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鵬說完這句話,又對著腳邊的沈大牛道:
“沈大牛,你跟我,你到底有沒有做這地痞流氓,調戲村中遺婦?”
沈鵬看著自已這侄子,尿都被嚇出來,恨不得掄起柺杖就給他來幾下。
但偏偏這個時候,他又要幫扶這位侄子。
沈大牛聽到叔父發問,急忙道:
“叔父,我沒有做過地痞流氓啊。”
“侄兒平日裡在村內哪裡敢惹事?這不是給叔父您這位村長招黑嗎?侄兒不敢啊!”
沈銳聽罷,冷笑一聲。
這沈大牛不拉去峻河縣裡說評書,將死的說成是活的,也未免屈才了。
沈鵬聽罷,臉色好了些。
他又道:
“那你可曾騷擾村中遺婦了麼?”
沈大牛看著叔父,又看了看沈銳。
他眼睛滴哩咕嚕轉動,片刻後,方道:
“侄兒未曾騷擾村中遺婦啊。”
“只是昨夜下雨,侄兒路過那秀孃家,在秀孃家附近躲雨而已...”
“這沈銳也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想追著我打。”
“我這朋友護我,卻被沈銳一巴掌抽暈倒地,牙齒都掉了幾顆。”
“叔父,你可要看在我早逝的孃親份上,幫幫侄兒我啊!”
沈鵬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矮個潑皮。
他知道,這潑皮是自已侄兒平日的跟班。
自已侄兒口中說這矮個潑皮被沈銳一巴掌打暈,牙齒都掉了幾顆。
沈銳這一掌之威,力道居然如此強勁?
沈鵬起了些許疑心,看向沈銳。
他知道,沈銳與他大哥,都是被大秦帝國徵入軍營過的。
大秦帝國會給每一位士卒發放修煉之法,他這位村長也素有耳聞。
因此,沈鵬懷疑沈銳可能是入了品的修士。
不過這個念頭,轉眼之間,又被他拋去。
若是沈銳是入品的修士,即便重傷,大秦帝國的軍營,也不會將其放走。
而是會幫助其療養,早日恢復實力。
能夠撈錢弄回來的,只有不入品的雜兵士卒。
不過即便如此,這事情也有些棘手。
秀孃的丈夫好歹也是為國捐軀的烈士英魂。
按照大秦律法,若有人騷擾為國捐軀的將士的遺孀,將格殺勿論。
村法的五十大板,已算輕的了。
村長沈鵬看向四周,只見這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好在,幫襯沈銳的人一個沒有。
前些日子,沈銳家中唯一的親族,沈清書那邊,又與沈銳家中起了爭執。
沈銳的嬸孃王小燕,更是在村中辱罵沈銳一家。
有一詞,名為孤掌難鳴。在沈鵬看來,沈銳一家,便如同這詞說得那般一樣。
即便你曾有大秦士卒的身份,但在沈家村這一地盤,你也只是無人應援的村民罷了。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沈鵬決定早點結束這一場鬧劇。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沈銳,這一事,我也算清楚了。”
“要不,就這樣吧。”
“你打傷這位村民的事,村長我就既往不咎了。”
沈鵬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矮個潑皮,示意沈銳打傷對方的事,自已這位村長就不再追究了。
未了,沈鵬繼續,道:
“但你以後,就不要騷擾沈大牛了。”
“至於沈大牛,我會讓他以後避雨什麼的,儘量回家避。”
“這樣,你看可好?”
沈家村的村長,給出的這一條件,換做是別的村民,大抵就答應了。
但沈銳,怎麼會答應這條件?
你來我家騷擾我嫂嫂,還嚇壞我妹妹。
更將我家窗戶弄破。
這件事,沈銳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
“村長,你到現在,還要護著你這位侄兒麼?”
沈銳看著眼前的小老頭,一字一句道。
他這話,說出來有種莫名的信服感。
好似若沈鵬還要護佑這沈大牛,沈鵬也要一起承受來自沈銳的怒火般。
沈鵬覺得這沈二郎沈銳,好似入了大秦軍營退回來後,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說話的口吻,都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壓了。
這種威壓,沈鵬感覺以前他曾見過。
他思來想去,終於想到,這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來源於他幾年前在縣上見過的那名入品的修士大人。
沈銳是入品的修士?沈鵬猛地搖了搖頭。
若沈銳是修士,大秦軍營死也不會這麼容易將其放回來。
前方戰事吃緊,用人急促。
軍中入品的修士,哪怕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沈鵬吸了一口氣,強忍那股威壓,道:
“沈銳,我再說一遍,這件事,就此了斷。”
“這是村長的命令!”
沈大牛在沈鵬腳邊附和,道:
“就是!就是!”
“沈銳莫非你是想違抗村長不成?”
沈銳看著犬吠的沈大牛,冷冷一笑。
他當著沈鵬的面,狠狠一腳,踢在沈大牛的兩腿之間。
“啊!”
沈大牛隻覺下體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這疼痛感,讓他呼吸驟停,腦瓜嗡嗡。
好似村中某家死人,在他腦中連翻做了幾天幾夜不歇的道場一般。
鮮血,從沈大牛的褲腿上流出。
沈大牛兩眼一黑。
他如同被殺的豬一般,肥胖的身軀狠狠抖動了一下,終是承不住這極度痛苦,給暈了過去。
沈鵬反應遲鈍。
等到他侄兒暈去,他這才反應過來,沈銳是將自已的侄兒沈大牛去了勢了。
“沈銳...你好大膽!”
沈鵬拄著柺杖,氣憤得身子一顫一顫。
“來人啊!”
“來人啊!”
沈鵬作為村長,他在沈家村內一呼百應。
不多時,人們開始向著圍了過來。
大家的神色,都帶了幾分凝重。
只是在看向暈倒在地的沈大牛時,偷偷帶了些揶揄。
看向孤身一人的沈銳時,微微捎了些可憐。
村中,幾名守衛,尋聲趕來。
這幾名守衛,都是沈家村中的民兵。
也都是沈鵬的心腹。
他們因得到了沈鵬的護佑,故而沒被徵入軍營,安全苟在沈家村內,但也因此,紛紛做了沈鵬的門犬。
“趕緊,把沈銳這廝給我抓下!”
“一會,我要帶他去縣上報官!”
“我要讓他死!”
幾名守衛得到了沈鵬的命令,當即向沈銳走去。
他們來時便已帶著棍棒繩索。
一名拿著棍棒的守衛,舞著手中的棍棒。
他打算先將沈銳打翻在地,好為村長沈鵬消消氣。
就在那棍棒即將落下時,卻聽見人群之外,傳來一聲呼喊。
“棍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