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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十六月撐起身子細緻地瞧著七曜的臉色,還是有些血氣不足的蒼白,胸口上的傷已經結痂,身上也暖和了不少,頓覺心中的大塊石頭落下了一半。

七曜的眼睫微微顫動,睜眼看他,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還早,再睡會兒。”,說著又將人按在自己懷中,親了親。

他的聲音低啞又帶著些懶洋洋,聽在十六月的耳中,酥酥麻麻的,一股熱意從心裡竄到了喉嚨,忍不住舔了舔唇,一隻手不知何故就溜進了七曜的衣襟內,在他的腰間逡巡......

越摸越熱,熱氣席捲全身,莫名的火像是要將人烤乾......手下的肌肉突然一僵,十六月心道不好,那隻作亂的手一時間進退兩難,愣了半晌才慢慢要退出來,可七曜卻突然按住他的手,微微低頭,在他耳邊慵懶道,“睡不著?”

十六月打著哈哈,“沒有沒有,就要準備......”

七曜突然微微屈膝,正中他那不可描述火熱的部位,

突然被觸碰到敏感部位,十六月背脊一繃,低低地嗚咽了一聲,七曜還貼在他耳邊,呼著灼熱的氣息,帶笑道,“準備睡覺?看著不像啊,挺......挺精神的。”

十六月簡直要無地自容,低頭輕咬在七曜的鎖骨上,含含糊糊道,“能不能給我留點臉,求你了。”

“不行。”七曜斬釘截鐵道,還調弄般用膝蓋輕輕蹭著他兩腿之間的火熱之物,一隻手撫在他腰後,將人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火苗越越猛,十六月伏在他肩上,難耐地輕吟著,“七曜,別......”

聲音微啞,尾音拉長,七曜只覺得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了,翻身便將人壓在身下,

“你......你要幹什麼?”十六月輕呼一聲,紅著臉躲開那雙熾熱幽深的眸子,“你身上還有傷。”

七曜嘴角笑意加深,劍眉微挑,一隻手在他的後背流連,“師弟還知道啊?”又伏在他耳邊,輕笑道,“不過,給師弟滅滅火的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十六月大驚,頭皮有些發麻,“你......你可別......亂來啊。”

七曜:“這可由不得我了,十六。”

天色已亮,夏末的驕陽如荼如火,迫不及待地撞進了窗來,落了一地明亮。

十六月覺得陽光有些刺眼,卻連抬手的遮擋的力氣也沒了,只眨了眨疲倦的眼睛,偏頭向枕邊之人看去,七曜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精神氣十足。

十六月心道,這人是什麼做的?

明明有傷,看上去也挺虛弱的,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力氣將他折騰成這樣,而且自己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門縫都沒有!

七曜將人抱進懷中,“再睡會兒。”

十六月低頭看了眼他微敞的衣襟,“你的傷?”

聲音很啞,累的。

七曜:“沒事,你再睡會兒。”

十六月抬眼又仔細瞧了瞧他,雖說面色仍舊不如往常,但眉宇飛揚,才放心地閉了眼,陷入沉沉的睡夢中。

再次醒來已是午時,

窗外陰沉一片,狂風作亂,飛沙瓦礫被卷自空中,草木劇烈搖晃......七曜正在窗前,用木條支著被狂風胡亂拍打的木窗。

十六月起身,身體並沒有之前的沉重痠軟,想來是七曜又給自己輸送了靈力,心中又湧起一股 潮熱之感。

明明自己還受著傷,身體虛弱,還要這麼照顧自己。

七曜走過來,見他茫然地坐著看自己,以為他被聲音驚醒,溫聲道,“再睡會兒。”

“怎麼突然就變天了。”十六月搖搖頭,皺著眉把腳放下來,準備起身。

七曜快他一步,半跪在地上給他穿鞋,眉頭微蹙,“這天變得奇怪。”

十六月:“總覺得有些詭異。”

妖風呼嘯,聲音淒厲森寒,令人毛骨悚然。

“先下去吃些東西。”七曜起身,又將人的外袍穿好,豎冠,一氣呵成,

“嗯”十六月湊近瞧了瞧七曜的臉色,嘟囔道,“怎麼還是沒什麼血色?”

又不放心拉開他的衣襟看了看,胸口上只餘一道細細的疤痕,幾不可見。

七曜拿過他的手,低頭將衣服整理好,才又溫聲說道,“真沒事,走吧,今天可能還要去一個特別的地方。”

十六月:“什麼地方!”

聯想著外面詭異的天氣,心裡怔忪,總覺得不安,

“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他扒拉著七曜的衣袖擔憂問道,還沒等七曜回道,又急急說道,“咱們不去!沒事兒找事幹嘛,你現在還需要養養。”

七曜淺笑,將人攬在胸前,貼耳道,“我很好,嗯,我的狀態今早你不是應該早有體會嗎?”

溼溼熱熱的熱氣灌入十六月的耳中,整個人騰得一下就熱熟了,連鼻尖都冒著點點熱汗,毫無底氣道,“算了算了,我,我說不過你。”

七曜帶著人下了樓,剛落座,便遇見了那個討人厭的白衣少年,祁水月。

這人還臉皮頗厚,與十六月兩人坐在同一桌。

七曜一記冷眼過去,祁水月連舉起雙手,傲氣道,“今天爺不跟你打,下次!今天有重要的事,得留些體力。”

十六月抬眼,憋著笑,這個俊秀的少年臉上青紫尤在,開口便是一口缺斤少兩的牙,說話往外漏風,滑稽得很。

七曜抬了抬眉,斂了周身不善的氣息,將小二端來的熱粥推至十六月身前,溫聲道,“先吃點清淡的墊墊。”

十六月握著勺子,在碗裡攪了攪,這碗粥營養豐富,有肉糜,雞蛋白粒,還有紅薯粒,青菜葉,蘿蔔粒,上面飄著翠綠的小蔥段,香噴噴的。

“師兄,你吃啥?”十六月側首問道。

“面。”七曜抬手小心地將他胸前的長髮勾到了肩後,溫柔道,“慢慢吃,有些燙。”

十六月喜滋滋地朝他笑了一笑,然後享受自己的早餐。

祁水月在一旁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冷嘲熱諷道,

“呦呦呦,薄野,哦不,七曜真有你的啊!才一晚上就把人哄得團團轉啦!這小子究竟是真傻還是假痴,有點腦子的也不會吃你這套!”

七曜收了臉上的溫情,冷著張臉,總覺得眼前這人礙事的緊。

十六月昨天可是聽見兩人在樓下打得熱火朝天的慘烈之聲,在桌下拉了拉七曜的衣袖,低聲道,“算了算了,這人估計有點那啥大病。”

誰家好人天天找打,多半腦子不好,他們是正兒八經的正常人,聰明人,跟深井冰較啥勁,那不成了欺負弱勢群體!

七曜點了點頭,當真就不去計較了,正好小二將自己的面端了上來。

祁水月見人不急不惱,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半點初見的翩翩君子模樣都沒了,倒像個吊兒郎當的二世祖混混。

“咦——咦,咦!”沒一會兒祁水月臉上就浮現怪笑,哇哇怪叫著,“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啊!”興奮地大手一拍桌,差點沒把十六月嚇得嗆死,兩人均抬頭看他,十六月是疑惑又同情,這人又犯啥病,七曜則是一臉寒意。

看著七曜張冷臉,祁水月更加激動了,騰地站起身來,繞著桌走了兩三圈,才又指著七曜激動喊道,“你昨天被我打傷了!哈哈哈.......我終於出了口惡氣!”

“沒有,你覺得可能嗎。”七曜冷著聲就澆滅了祁水月心中的激動昂揚之火。

祁水月聞言,臉上誇張的笑意陡然化作怒火,雙手死死按住桌角,差點將桌子按翻,

“放屁!有什麼不敢承認的!裝什麼裝!你瞧你那張臉,像剛死了老婆,死白死白的,難看死了!”

十六月:“......”

他當然知道七曜臉色蒼白的原因,可眼前這個深井冰不清楚啊,

不對,死了老婆?!我吃藕,這人還詛咒他!

七曜沉著張臉,“叫你好好學人話,天天狗叫什麼!又找打不是?!”

真想撕爛這張臭嘴!

祁水月馬上瑟縮了一下,臉變得比天還快,嘻嘻哈哈地擺著手,

“不是我不願意,是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下次,下次我們打個痛快!先說好,不準用靈力!”

七曜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十六月柔聲說道,“不用管他,當他是個死人”又看了眼那碗快要見底的粥,問道,“是不是不夠?”

十六月搖頭,“夠了夠了。”

現在他的屁股都還有種奇怪的感覺,可不能胡吃海塞的。

祁水月支著腦袋,眉頭都要成了溝壑,半晌才恍然大悟道,“我,我,我知道了!七曜你是縱慾過度,差點精盡而亡!這怎麼能行!”

堂中的人聞言都看了過來,詭異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打量。

七曜和十六月兩人深深地看了眼前這個缺根筋的人,暗自扶額。

十六月心道,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還說那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太尷尬了。

祁水月恍若未知,苦口婆心地勸道,“年輕人要有度,過猶不及。”還頗為語重心長地對十六月道,“你,你以後可不能狐媚過頭!給七曜留些精力,我還要跟他一決勝負!”

十六月臉連著脖子紅了個透頂,將臉埋在碗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粥。

暗道,這人表面功夫不怎麼樣,嘴倒是厲害的,能活生生把人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