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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花二的嘴

石洞四周已經早被蘇來埋下防止蛇蟲的多種藥草,洞中火光不息,沒有野獸前來打擾。

夜裡,蘇來將花二摟在懷裡,藉著木柴的餘溫,睡了一年來最安穩的一覺。

花二作為一隻百年魂獸,眼界僅僅侷限於讙域,對人類世界一竅不懂,只知道主人強,則魂獸強,死後迴歸魂獸界,將為故鄉讙域帶去巨大的魂力,也能化作撐天英雄中的一員,受代代新生小讙的膜拜!

可真來到了人世間,花二感到極度茫然。

它窩在蘇來的懷裡,這個“蘇大”的心跳和體溫,讓它感到安全舒適,漸漸合上了眼睛,也睡著了。。。。。。

天亮後,一聲聲清脆悅耳的鳥啼喚醒了蘇大花二兄弟倆。

蘇來臉上腿上的淤青未散,可已經能行動自如了。

蘇來麻利爬起來生火煮山薯,用熱乎乎的新山薯換來花二昨晚吃剩的那塊。

他從竹簍裡拿出老村長送他的雞蛋,花二看著這個比自己頭還大的蛋,急得呀呀直叫,它本能地知道這個好吃!

蘇來摸摸花二毛髮稀疏的小腦袋,將它放到自己肩膀上:

“花二,彆著急,我要去捉魚,保證比這個雞蛋好吃!”

他將雞蛋打碎,混著半塊冷山薯,捏成拳頭大小的餌料。

又將一個細長的竹簍,用一道麻繩攔腰勒住,形成大肚小口葫蘆樣式。

到了山間溪流處,他從餌料上掰下一塊,扔到竹簍裡,又將竹簍卡在溪水兩塊大石頭當中,用鵝卵石壓住重量,而後拍拍手:

“花二,看到沒?荒野求生,跟著哥,真餓不著你!”

花二今天才真正開始打量這個新奇的世界,它爬到蘇來腦袋頂上,時不時舉起小爪子,指著大樹或是花朵、飛鳥,問蘇來那是什麼。

蘇來要是沒看見,它就猛抓他的頭髮,直到得到答案為止。

溪邊下完魚餌,蘇來帶著花二來到山洞頂上,這裡是他幾個月以前開闢出的一小塊荒地,此時已經長出長長的山薯苗,蘇來檢視一番,很是滿意,沒有野豬來拱。

這也是他選擇大荒山距離村裡最近的一個山洞的原因,再往裡開始有大野獸,就不是他一個八歲孩童能抵抗的了。

蘇來找到一個兔子洞,在洞口點燃迷香草,煙霧漸漸滲入洞中,不久後從另一處洞口冒出青煙來。。。。。。

嘿嘿,狡兔三窟!也瞞不過我這個老獵手!

蘇來蹲到第二個洞口處等著,洞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道小身影猛地躥出,他合身撲上,將一個小毛團壓在身下!

用手一摸,咋這麼小?

他翻身起來一看,是一隻半大地鼠,被他壓得發昏,嘴角流出血來!

兔子搬家了!

蘇來看著這隻地鼠,有些發愁,他儘管被老混蛋餓的皮包骨頭,可骨子裡還帶著上一世的飲食習慣,這耗子肉能吃嗎?

頭頂上的花二磕磕絆絆地跳下來,用兩隻爪子扒拉地鼠的腦袋,地鼠本來吸了迷神香,又被蘇來壓個半死,此刻眼前出現一張貓臉,嚇得眼睛一翻,徹底昏了過去!

蘇來指著地鼠對花二說:“貓是吃老鼠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吃?”

花二低頭聞了聞,鼻子一歪,有點嫌棄!

蘇來看看自己,再看看瘦巴巴的花二,不由苦笑,大哥二哥跟倆難民似的,居然還都挑食!

地鼠也是肉,不能浪費!

他找了塊石頭,將昏死的地鼠砸死,扔到布袋裡。

換了個地方,重新找到個洞口,故技重施,將迷香草煙扇入洞中。。。。。。

可一把迷香草都快燃盡了,也沒見到附近哪個洞口冒出青煙?

莫非這不是兔子洞?

蘇來正疑惑,洞口裡露出兩隻冷冰冰的眼眸,蛇眼!

媽呀,像兔子洞那麼大的蛇洞,這條蛇該有多大?

蘇來一步步後退,蛇頭緊盯著他,一點點游出洞穴,佈滿紅花斑點的蛇身,足有成人手臂粗細,露出的部分已經有一米多長,還有更長的在後面跟著!

蘇來頭皮發麻,看慣了老混蛋那條土蛇鬼鬼祟祟的慫樣,他都忘了野生的蛇壓迫感有多強。

那兩隻蛇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下一秒就要蛇口大張,將他咬死,或是用胳膊粗的身體將他勒死,無論如何,那些紅色斑點已經告訴蘇來,它不是好惹的!

蘇來緊張得額頭冒汗,小花兒卻突然跳到地上,邁著小碎步跑到蛇洞上方,張開嘴發出“咦嗚喵嗚”的古怪動靜。

蘇來保持身子不動,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

“小花二,快回來,啥時候了你咋還唱上歌了!”

可花二沒反應,反倒是紅斑蛇猛地張開大嘴,露出兩顆白閃閃的毒牙,一尺多長的蛇信吐出,嘶撕幾聲後,腦袋一歪,砸到了地上!

暈了?死了?

蘇來看著兩隻蛇眼還瞪著他,哆嗦了半天才想起來蛇沒有眼皮,死了也不閉眼!

花二從上邊跳下來,用後腳“噠噠”點了蛇頭兩下,腦袋揚起,小爪子拍著自己的胸脯,一副“二哥厲害吧”的神情!

蘇來摸起手邊的大石衝過去,一手拎起花二的後頸皮將它提起,一手狠狠向蛇頭砸下去!

管他暈了還是死了,還是徹底些好!

那蛇皮蛇骨堅韌,他狠命砸了半天,才將蛇頭砸變了形。

整條蛇拉出來足有三米長!

留下一個幽長漆黑的洞穴,小花二轉身鑽了進去,叫都叫不回來。

不多時洞裡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一個拳頭大的蛇蛋被推了出來!

過了會,又是一個!

直到推出八顆蛇蛋,小花兒才灰頭土臉地鑽了出來,指指蘇來裝地鼠的袋子,意思都打包帶走!

蘇來被意外驚喜砸得有些發昏,裝好蛇蛋,他將大蛇扛在肩膀上,雙手抱著蛇身,半拖半拽地往山洞裡走。

小花兒仍是蹲在他頭頂,爪子揮舞,如同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得意非凡!

洞裡有除草的鐮刀,和鐵匠大叔給他的一柄舊斧子,都被蘇來用石頭磨得發亮,先用斧子剁下蛇頭,他才相信這蛇是死透了!

鐮刀割開蛇皮很是費力,用了一兩個小時,才將一塊蛇皮完整地取了下來。

剩下就是將蛇肉分成一條條,大部分都抹上了鹽,掛起來風乾,留下兩條切成塊,生火煮蛇肉!

還有蛇膽、蛇心和內臟,以及蛇頭上的毒牙和毒囊,蘇來不知道怎麼處理。

據說蛇膽能泡酒,可這是毒蛇啊,再說他也沒有酒!

小花兒見狀用兩隻小爪抱起蛇膽,只長了四顆小奶牙的嘴巴張開,越長越大,以一個完全不科學的角度,將蛇膽整個塞了進去!

“咕咚”,花二喉嚨處鼓起一個小包,然後整顆比它腦袋還大的蛇膽徹底消失了。。。。。。

蘇來用兩隻手端住自己的下巴,用力將嘴閉上。

剛才那一幕嚇得他幾乎大叫,幸好想起小花二是他的伴生魂獸,他害怕個毛線!

比蛇膽更大的蛇心,也如此被花二吞了,可肚子只鼓起來一點點,不科學,這完全不科學!

蘇來放棄了用理智去分析的打算,他都能重生,心口能養貓,還要什麼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