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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偏方

原佛世界,巴拿特大陸,印都。

一頭黃牛懶洋洋地躺在大街上睡覺,旁邊的行人和汽車紛紛迴避,彷彿賤民遇到了婆羅門。

原佛世界的等級是森嚴的,神牛不可侵犯,婆羅門不可冒犯。

緊隨其後的是剎帝利,然後是吠舍,再是首陀羅,最後是賤民。

旋藏,一個來自中庸世界的旅行者,剛剛抵達印都。他此行,不僅僅是來旅遊,更主要是為了更好地學習原佛世界的文化。

正所謂,行萬里路,是為了更好地讀萬卷書,書中自有黃金屋。

旋藏,在中庸世界也算是學霸一枚,小初高保持優秀,大學也是重點,本科畢業後就一直熱衷於雲遊四海,求佛問道。

原佛世界的神秘,吸引著旋藏,苦於囊中羞澀,旋藏只能選擇窮遊的方式。

雖然花銷比較節省,甚至是有點摳門,但旋藏的旅行體驗卻並非普通富人所能比擬。

這得益於旋藏的深厚文化功底,以及長期讀書沉澱出的內在富貴氣質。

由內而外自然而然地散發著書香氣息,旋藏不知不覺就有了一些奇遇,結識了不少的異域朋友。

初來乍到的旋藏,被原佛世界的移民官劃定為賤民,也就是不可接觸者。

旋藏不甘心於當賤民,他決心在這片佛國熱土上取得一番成就,翻一翻身,更上一層種姓。

自許讀書人的旋藏,被劃定為賤民,失落是難免的,但也是無奈的,畢竟入鄉隨俗,寄人籬下,由不得自己。

原佛世界的種姓體系,決定了,歧視是難以避免的。不歧視,反而可能是大逆不道的。

旋藏心想,改變既有的種姓體系,大概是很難做到,那也就沒必要去糾結於種姓體系的合理與否。

旋藏深知,與其展示抱怨,不如施展抱負。與其反覆糾結於種姓體系的合理與否,不如努力提升自己的種姓層次。

由賤民到首陀羅,由首陀羅到吠舍,由吠舍到剎帝利,都需要經過嚴格的種姓認證考試。

而由剎帝利到婆羅門,則不僅需要透過種姓認證考試,還需要獲得兩個以上婆羅門男子的推薦信。

在原佛世界,種姓晉升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競爭極其激烈。

這是因為,每年的晉升名額,是有限的。高種姓,要維持在少數。低種姓,要維持在多數。具體來說,要符合黃金分割的比例。

只有當高種姓的人口比例明顯低於百分之三十八時,才會釋放晉升名額,然後舉行種姓認證考試,擇優錄取。

高種姓,也叫再生族,包括婆羅門,剎帝利,吠舍。首陀羅,賤民,則屬於低種姓。

旋藏暫時被劃定的身份,就屬於低種姓的最低。

原佛世界的法律規定,賤民只能從事又髒又累的工作,賤民還必須主動避讓高種姓,遇見高種姓必須點頭哈腰,百般恭敬。

賤民的居住地也要遠離高種姓的居住地,這種物理隔離措施,也間接造成了賤民的抱團聚居,形成了某種意義上的貧民窟。

旋藏的落腳點,就在一個名叫“稻村”的貧民窟。

由於還沒找到穩定的工作,旋藏暫時就租住在契談賓館,住的是多人間,上下鋪。雖說有點擁擠,但勝在便宜,也熱鬧一些。

契談賓館,是稻村的老字號,物美價廉,衛生條件也還可以,勉強能符合旋藏的苛刻要求。

旋藏住在契談賓館,一邊旅遊,一邊打聽找工作的資訊。

懷著新鮮感和好奇心,旋藏四處溜達,逛了一星期,差不多搞明白了印都的大致輪廓。

作為原佛世界最大的城市,印都當然也有乾淨整潔的富人區,主要集中在一個名叫“孤獨園”的住宅區,居民清一色是高種姓。

除了稻村和孤獨園,印都還有幾個著名的地標。

美寺,是印都的婆羅門聚集地,印都最大的廟宇。

聖愚廣場,是印都最大的廣場,顧名思義,上至聖賢之人,下至愚昧之人,都可能來到廣場。

行政管理部,是印都的城市權力中心,由剎帝利把持。

印都理工學院,是印都最高學府,師生主要是吠舍。

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旋藏結交了一些稻村的賤民,初步構建了自己的朋友圈。

旋藏也熱衷於結識其它種姓的人群,經常去聖愚廣場找人聊天。

原佛世界的人,生性悠閒,不太喜歡加班。

下了班,就往聖愚廣場閒坐,找人閒聊,是原佛世界很多人的日常。

更主要的,是因為在這個聖愚廣場,不同種姓的人可以自由地交流,不受太多限制,不拘一格交朋友。

在聖愚廣場,旋藏打聽到了一條“工作情報”。

美寺的住持,戒第法師,得了一個怪病,臉上長滿了大小均勻的紅色丘疹。多方專家會診,都難以治癒。

旋藏平時就喜歡看一些偏方書籍,心想這次估計是要派上用場了。

旋藏自告奮勇,前往美寺,直接點名要見戒第法師。

守門的保安冷笑道:“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住持法師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旋藏以為撞了個閉門羹,正想要打道回府,卻看到一個仙風道骨的法師,迎面走過來,微笑著說:“是找我嗎?有什麼事?”

旋藏打量了一下,發現這法師臉上長滿了紅色丘疹,應該就是戒第法師。

旋藏故作矜持地說:“本來是想來給你治病的,沒想到被你的保安阻擋了,那就算了吧。”

戒第法師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工作人員可能素質不太高,如果冒犯了你,請多多包容,如果你不介意,咱們可以一起喝個茶。”

旋藏跟隨戒第法師走進美寺,二人在方丈室就坐。

旋藏觀察了戒第法師的病情,判斷可能是病毒感染引起的丘疹,證型屬於陰盛格陽,急需補陽氣。

旋藏開了一個偏方:鮮韭菜,菜籽油,搗爛外敷患處。

果不其然,戒第法師的怪病被旋藏治好了。

為了表達感謝,戒第法師詢問旋藏,有什麼困難或是心願。

旋藏傾訴了自己的苦衷,剛來印都,人生地不熟,被移民官劃定為賤民,找不到好工作,處處受歧視。

戒第法師想了想,突然會心一笑,對旋藏說:“這事好辦,我可以直接把你提升為婆羅門,但前提是,你得做好吃苦的準備。”

旋藏驚訝地問道:“直接提升?”

戒第解釋道:“是這樣的,我這廟裡最近剛好有一個首席法師圓寂,根據規定,需要找到這位法師的轉世神童。”

旋藏更加驚訝了:“如何操作?難道讓我當轉世神童?”

戒第點頭道:“正是此意,我可以認證你為轉世神童,承接本寺首席法師的法脈,這樣就可以規避繁瑣的種姓晉升考試了,一步到位,直接就是婆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