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章 福袋

沈清書聞言,瞪大眼睛。

“你說什麼?”

“九品...?”

沈銳補道:

“九品修士。”

未了,他又道:

“是被大秦記錄在簿上。每月都能拿朝奉的那種。”

說罷,沈銳將梅五予他的令牌,展出擺在沈清書面前。

沈清書身為秀才,自然認得這東西的真偽。

他看著令牌,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

許久後,沈清書才道:

“你小子...瞞叔父這麼久...”

沈清書知曉沈銳的性格,知道他在這種事上不會哄人。

而之前之所以擔心沈銳亂花錢,更多是家人之間的擔憂。

無論沈銳多大,在長輩沈清書的眼裡,沈銳或許永遠都是最初的那個需要照顧守護的侄兒。

沈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

“沒來得及跟叔父說。”

“這踏入九品,邁入修行。也是這前幾天來的事情。”

沈清書讚道:

“怪不得,前幾天開始,你小子的身體就越發壯實了。”

“記得你剛抬回來那段時間...還很瘦。”

沈清書說罷,用手摸了摸沈銳的臉。

叔父沈清書的並沒有沈銳高。

叔侄之間,差了一個腦袋的距離。

沈銳將身子緩緩低下,將身高與叔父對齊。

“你這小子...”

沈清書見狀,忽地笑開。

“覺得叔父沒你高是吧!?”

沈銳笑道:

“怎麼會呢?”

“自從父母走後,叔父一直帶我和大哥還有鶯鶯長大。”

“叔父的幫襯,二郎不會忘記的。”

沈清書聽罷,嘆道:

“以前是叔父守著二郎,看來現在要二郎守著叔父了。”

“不過,既然二郎入了品,有了朝奉,那叔父也就放心了。”

“咱叔侄出去吧。秀娘和鶯鶯前面也想得你緊。你去看看她們。”

沈銳點了點頭。

他剛抬起腳步,準備走出這間房,卻又聽到身後傳來叔父的聲音。

“對了,二郎你別把叔父藏私房錢的事說出來啊...叔父這私房錢可攢了一年多...”

......

沈銳與沈清書,走出房間。

二人回到大堂。

大堂內,鶯鶯與沈小豆不知去向。

唯有嫂嫂秀娘與嬸孃王小燕,正坐在桌上,嘮著家常。

嫂嫂秀娘見沈銳出來,道:

“二郎,要不酒肉留下,布匹就拿去退了吧?”

嫂嫂見那布匹的顏色,就知道這布匹是沈銳買給自已等人用的。

故而,她想讓沈銳將這布匹退下。

至少,將自已與鶯鶯那匹的退下。

沈銳看著秀娘。

秀娘雖容貌秀麗,身段極好。

但她身上穿著的麻衣,比一般的村婦所穿的,要舊一些,麻衣上的補丁,也要多一些。

鶯鶯與其他孩子相比,亦是如此。

沈銳思索。

自從嫂嫂秀娘嫁到自已家裡來,多久沒有過新衣了呢?

嫂嫂剛嫁入家門時,那會沈秋的打獵功夫極好,家裡亦有幾塊不錯的地。

家底尚算盈足時,嫂嫂除卻初嫁的紅裝婚衣外,大抵是半年就有一件新衣。

鶯鶯也如是。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年。

但自從三年前,沈秋與沈銳被徵入大秦軍後,就再也不曾這樣過了。

沈秋沈銳不在家,家裡的唯一的勞動力就是秀娘。

那會家裡雖有些許餘錢,但秀娘卻將其留了下來,一字不用。

半年換一件新衣的習慣,也隨之消散了。

唯有尚小的鶯鶯,倒能裁下壞掉的舊衣,做小件的,與她穿。

三年後,沈秋戰死,沈銳重傷。

為了讓沈秋屍體落葉歸根,為了讓沈銳活下來。

秀娘將家裡的錢盡數給了出去,更是賣了幾塊最肥沃的土地。

叔父沈清書,也在其中幫襯許多。

他出錢,亦出力。

這才憑藉著散去的家財與一些人脈,能將沈秋與沈銳接回來。

想到這,沈銳並未答應嫂嫂秀孃的要求。

“布匹買來就是給嫂嫂和嬸孃,還有叔父做新衣的。”

“這三匹新衣,還能餘下一些,給鶯鶯和小豆做童衣。”

秀娘知道沈銳說的話,極難收回。

“那你呢?”

沈銳聞言,笑道:

“我有舊衣就行了。”

“每天早上練拳站樁,會流汗。”

“若是穿新衣的話,豈不是白費新衣了?倒不如這舊衣穿起來柔和方便,還不怕弄髒。”

秀娘聽罷,白了眼,道:

“那你平日也可穿新衣。”

“早上練拳換舊衣不就是了?”

沈清書見狀,安撫道:

“我那還有些乾淨的衣物。那些衣物是縣上的同窗送的,有幾件有些大,我就穿過一次。”

“二郎可以穿我那些,倒也算新的。”

沈銳聞言,鬆了口氣。

還好有叔父幫自已說了幾句。

不然嫂嫂秀娘這裡,自已還要再費些口舌。

嫂嫂什麼都好,就是愛家裡人比愛自已多一些。

“那就謝謝叔父了...”

秀娘說著,就準備彎腰給叔父沈清書鞠躬行禮。

嬸孃王小燕見狀,急忙上前拉起秀娘。

“都是一家人,何必行這樣的大禮?”

“二郎買新布給你叔父,你叔父反而用穿過一次的衣物給他。算上還是你們吃虧一些。”

“你叔父呀,不給你們鞠躬就好了。”

沈銳聽罷,忍不住笑出聲。

沈清書也有些下不來臺。

但他知道,自已妻子未必是真讓自已這麼做。

大抵就是說給秀娘聽,讓其別那麼客氣罷了。

“咳咳...不說這個了。”

叔父咳嗽兩聲,示意換個話題。

“要說東西,我這裡也有一些別的。”

“雖比不上二郎的,但也算我和你們嬸孃的心意。”

沈清書說話間,從懷中,摸索出了三枚紅色的小紅囊。

這小紅囊,拇指大小,每個上面,都用絲線繡了一個‘福’字。

“這是我和你們嬸孃,在無相宗的道門,為你們求來的福袋。”

“裡面裝著無相宗道門師父的符籙。說是可以保佑平安。”

沈銳與秀娘接過沈清書遞過來的小福袋。

不知為何,沈銳將這小福袋接過在手時,隱隱感受到了一絲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來自於他的內心。

好似瞬閃而過的烏雲陰霾。

“叔父,那無相宗的道門香火如何?”

沈銳將香囊拿在手上,向叔父沈清書問道。

“香火?那邊香火好極了。”

沈清書說罷,嬸孃王小燕也附和道:

“那邊的香火最近不知為何,要比以往還要更多一些。”

王小燕經常前往無相宗的道門燒香祈願。

這次去無相宗道門的提議,就是由她提出的。

沈清書向來極少去這種地方,但最近因為聽到縣上的風聲,內心為求平安,這才難得陪同妻子王小燕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