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夜江粼提及此事,他卻表現得很不在意,“這在宮中早已不是秘密。”
秦疏言和夜江塵,也算是有緣無分。
葉瀟瀟不禁疑惑,“那皇后娘娘她?”
明明心裡放不下,為何又要入宮為後?
“她的決定誰也干涉不了。”同秦疏言相處這幾年,他也知曉對方的脾性,現在的結果至少對他來講是好的。
“那太后不曾勸過?”他們兩個同太后的關係匪淺。
“你怎麼有閒心關心其別人了?”夜江粼沒有回答,反倒問起了她。
葉瀟瀟輕嘆口氣,“只是太后和我提起三皇子的事情,我多問了幾句,便知道了一些其中緣由。”
原來這在宮中不是秘密,她還以為她知道些不可告人的驚天秘聞。
“這些你便當故事聽了,什麼也不用想,也沒必要擔心。”夜江粼不想她胡思亂想,她現在又身懷有孕,憂思過重對腹中的胎兒不好。
“皇上還說我呢?您看您這眉頭從到我這兒來便沒有舒展開。”二人雖是閒聊,葉瀟瀟還是細心地注意到了夜江粼心事重重的,“可是朝堂上的事?”
夜江粼搖頭道:“無妨,朕會處理好的。”
他憂慮的是害她的人至今沒查出,彷佛一切都只是巧合意外,竟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越是如此,他越是擔憂,對方藏得很深,做事滴水不漏,這才是最可怕的。
不過,他不信真的能做到了無痕跡。
“皇上日夜操勞朝政還要擔心照顧我,我這邊有紅珊和雀離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你也要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葉瀟瀟忍不住勸道。
“朕知道了。”夜江粼的眉頭稍稍得以舒展,在這後宮難得還有一人真心惦念她。
“聽聞太后近來常來?”夜江粼隨口問道。
“嗯,多虧了皇上上次的建議。”葉瀟瀟笑道,“太后相處久了人也挺平和的,像個慈愛的長輩。”
“你喜歡就好。”夜江粼也只是澹澹地笑了笑,未做評價。
景央宮。
蘇映雪近來的心情並不大好,這葉昭儀有了身孕皇上更是萬般寵愛,如今連太后都對她另眼相待,這局勢對她很不利。
前幾日她膳食中查出問題,皇上更是一怒斬了御膳房數名主廚及幫廚,如今震懾人心之舉不是擺明了給她們看,葉昭儀腹中的孩子誰也動不得。
更好笑的是還到自己這邊有意警醒,他當真覺得是她蘇映雪動的手腳嗎?她還不屑用這麼蠢笨的方法。
她若出手,絕非只是她腹中的該子,就連她本人,她也會一併除去,以絕後患。
蘇映雪眸中隱含殺意,有命懷子嗣,也得有命生下來。
“姐姐。”婉嬪的一聲輕喚拉回了她的思緒,眸底的寒意被平和掩蓋,她一如既往地溫婉良善,“妹妹來了。”
婉嬪瞧著她,微微蹙眉,“姐姐最近可是瘦了?”
蘇映雪搖頭,“妹妹從哪裡看出來的?”這冬服厚重,痩與胖又有幾分差別?
“瞧著下頜,愈發地尖痩,姐姐最近可是未食好?”婉嬪問道。
“這御膳房的主廚換了一個遍,新來的做的菜本宮吃不習慣。”蘇映雪話中含著澹澹地酸意。
“這不巧了,妹妹今日來就是為了此事。”婉嬪神秘一笑,從丫鬟金巧手中拿過一副畫作遞給蘇映雪,“姐姐看看這個。”
蘇映雪半信半疑地接過畫作,開啟之後,竟是葉瀟瀟的畫作,畫中之人比這宮中的人還要美豔幾分。
“妹妹給我看這個做什麼?”蘇映雪欲合上畫作,這婉嬪不是存心來氣她的嗎?
“姐姐細看那畫作,再看那題詞。”婉嬪止住她的動作,提醒道。
蘇映雪才仔細端詳起這副畫作,細看這畫中女子服飾,並非宮服,也不像帝京女子的服飾,像是煙花之地透著幾分媚俗。
再看那題詞:天香閣雲錦姑娘,作於天啟年十月初九。
蘇映雪微微蹙眉,“你這畫從何而來?”
“家弟在外通商時從一位畫生那來買來的。”婉嬪回道,“初見這畫作。她也是一驚,再看那題詞,好像明白了什麼。”
十月初九,正是皇上出征西北的時候,葉昭儀也不在宮中,為何這個時候會有一個名為雲錦的天香閣女子的畫作?
顯而易見,葉昭儀出宮那段時間,可不僅僅是去陪皇上。
蘇映雪嘴角上挑,合上了畫作還給了婉嬪,“畫是幅好畫,可惜只能你我二人看到。”
言外之意,應該給該看的人看到。
婉嬪也是嘆息,“所以妹妹才來找姐姐的。”
她若是把這畫作交由皇上或是太后,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會被皇上厭惡的,因為一旦看到她,皇上便會想起這段不愉快的經歷。
所以她不能做那個人,所以才來找了賢妃,很明顯,賢妃也不願做。
“那這幅畫?”婉嬪手握著畫作,意欲收起來,“妹妹便當做未看到罷了。”
“妹妹既然看到了又何必埋沒了它?”賢妃唇畔含著笑意,美眸中閃過一絲算計的意味,“小侯爺快該來探望太后了吧。”
每年的元辰,小侯爺必定回到宮中一趟,他是太后母系表妹的兒子,按輩分是要管太后喚聲姨母的。
這小侯爺和安王殿下的性格迥然相異,安王生性安靜穩重,小侯爺確實出了名的頑劣鬧騰,家中長輩對他也是無一能夠管束,邊隨他鬧騰去了。
小侯爺雖跳脫難管,但一張巧嘴是舌燦蓮花,吹得那是天花亂墜,更是把太后哄的心花怒放。太后對這小侯爺也是疼愛有加,有太后撐腰他更是為所欲為,但對這位姨母,他也是放在心上的,每年都會前來看望,帶來的新奇玩意更是讓太后大開眼界。
這小侯爺婉嬪自然是有所耳聞的,只是如何這畫作混入小侯爺送給太后的禮物中,恐要花費一番心思了。
“姐姐的意思是借小侯爺的手送出?”婉嬪問道,“可這小侯爺性情乖張,想借他手恐怕有點難。”
“他向來喜歡稀罕之物,如何把這幅畫變為珍稀之作,我想你比我更有辦法。”蘇映雪言盡於此,朱家的產業遍佈帝京,想捧紅一副畫作豈不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