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
但卻感覺到一陣地無力。
自己能救他?能救什麼?
幫著他把整個幷州打下來,這並不是陸川想要去做的事情!
“你不能!”
於天瑞微微搖了搖頭,緊接著嘆了一口氣:“所以說從一開始我就明白了我的結局。我要麼去懸劍山,和你作伴!”
“要麼在這王府之中,和我的那些哥哥姐姐們鬥個你死我活。”
“而且到最後我失敗的機率還非常的大!”
說到這裡,於天瑞輕輕地眯了眯眼:“甚至於我感覺不到自己有成功的機率。原本的我還很笨,根本想不到這些。但是後來我忽然之間看清了!”
“就連父王也不看好我,有人說我是最像父王的一個人但是父王也知道。他這一路走來究竟有多麼的艱難,而我卻也做不到他的那種事無鉅細的掌控!”
於天瑞嘆了一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這一趟去草原,反倒是讓我看清楚了很多的東西!”
陸川的眼神之中露出了幾分凝重,因為他似乎是意識到了於天瑞為什麼會變成現如今的這副樣子。
“長生天!”
陸川默默地念叨出了三個字!
於天瑞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陸川:“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居然就已經猜到了?”
“是的,我接觸了許多長生天內的人。”
“其實他們倒也並不全是壞人,當然我承認他們對我有其他的想法,或者想要在我的腦海之中種下一些什麼!”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說的話,非常的有道理!”
說到這裡,於天瑞看向了陸川:“你覺得呢?”
陸川輕輕的聳了聳肩,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於天瑞:“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這樣的一群人聚在一起和你說這些事情,絕對不會是為了讓幷州更好!”
“我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於天瑞的眼神之中忽然閃爍起了一股頗為智慧的光芒:“那,你說……”
“我的父親為什麼要將我送到草原呢?而且還不偏不倚,要讓我找到天女,落入到長生天的手中父親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睿智的人!”
“他不可能不知道長生天會想辦法影響我的一些想法!”
這一句話,讓陸川整個人呆滯在了那裡。
似乎是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面前的於天瑞。
這於天瑞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陸川感受到無比的可怕。
尤其是自己的這個岳父大人,自己似乎一直以來都還是有些輕視於他。
自己的這個岳父大人工於心計。
在自己落魄的時候,都能夠謀劃出那樣的驚天大局,更不要說在他手握幷州,耳目眾多的時候!
陸川看著面前的於天瑞,頓了一下之後,才接著說道:“你這個想法倒是挺有意思的!”
陸川儘可能地讓自己的思緒變得平靜。
只不過於天瑞卻也非常的瞭解陸川,笑了笑,並沒有反駁。
陸川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解。
他只是忽然之間明白了,為什麼於天瑞會選擇放棄。
或者說於天瑞選擇了更為可怕的一條路!
陸川沉默了片刻,緊接著看向了外面。
“好好養傷,好好練功!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絕對不可能有事。”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察覺到自己的處境非常的危險!”
“不要有任何的猶豫,來到懸劍山!”
“我會保你平安!”
陸川幾乎是千叮萬囑。
將這些話說完之後,陸川就轉身離開了。
於天瑞看著陸川的樣子,忽然之間笑了起來。
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洋洋自得的靠在椅背上!
“還真的是諷刺呀!”
笑聲之中似乎是帶著幾分無奈。
陸川離開之後,心思卻如同波濤一般洶湧第一次感受到了震驚,也第一次感受到,一種不屬於自己的期盼!
或者說這種期盼並不是唯一的。
這種莫名的情緒在他的心中不斷滋長,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儘量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在王府之中住了幾天之後,陸川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陸川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去做,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於小魚也非常乖巧地回到了懸劍山。
至於幷州府的府尹,因為貪贓枉法,所以說被抄家滅族,並且在他的家中抄出了整整三十萬兩白銀。
糧食更是不計其數。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說才鬧的整個幷州群情激憤。
在行刑的那一天,無數的百姓在街上不斷地朝著他扔各種各樣的石頭和土塊!
事實上,在這樣的一個封建王朝之中。
沒有幾個人捨得拿爛菜葉子和雞蛋去扔一個貪官汙吏。
大家吃都還吃不飽,怎麼可能會去有那麼多的閒工夫,浪費那麼多的錢財,去做這樣一件無意義純發洩的事情!
大多數都選擇的用石頭。
周圍計程車兵也並不阻攔。
錢德明一直一言不發。
一直到行刑的時候。忽然之間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是非常的暢快一樣!
在臨終之前喊了一聲:“求之不得,你我皆是如此。王爺,我們黃泉再見!”
下一秒鐘,他的人頭落地。
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陸川卻感覺到有些奇怪。
錢德明其實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人。可往往是這種聰明人,容易做出一些壞事。他們太清楚地知道所謂的邊界在什麼地方,什麼紅線是不能踩的!可他們知道是沒有用的。
他們的家人會想辦法的突破這個邊界。
就好像是他的兒子,這種已經無關於教育。
這便是人性!
錢德明死後,幷州王宣佈:所有從錢德明府上查抄的財產糧食,全部用作這個冬日的賑災。
也就在這一天。
天空之中居然難得地出現了一輪驕陽!
驕陽映照在雪地之上。
許多人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溫暖。
民間也開始流傳起了各種各樣的傳說。
陸川坐在自己府邸的屋頂之上,看著遠處的幷州,有些無奈的搖頭:“我的這個岳父大人,還是那麼的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