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晚上回到翠麓臻苑的時候,譚慕禹已經回來了。他隨性地躺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身姿慵懶又放鬆,自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優雅。舉手投足間,哪怕是無意識地微揚的手腕,或是隨意交疊的長腿,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那股與之面容不符的朝氣。
謝星覺得眼前這人藏不住,真的快藏不住了。
看見謝星進來,譚慕禹一本正經地快速坐好,隨即卻皺起眉頭,語氣緊張道:“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顧承躍為難你了?”
“沒有。”謝星搖了搖頭,顧承躍用得著為難他嗎,顧承躍只會把他死死攥在手裡,榨乾他。
譚慕禹聽到謝星說沒事,像是鬆了口氣般,“那你媽媽怎麼樣了?”
“沒事,就是聽說我前段時間被綁架了著急的生病了。”謝星此時頭有些發暈,胳膊處的針眼還有點隱隱作痛,他想盡快回房間休息。
“我有東西送你。”譚慕禹一把將謝星扯進自已懷裡,毫不顧忌客廳裡還有個阿川。
謝星掙扎了一下,可是現在自已渾身無力,好像掙扎也枉然,也就隨譚慕禹去了。
抱著謝星的譚慕禹跟變魔術似的,瞬間掌心多出一個紅色精巧的絲絨禮盒。謝星不知譚慕禹何意,迷糊的腦袋用著迷糊的眼神平視著譚慕禹。
“快開啟看看。”譚慕禹一隻手摟著謝星的腰肢,一隻手託著禮盒催促著謝星開啟。
謝星騎虎難下不得不將禮盒開啟,絲絨盒託上是一枚鉑金男士戒指,款式不算奢華,但圈邊鑲了兩圈很細小,閃耀的鑽石,像兩條永不相交的星河。
“喜不喜歡?”譚慕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像是一條等待主人摸頭的哈士奇。
“幹嘛送我戒指?”謝星發自肺腑的疑問,戒指只有戀人才可以送,而他們最多隻是各取所需的契約情人。
“哦!我看到房間桌子上小方盒裡有個很特別胸針,是他送你的吧?”譚慕禹的卻無意間看到了那枚像流星一樣的胸針。
謝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譚慕禹說的那個特別的胸針,好像是上次宴會譚慕禹送衣服時一併送過來的配飾。他好像只帶了一次,便收了起來。
“為了公平起見,我也應該送樣禮物給你啊。”譚慕禹跟孩子賭氣般,腦袋抵謝星的脖頸嘟囔著。
謝星看不清楚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譚慕禹!”謝星語氣微重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畢竟阿川還在這裡。
見謝星半天沒有動作,譚慕禹直接自已動手拿出盒子裡的戒指給謝星戴上。圈口剛剛好,銀白色的戒指襯著謝星的手指又細又長。他低下頭在謝星的手背上落下一吻,謝星快速地收回了手。
謝星和這具軀體明明比這還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可現在這個手背上的吻卻燙得他心口發麻。他害怕極了!
譚慕禹笑著又拉回謝星的手,仔細欣賞著,“真合適!”,他湊近謝星的耳朵,“謝星,你這麼擔心我會暴露啊?但,你家阿川早就走開了。”
謝星這才推開譚慕禹,回頭發現客廳裡早就沒有阿川的影子了。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今晚的譚慕禹似乎變得異常的興奮,對謝星戴著戒指的左手更是愛不釋手。動作變得異常兇狠且粗魯,全然不顧謝星的哭泣與求饒,已然進入了一種無法自拔的瘋狂境地。
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濃重的血腥味,謝星的唇被咬破了。殷紅的鮮血緩緩滲出。
譚慕禹在嚐到謝星血液味道的一瞬間,竟感覺自已腦海轟然地炸開了一朵絢麗的煙花。貪婪的只想要得到更多的慾望在心底瘋狂滋生。理智中似乎有一個人在緊緊地扯著自已,他的神情有片刻的疑惑。
謝星已經開始出現眩暈感,嘴唇上應該只是一個小小的破皮傷口,可是他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透過這個口子源源不斷地被上面的譚慕禹吸走了。
他拼命地捶打著身上的譚慕禹,終於在一記響亮的耳光中獲得了新鮮的口氣,身上的人似乎當場石化。謝星伸手開啟自已那邊的床頭燈,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譚慕禹,你是不是瘋了,你咬死我嗎?”
“謝星,你在做什麼?”譚慕禹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和謝星的怒吼聲怔住,他錯愕地看著眼前衣衫凌亂,滿臉淚痕,唇上流血的謝星,又慌亂地環顧了下四周熟悉又陌生的房間,眼神中滿是迷茫。
“譚慕禹,你怎麼了?”謝星也敏銳地看出了眼前人的不對勁,他以為自已剛剛下手太重了,“對不起啊,我只是一時情急,才下的手。”
謝星在說什麼,譚慕禹只看見他的嘴唇在一開一合地動著,而自已腦袋裡嗡嗡作響,有什麼又要衝出來一樣,他緊緊地抱住了自已的頭,接近瘋狂地捶打著。
謝星心中一緊,快速地靠近譚慕禹,“譚慕禹,你到底怎麼了?”他試圖抓住譚慕禹的雙手,想要阻止他這種自我傷害的行為。
然而,他唇上的傷口還在小範圍地冒著鮮血,血腥味越來越近,近在咫尺了。
譚慕禹再也控制不住,他猛地一把將謝星按在床上,低頭就快準狠地鎖住謝星帶著鮮血的唇,雙腿也重重地壓住謝星亂踢的雙腿,不容他有半點反抗。
許久過後,譚慕禹像是吃飽魘足般抬起了腦袋,伸手輕輕擦去謝星唇上殘留的xian液,表情又是那副靈肉不合的樣子。謝星待呼吸平穩後,憤怒火山爆發般湧了出來:“譚慕禹,你是踏馬的有病嗎?”
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廢舊的工廠,譚慕禹發瘋喪失理智,而他無處可逃。
“對不起,對不起啊,老婆!”譚慕禹像是突然回過神,拿著謝星的一隻手,一下又一下地用力地打在自已身上。可憐巴巴地望著謝星祈求原諒。
“我剛剛真的只是一時沒控制住,你也知道Alpha天生如此。我才二十歲,分化也沒多久,不會控制嗎。”眼神真摯又誠懇,手上拍打自已的動作也絲毫沒有停頓。
說到底Alpha其實和雄性的野獸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他們天生好鬥,好強,尤其嗜血,對新鮮的血液有著一種本能的渴望和貪婪。只是隨著ABO文明的不斷進化,屬性被刻意地隱藏起來,但骨子裡並未改變。
謝星很是疲憊,眼神示意譚慕禹放開自已的手。譚慕禹快速地在謝星的手背上“吧嗒”地親了一口,然後乖巧地將謝星的手放開,還貼心地替謝星蓋好被子。小學生般乖乖地跪坐在床上。
“你就不能剋制一下自已嗎,你現在又不是易感期。你這麼隨意,我會死的。”謝星的聲音很是虛弱,真的又小死了一回。
“好的,好的,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譚慕禹甚至認真地豎起了三根手指,做出了一副發誓的姿態。
簡直幼稚死了。謝星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了不少,也許自已是該去理解一下二十歲血氣方剛的男性Alpha的過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