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苦……”沃桑的聲音越顯空靈，在屋內搖曳的昏黃燈光的襯托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氛逐漸滋生。

村長好似根本沒發現似的，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花兒她當初非得嫁給你，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你，她只是氣不過那時候你的心思全在艾伊莎身上，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是在跟自己也是在跟你慪氣，這我知道，畢竟是我親閨女。

可我知道歸知道，但沒辦法啊，花兒她就是非得嫁給你，我要是不點頭她就要死給我看，我還能怎麼辦？

其實我也不反對你在外邊鬼混，說實話，就花兒那個臭脾氣，要不是她是我女兒，換成是我我也受不了，你受不住在外邊找個貼心的，很正常。”

聽到這裡，沃桑似乎是覺得十分慚愧，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爸，您別說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管好自己，都是我的錯！”

村長沒有去扶，而是宛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繼續說道：“其實吧，你和艾伊莎之間的風言風語，我早就聽到了一些，只不過我體諒你的難處，這要是假的，我查不查根本無所謂，這要是真的，我也把它當成是假的。

畢竟你在我們家這五年，任勞任怨，無論是對花兒，還是對我，都沒得說。花兒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我這個老丈人知足！

人嘛，誰還沒個缺點了？只要你對花兒好，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可以全當不知道！

你可以在外邊養小的，你也可以偷偷用家裡的關係關照自己的女人，這些都沒什麼，只要花兒這輩子能有個依靠，別的我也不強求。”

“爸……”

“我就這麼點願望，為什麼你就不能讓它實現呢？”村長沒有理會沃桑，“你在外邊養女人就養吧，為什麼非得找個有夫之婦？為什麼非得找艾伊莎？為什麼不能小心點？

你明明知道花兒她本來就對艾伊莎有很大的意見，你為什麼就非得找這個女人？你是故意的？

為了報復我？報復我當初用手段強行讓你娶了花兒？”

“不是的，爸！”沃桑用力在地上磕著頭，“花兒她雖然脾氣不好，而且動不動就在外人面前罵我，一丁點面子都不給我留，但我知道她只是心直口快，沒想那麼多，心地其實不壞的。

她雖然喜歡罵我，但從來都沒動過手，上次我發高燒，她嘴上不饒人，但該照顧我的一樣也沒落下，這些我都知道！”

似乎是沒料到沃桑會這麼看自己的女兒，村長有些意外，但畢竟好話都喜歡聽，村長的情緒明顯平復了一些：“那你到底是圖個啥啊，孩子？”

見沃桑有些欲言又止，察覺出其中另有隱情的村長連忙道：“孩子，現在家裡就剩下咱們爺倆了，以後就咱倆相依為命，我這把老骨頭還得指望你給我送終，還有啥不能說的？”

似乎是被村長的真情實意打動，沃桑一咬牙：“爸，不是我非得找她，是她要挾我的！”

“你什麼意思？”村長顧不上繼續悲傷，皺著眉頭問道。

“爸，不瞞您說，我剛和花兒結婚那會，心裡確實是很不樂意，再加上花兒那張能把人氣死的嘴，我就越發覺得艾伊莎更好。

不過，我也只是心裡這麼覺得而已，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行動。

後來有天晚上我跟花兒吵了一架，一個人悶悶不樂，就跑出去散心，沒想到正好碰到了艾伊莎。

艾伊莎說她同樣過得不如意，班汗是個混混，遊手好閒，還整天打她，我們倆心裡都覺得難受，就互倒苦水。

後來這就成了我們倆之間的日常交往，但我發誓絕對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再後來，有一次艾伊莎是帶著吃的喝的去的，她說光是聊天太過枯燥，不如邊吃邊說，我沒多想，就吃了。

可我沒想到的是，她在飯菜裡下了藥，迷迷糊糊地我就和她發生了關係。

艾伊莎說她一直沒忘了我，但我覺得十分自責，我跟她說我們這麼做是不對的，但她只是問我還喜不喜歡她。

爸，我跟您說實話，那個時候我還是喜歡她多一些，她聽了很高興，並且希望我們能成為情人的關係。

我有些心動，但最後還是拒絕了，雖然那個時候我不怎麼喜歡花兒，甚至有點討厭她，但您對我挺好的，所以我不能同意。

但我沒想到的是，她一聽我拒絕，就立刻換了副臉色，威脅我說要是敢不同意，她就到家裡來向您要個說法。

我知道您好面子，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讓她鬧到盡人皆知的地步的，所以……所以我就……”

“砰！”

村長猛地一拍桌子：“好，好啊！真是沒沒看出來，這個艾伊莎竟然是這種女人，本來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對付她，畢竟殺死花兒的是班汗，而班汗已經死在你手裡了，這仇也算報了。但現在看來，這個惡毒的女人實在是死有餘辜，要不是她不知廉恥纏著你，我的花兒怎麼可能橫死！

沃桑，有件事老頭子得求你！”

“爸，有什麼事您就直接吩咐，我是您女婿，以後就是您兒子，千萬別說什麼求不求的，您說什麼我都聽！”

“好孩子！”村長欣慰地笑著，“女兒都沒了，老頭子這張老臉也不打算要了，明天，我就把這個女人不知廉恥的事情讓全村的人都知道知道，她不是不要臉嗎，那我就讓她徹底一點！孩子，這事兒可能會影響到你，所以就算老頭子求你，就當給花兒出口惡氣，求你答應我這個過分的要求吧！”

沃桑有些猶豫：“爸，您想要報仇我不反對，就是能不能別把我是被她下了藥的事情說出去，您就說是我犯了錯，反正花兒的死我也有責任，您不用把我摘出去，我應該受到懲罰！另外，就是讓別人知道我是被人下了藥，我這面子上有點過不去……”

村長也沒多想，只以為沃桑是擔心村裡人瞧不起他，便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