊。

這股詭異氣息,似乎是想抹滅沈銳的神魂一般。

早些年江乘曾見過類似於如今沈銳這般情況的場景。

他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已與夜鶯千萬不能觸碰沈銳。

否則沈銳極有可能會被外力干擾,而導致情況徹底失控。

而修為處於七品的他,對此無能為力。

若他師父在,或許還能幫助沈銳。

但此刻,他只能賭。

拿性命,賭沈銳不會出事。

“是...”

沈銳看著手中的黑色殘劍,不免有些懊悔。

這麼多加錢競來的黑色殘劍,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若非胸口的殘玉,他估計自已現在已經被那自稱為冥木老人的聲音所抹滅吞噬了。

“你知道冥木老人麼?”

那意識聲音,稱過了千年,還言說自已為冥木老人。

但這千年前的冥木老人究竟是誰,沈銳卻渾然不知。

“冥木...老人...”

江乘沉吟片刻,忽倒吸一口涼氣。

“嘶...你說的莫非是那千年前的冥木老人麼?!”

沈銳聽到江乘口中的千年前,急忙道:

“對。就是這個人。”

江乘道:

“若是這千年前的冥木老人...”

“只能說...他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角色...哪怕放在修士盛行,奇修輩出的千年前,也鮮少有人敢惹他...”

“聽說冥木老人喜怒無常,最好殺人。他修煉一門魔道劍訣,專取人之精血補養自身與他手中魔劍。往往冥木老人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即便是一座百萬人口的大城,也會被他一眼不眨地取掉全城百萬人之性命用來祭祀手中魔劍。”

“之後...他遇到了我無相宗的祖師,杯千弘。”

“據傳,祖師爺與他鬥劍七七十四九日,方將其斬殺。”

“也正因為祖師爺的關係,我才知道冥木老人的這些事。”

江乘說罷,戒備小心地看了眼沈銳手中的黑色殘劍。

“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人來?莫非還是因為這把黑色殘劍的緣故麼?”

“若不是我還能感知你是沈兄,此時我都不敢和你說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