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夜寒楓如霜的眼神盯著面前的女人，帶著滿滿的複雜和探究。
他現在，對沈嘉歲可以說提不起一絲好感來。
只要想到小福子慘死的模樣，他就渾身冒冷汗，身體也會控制不住地顫抖。
沈嘉歲微笑：“不如何。”
“王爺，您以後有氣盡管來我這裡撒，梨園永遠都歡迎。”
夜寒楓勾唇冷笑：“你這是變著法想經常見到本王呢？沈嘉歲，你想得美！”
聞言，沈嘉歲無奈攤手：“既然王爺拒絕，那我就不多言了。”
“不過昨日在萬華樓一事，還請王爺容得我分辨幾句。”
“哦？那你狡辯吧，本王聽著。”夜寒楓嘴角上揚帶著嘲諷，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一口茶。
喝完後，忽覺味道不對勁，輕輕蹙起了眉頭：“這是什麼茶？味道竟如此難喝！”
抽了抽嘴角，沈嘉歲看起來頗有些無奈。
“這是花茶，我自己琢磨泡的。”
“雖說不太好喝，但也絕對稱不上難喝吧？王爺，你的味道可是與常人不同？”
夜寒楓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側過身去：“分明是你自己手藝欠佳，不僅心思惡毒，就連這簡單的花茶都泡不好！”
在南山國為質七年，他倒是學了不少東西，什麼菊花茶他都會泡。
要他說，比起專門的茶藝師他也是毫不遜色的！
聽他貶低自己的話，沈嘉歲倒是不惱。
反而湊近男人，聲音嬌軟道：“王爺，我的確手藝不精。”
“但王爺茶藝精湛，喝一口唇齒留香，不如以後我要喝茶，都找王爺泡，如何？”
邊說，她還邊給夜寒楓不經意地放電，但對方完全不接，毫無曖昧的氣氛可言。
夜寒楓又不自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雖然嫌棄但能讓他待的自在些。
“本王親自泡的茶水，你就別想了。”
“不是要狡辯嗎？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辯！”
見他不接招，沈嘉歲暗暗吐了吐舌頭，開始為自己辯解。
“在萬華樓，我只想喝茶聽書，是那王蓉主動走過來，還打擾了我的興致。”
夜寒楓淡漠道：“哦？”
“所以你就引誘她說出瞧不上本王的話，還當眾與她發生了爭執？”
“王爺，這你可就誤會我了！”沈嘉歲急忙叫冤。
“是那王蓉主動與我炫耀，還說她父親瞧不上你為質七年，若非你主動允諾正妃，她父親是不可能允許她嫁給你的。”
“王爺若不信，大可派人去詢問昨日在萬華樓聽書之人，他們可都聽到了！”
夜寒楓沒有反駁，他早就派人去問過了。
的確是那伯府千金王蓉主動炫耀和說出那番話的，並非沈嘉歲刻意引誘。
之所以這般說，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尋她的不快。
他眉眼上挑，神情淡泊：“可本王還聽說，你當眾誇讚本王玉樹臨風、俊美無雙，還說願意以任何身份一直陪在本王身邊，這些話可還作數？”
看見他上挑的眉眼，以及眸中的絲絲算計，沈嘉歲只覺心頭一跳。
原來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她沒有選擇直接回答，而是紅著臉敷衍著：“若能嫁給王爺，那自然是我的福氣！”
“王爺，反正下個月你就要迎娶側妃王蓉進府了，我想著娶一個也是娶，娶兩個也是娶，不如將我也一同娶進府裡？”
夜寒楓神色微僵，見她不直接回答有些惱怒。
他故作鎮定：“哦？妾室應該用納吧？”
“南山國的長寧公主，你若願意做本王的妾室，那本王也是可以勉強接受。”
沈嘉歲突然起身，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哎呀王爺，我好歹也是一國公主，不給正妃怎麼也得給個側妃之位吧？”
“屆時我與王蓉一同嫁進王府，王爺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難道不美嗎？”
真當妾啊？
那南山國皇帝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起碼也得是個側妃才能糊弄過去。
那夜寒楓卻跟有人格分裂一樣，突然冷笑：“側妃？你做夢！”
“讓你給本王做暖床丫頭都不配，還想做側妃，你當真是異想天開！”
他故意這麼說，就是為了激怒沈嘉歲，想看她跟以前一樣暴躁的模樣。
只要沈嘉歲不開心，那他就開心。
可他定睛一瞧，發現面前的女人並沒有生氣，臉上反而掛著淡淡的微笑。
似乎他剛剛說的那些話不是說她，而是無關緊要之人。
原主定然會生氣，但沈嘉歲沒有。
她面無表情，儘管內心不悅但為了攻略男主並沒有表露出來：“王爺，說了一番羞辱我的話，可有解氣？”
“王爺不願娶我便罷了，我可以等，只希望王爺別再生氣了。”
“氣大傷身，傷了自己的身子，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見她說話東一下西一下的，夜寒楓心中莫名煩躁：“長寧公主顧左右而言他，看來是說過的話不準備算數了。”
想到什麼，他自嘲一笑：“也對，你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又怎麼可能說話算話呢？”
“是本王太天真了，竟內心還對你抱有一絲希望。”
這個激將法，顯然對現在的沈嘉歲沒用。
“王爺，你說我以前怎麼惡毒都好，我會變的。”
又聽到這話，夜寒楓眸子瞬間紅了，仔細看去裡頭還藏著些許閃爍的淚光。
他猛地站起身來，將沈嘉歲逼到角落：“變？你變了小福子就能回來嗎？”
“沈嘉歲，從前你對我如何，我都當你年紀小不懂事，當你是任性了些，脾氣大了些。”
“可小福子的死才讓我明白，你就是惡毒，你以前對我的所有好都是有利可圖！”
咆哮聲一聲蓋過一聲，沈嘉歲想捂住耳朵卻生生停了手，任由咆哮聲在自己耳邊迴響。
看著夜寒楓這樣失控憤怒的一幕，她內心深處竟然泛起一絲後悔和心疼來。
她不解，莫非是原主還殘留一絲意識，後悔當初悄悄將小福子帶走了嗎？
可她也沒想到，小福子會被五皇子等人折磨而死啊！
強忍下心頭的複雜，她伸手環住男人的腰，迫使其冷靜下來。
“夜寒楓，小福子的死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