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回府後立即召集全家,把朝堂上的事情如實相告,所有人聽後都陷入了沉思。
趙青宸率先打破了沉寂,“父親,眼下的情況是你欺上瞞下,先斬後奏,我們還得無中生有把姐姐嫁出去是嗎?”
安郡王立刻給了兒子一個大腦蓋,氣憤的說:“孽子,要不是你父親我當機立斷,你姐姐都得去嫁六十歲的老頭子了,以後你就跟比你爹大的人叫姐夫。”
趙青宸捂著腦袋,“就我姐這長相,就算是和親也得換邊疆三百年和平,突厥人真是石頭縫裡擠水,異想天開。”
安郡王又蹦起來給趙青宸個大腦蓋,扯著嗓子喊,“你如廁時候是拿屎擦過嘴嗎,說的都是什麼屁話。”
陸氏實在受不了爺倆越說越不著調,趕緊打斷,“我們這樣人家,姑娘貴重,再留兩年都是有的,如何能倉促。況且嫁娶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這六禮,最短的準備時間也要半年。雖然從晚晴出生我們就開始準備六大件、七小件,妝匣、拔步床、悶戶櫥、樟木箱、壓箱底和子孫寶桶這些都用名貴木材打好了,但四季衣服、首飾、繡品、布匹還需重頭定製,如何也來不及。唉,最重要的是女婿上哪找?”
安郡王安撫著陸氏,“現在太子和二皇子相爭,我們歷來與郭後親近,這禮部還是二皇子的人,如果不在和親前將晚晴的婚事定下,出現任何差池我們都承受不起。女兒嫁在汴京,想了還能隨時去看,出了事情還能撐腰,若和親到突厥,此生就再不能相見了。”
趙晚晴想,父親歷來視我如珍如寶,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也不會冒著殺頭的危險謊報此事。況且,無論嫁給何人,日子還是自己過,婚姻最後拼的是人品,如菟絲子般的女人多是悲哀的。
前後想通後便坦然的說:“我有父母疼愛,拼盡全力為我籌劃,無論嫁與何人,結果如何,我都欣然接受,願聽父母之命。”
安郡王看著懂事明理的女兒,即欣慰又心疼,不禁握著女兒的手說道:“父親都為你籌劃好了,待月末科考放榜,找幾個彪形護院,就在榜下捉婿,你是喜歡俊俏的還是聰明的?”
趙青宸實在聽不下去了,撇了撇嘴,“父親你這哪是籌劃,這就是強搶民男,太殘暴了!”
陸氏頭疼的扶著額頭,果然相公的建議從來都不靠譜。想到科考,猛地拍了下手掌,“我聽御史中丞夫人說過,今年三甲熱門人選,一個是文家嫡子文熙城,另一個就是崔家次子崔容時,文熙城已被大公主定下,崔容時未曾聽聞有婚配,只是這剛退親又謀劃次子,說出去不大好聽。”
安郡王不愛聽了,“有什麼好聽不好聽的,他們崔家欠我一個女婿,拿小兒子來抵債怎麼了?我還沒嫌棄他們家人品不正呢,沒準有其哥就有其弟,等出榜再說吧,我安郡王女婿怎麼也得是進士及第才行。”
陸氏點頭,“是啊,再等等看,我先準備著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