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陽的餘暉下,東方月與阿離並肩站在繁華的市集街頭,眼前是人潮湧動,喧囂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和煙火氣息,映襯出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兩人目光穿透人群,好奇地望向前方。
只見一位中年男子被眾人圍得水洩不通,他顯得有些緊張,但眼神中透露出對未知的好奇。東方月輕蹙眉頭,輕聲問道:“阿離,前面是怎麼回事?”
阿離微微側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旁邊的一位路人。那人一見兩位尊貴的人物,慌忙跪地行禮,神態虔誠,語氣恭敬:“回月神、祭司大人,前面來了一個自稱神的使者的人,他似乎無所不知,大家都在向他請教吉凶禍福。”
微風拂過,掀起那人衣角,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那位神秘人物的敬仰。旁邊一位老者附和道:“是啊,昨天我家牛丟了,多虧了他,才算出牛的方位,我們才能找回。”
老者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感激,周圍的眾人也紛紛點頭,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一位斷腿的男子激動地說:“這位使者真是神了,我從未見過他,他卻能算出我這條腿是哪一年因為什麼斷的,簡直不可思議!”
東方月與阿離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們輕輕點頭,決定一探究竟。隨著兩人向前走去,人群自覺地為月神和阿離讓出一條通道,眼神中滿是尊敬與期待。
東方月心中暗想:“這位神的使者究竟有何等神通?我們不妨去看看。”阿離則是一臉嚴肅,緊握著手中的法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生怕有什麼意外發生。
東方月與阿離靜默無言地來到人群前方,目光靜靜地落在那位神秘人的身上。周圍的喧囂似乎在這一刻靜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兩位尊貴的人物和他們所關注的物件上。
那位自稱神的使者的人,身材高大挺拔,如同屹立在歲月長河中的一棵古老松樹,堅韌而不屈。他銀白色的長髮在夕陽的柔和光線照耀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彷彿流淌的銀河在夜空中鋪展開來。他的面容上刻著歲月的痕跡,眼眸深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透露出歷經滄桑後的智慧與從容。
四周的人群屏息凝視,無人能識得他的真實身份,除了在角落裡默默觀察的風和他的忠誠侍從安和。
安和的心中波瀾起伏,他知道眼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針對月神的陰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風,只見風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野心家的冷靜與算計。安和深知,對於風這樣的人來說,過程並不重要,結果才是他唯一在意的。
風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慌亂,也沒有揭露這位神秘使者真實身份的意圖。這位使者,正是滿神四大祭司之一的塞拉斯,但風選擇了沉默。他想要親眼見證,這位被眾人信仰的月神是否能夠洞悉一切,從這場陰謀中脫身。如果東方月無法做到,那麼在他看來,信仰月神也將失去其存在的意義。
風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東方月的考驗,也有對自已計劃的期待。
而東方月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是針對她的陰謀,興高采烈也想要參與其中,讓這位充滿神通的人來測算一下自已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地方,回到藍星,回到她真正的親人和朋友身邊。
然而,心中的一絲警覺讓她猶豫了片刻。她暗自思忖,這位使者所展示的神通究竟是真有其事,還是虛張聲勢?在她看來,一切都需要經過一番驗證。
此時,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灑在市場上,給周圍的景象鍍上了一層金邊。東方月輕移腳步,側頭向阿離低聲詢問:“阿離,你看那人身後的幡布上,究竟書寫了什麼?”
阿離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那塊幡布上,仔細端詳後,他回答道:“那是我族的古文,其上書寫的是‘能知天下事,能曉眾人心’。”
東方月聞言,輕輕低頭,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口氣倒是頗大。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能夠知天下事,又如何能夠曉眾人心。”
東方月輕輕撥開人群,步履從容地走向那位神秘人。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嘴角掛著一抹淡笑,彷彿一隻準備試探獵物的靈巧獵手。阿離緊隨其後,目光警惕,手中的法杖緊握,以防萬一。
當東方月來到神秘人面前時,她微微俯身,以一種禮貌而堅定的聲音說道:“老人家,我聽聞您能知天下事,曉眾人心,心中不勝嚮往。我有一事相求,若您能為我解答,我將不勝感激。”
神秘人緩緩抬起頭,他的目光如兩把銳利的劍,在東方月的面龐上輕輕劃過,似乎在剖析她的每一個表情,探尋她的誠意。周圍的喧囂聲在這一刻彷彿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東方月之間的微妙對峙。然後,他突然發出一陣深沉的笑聲,聲音在空氣中迴盪,低沉而有力:“哈哈哈,姑娘既然有所求,那麼在解答之前,是否也能為我這老頭子解解惑呢?”
東方月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過湖面,波瀾不驚,問道:“何惑?”
塞拉斯的眉頭輕輕一皺,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我聽聞這裡有真神現世,特來追隨。如果我所猜無誤,姑娘便是眾人交口稱讚的真神吧?”
東方月的眉頭微微一挑,心中暗自思忖:這人口口聲聲稱呼我為真神,卻似乎並不真心敬仰,他的話語中藏著鋒芒,看來是別有用心。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
塞拉斯聞言,又是一陣大笑,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哈哈哈,看來姑娘並不願意正面回應這個問題。”
說著,塞拉斯大步走到人群之前,他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高大。他環視四周,聲音提高了幾分,充滿了蠱惑力:“我,本是神的使者,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見證這位所謂的月神。但我要告訴你們,這人並非真正的月神,她不過是假冒神的名諱,迷惑你們這些信眾!”
他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激起了層層漣漪。人群中的議論聲四起,驚疑不定的目光紛紛投向東方月。
東方月的神態依舊平靜,但她的心中卻如同被掀起了一場風暴,她知道,這場對峙才剛剛開始。
阿離的臉上湧起一股怒色,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一頭守護領地的獅子,不容許任何人侵犯他所敬仰的存在。他邁前一步,法杖在地上重重一頓,發出沉悶的響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就是我們的月神,東方月,她是我們的信仰,是我們心中的光明!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在此信口雌黃,詆譭我們的真神?”
阿離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護主之情,她目光如劍,直直地盯著塞拉斯,似乎要從這個自稱神的使者身上找到一絲破綻。
周圍的人群被阿離的氣勢所震懾,原本嗡嗡的議論聲漸漸低沉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對峙上。
塞拉斯面對阿離的質問,卻顯得異常鎮定,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對阿離的憤怒早有預料。他的目光在阿離和東方月之間遊移,然後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說的,是真理還是謊言。”
這一刻,市集的空氣彷彿凝固,喧囂的人群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東方月身上,期待著她對這個挑戰的回應。東方月的目光冷靜而堅定,她緩緩步出,每一步都顯得沉穩有力,彷彿她每走一步,都在為這場對峙增添一份不容置疑的氣勢。
她直視塞拉斯,眼神中沒有一絲畏懼,只有清澈的探詢。東方月的聲音平靜而有力,穿透了緊張的氛圍,清晰地傳達到每個人的耳中:“老人家既然如此說,那你又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理呢?”
塞拉斯面對東方月的提問,微微一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被他那副從容不迫的外表所掩蓋。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整理自已的思緒,然後緩緩開口:“證明真理,自然需要證據。我所擁有的,不僅僅是言語,還有能夠證實我身份的神蹟。”
他話音剛落,便見塞拉斯雙手在空中輕輕一揮,一陣微妙的風起,他身後的幡布無風自動,上面的古文符號開始閃爍起微弱的光芒。
“冒用神名、冒犯神諱”
人群中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東方月的眉頭微微一皺,她敏銳地察覺到,這場對峙已經超出了最初的範疇,變成了一場關於信仰和力量的較量。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心中明瞭,這位自稱神的使者塞拉斯,其目的顯然是針對她而來。
東方月心中迅速回顧,她知道自已因扣留北方部族的少主,推動和平解決艾維拉山部族間的紛爭,而成為了某些人的眼中釘。看來,塞拉斯便是東方月曾經提及的四大祭司之一,他的出現,無疑是對她權威的直接挑戰。
雖然東方月並不願意再以月神的名義行事,但她也清楚,如果在這個時刻被塞拉斯揭露真相,那麼人們對於神的信仰將會土崩瓦解,隨之而來的可能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戰爭,兩敗俱傷,生靈塗炭。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東方月迅速作出決定。她輕輕一扯手上的隱身衣,那是一件神秘的法器,能夠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瞬間消失。東方月的身影在一瞬間變得模糊,接著完全融入了周圍的空氣中,彷彿從未出現過。
人群中的驚呼聲達到了高潮,他們無法相信自已的眼睛,月神東方月就這樣在他們的眼前消失了。這一神蹟無疑加深了他們對東方月的信仰,而塞拉斯的臉上則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錯愕。
塞拉斯的心中掀起了波瀾,他的信仰在東方月展現的神蹟面前開始動搖。他所忠誠的滿神,一直以來都是他心中的信仰,但他從未親眼見過滿神。而現在,東方月就在他的眼前,如此清晰地展示了神蹟,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已的信念。
東方月在適當的時機脫下隱身衣,她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就像從未離開過一樣。她的出現,再次引起了人群的驚歎,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敬畏和信任。
東方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直指塞拉斯的內心:“老人家,你口中的神蹟便是神的證明。但在我看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這世界上,能製造神蹟的人不在少數,但真正的神,並不需要依靠神蹟來證明自已的存在。神,是一種信仰,是一種力量,是從絕望到希望的光芒,是引領人們從戰亂走向和平的指引,是讓人安居樂業、內心平和的庇護。”
她頓了頓,目光如炬,繼續質問道:“你若真是神的使者,那麼請你告訴我,神為何要派遣你來此地?他的旨意是什麼?是讓你來除掉我,讓北方部族和艾維拉山的戰火重燃嗎?這真的是神所期望的嗎?還是說,這只是你個人的野心,披上了神的外衣,來行你的私慾?”
東方月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塞拉斯的心上,也敲擊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人群中的氣氛變得沉重,他們開始反思,開始質疑,他們的信仰是否真的如東方月所說,應該是純粹的,應該是帶給人們希望和和平的。而塞拉斯,則在東方月的質問下,面色蒼白,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似乎在東方月的言辭中,他開始懷疑自已的使命和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