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的塔室
石塔的震動愈發劇烈,整個塔身像是被巨力撕裂,牆壁上的壁畫開始剝落,灰塵瀰漫,塔內的油燈紛紛熄滅。宋慈和沈廣被震得踉蹌後退,摔倒在地,周圍的空間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扭曲。光柱的波動帶著毀滅的氣息,四周的空氣幾乎凍結,唯有那清冷的鐘聲依舊迴盪在耳畔,彷彿是某種預示,或者是警告。
“撤!快撤!”沈廣大聲喊道,他掙扎著站起身,臉色蒼白,顯然被塔室的劇烈震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宋慈並沒有立刻離開,他迅速回頭,目光鎖定那座已經開始崩塌的石碑。他知道,若是這座石碑徹底破碎,釋放出來的力量將是無法想象的災難。這裡隱藏的秘密,一旦爆發,恐怕不僅僅是揚州,整個大宋都將遭遇無盡的災難。
“不能讓它完全覺醒。”宋慈心頭一沉,低聲自語。他知道,眼前的這股力量,遠遠超出了普通人可以掌控的範疇。
石塔的牆壁開始大規模崩裂,磚瓦如雨點般落下,整個塔室變得支離破碎。就在這時,宋慈目光一動,迅速朝旁邊一側的門口跑去,帶著沈廣快速穿過碎石,朝寺外的長廊奔去。
“宋大人,外面!”沈廣急聲道,他指向塔外,宋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月光下,寺外的廣場上,已經有一隊身穿黑衣的武士正迅速圍攏而來,正是之前與他們對峙的“黑鷹堂”的人馬。
宋慈的眼神變得更加鋒利,心中已然明白,眼前的危機遠未結束。黑鷹堂顯然早已設下了圈套,而那座石碑的力量,也許只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他們來得正是時候。”宋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緒,心中已有了決斷。“沈廣,帶著剩餘的僧人退去,找地方藏匿,確保安全。我去擋住這些人。”
“宋大人!”沈廣愕然,急聲道,“你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了他們?這些人可是黑鷹堂的精英!”
“放心。”宋慈淡淡一笑,“我並非空手而來。”
說罷,他轉身迎向外面的黑鷹堂武士隊伍。那群黑衣人顯然已察覺到塔內的異動,個個眼神凌厲,手中武器閃爍寒光,朝宋慈逼近。
“你們終於來了。”宋慈輕聲道,目光如刀,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劍,劍光如同寒星一閃而逝。
領頭的黑衣人冷哼一聲,朝身後的隊伍示意,“殺!”
宋慈眼疾手快,瞬間便迎上了來人的鋒芒,長劍舞動,劍氣如虹,身法輕靈,宛如游龍穿梭其中。儘管黑鷹堂的這些武士們訓練有素,身手不凡,但宋慈的劍術已達出神入化的地步,幾招過後,便有兩名武士落敗在地,鮮血灑落廣場。
然而,黑鷹堂的武士並未因此後退,他們的身手愈加迅猛,一波波的攻勢撲面而來,彷彿想要將宋慈徹底壓制。宋慈心中清楚,若是陷入這樣的拉鋸戰,將很難脫身。
“此地不能久留。”宋慈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突然,他身形一閃,突然轉身,在一個瞬間的空隙中,他突然躍起,拔劍劃過一個弧線,劍光劃破夜空,準確無誤地刺向領頭的黑衣人的肩膀。
那名黑衣人毫無預兆地被擊中,腳步踉蹌,幾乎站不住身形。他驚愕地看向宋慈,似乎沒想到這個看似單薄的文官竟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宋慈趁勢而上,劍光如電,快速逼近,直指對方咽喉。
“你……”黑衣人怒聲喝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我並不關心。”宋慈冷冷說道,“你們在做什麼,我清楚得很。既然已經闖入這裡,便該有為此付出的代價。”
話音未落,宋慈猛地用劍挑開對方的長刀,劍身橫掃,直將黑衣人的武器擊飛。緊接著,他一腳踢中對方胸口,將他踹飛數米遠。
“黑鷹堂,果然是個值得警惕的組織。”宋慈眼神一凜,看著眼前依然圍攏過來的黑衣人們,“你們背後的勢力,究竟想做什麼?”
領頭的黑衣人低頭咳嗽了一聲,擦去嘴角的鮮血,冷笑道:“你永遠也無法知道,天工大印的真正意義。你也無法阻止我們的計劃。既然如此——”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間,空中的月亮忽然被一層濃雲遮蔽,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夜空中彎月變成了血色的紅盤。
“血月?”宋慈猛地一驚,他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安,“你們的計劃,原來是為了血月!”
黑衣人露出一絲冷笑,眼中閃過一抹狠戾,“這只是開始。”
就在此時,塔頂的鐘聲再次響起,猶如神諭般的低沉鐘鳴,久久不散。突然,石塔的一角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緊接著,整個塔室開始崩塌,石磚斷裂的聲音震耳欲聾。
“快走!”宋慈低吼一聲,眼中閃爍著決然,他迅速轉身,帶領沈廣和其他僧人急速撤離。
然而,在他們離開的一剎那,那股神秘的光芒突然劇烈爆發,整個破天寺彷彿被撕裂成兩半,天空中升起了一股濃烈的黑霧,籠罩整個揚州。
血月的詛咒
血月高懸,籠罩著整個揚州城。那輪血色的月亮,如同一隻張開大嘴的怪獸,吞噬了所有的光輝。塔頂的鐘聲愈加急促,每一聲都像是沉重的鐘擺在心頭搖晃,帶來不祥的預兆。
宋慈和沈廣帶著破天寺的僧人迅速撤離,穿過廢墟般的長廊,跑向寺外的隱秘小道。然而,隨著他們奔跑,身後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黑鷹堂的人沒有放棄,顯然他們早已將整個寺廟佈下了天羅地網。
“宋大人,前面!”沈廣低聲道,他看向前方,那條原本隱秘的小道此刻被黑衣人封鎖得水洩不通。
宋慈眉頭緊蹙,回頭望向身後的黑衣人。他們的數量越來越多,明顯準備將這條退路也徹底封死。再這麼下去,恐怕沒有機會再找到出路。
“只有一條路。”宋慈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猛然拉住沈廣,低聲道,“向東走!”
沈廣一愣,立即明白宋慈的意圖。他們轉過身,迅速朝東側的山坡跑去。隨著他們的動作,身後的黑鷹堂武士立刻發現了他們的意圖,迅速調轉方向,朝東側追來。
“我們得快點!”宋慈眼中閃過一絲急切,他知道,若是被這些人追上,他們將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兩人疾步而行,心跳如雷。然而,前方卻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那是箭羽飛掠而過的聲音。
“有埋伏!”宋慈猛地停下,拉住沈廣的手腕,迅速跳開了原本的路。
幾隻暗箭如同死神的鐮刀般飛來,宋慈幾乎是憑藉直覺,巧妙避開了其中一支。就在他準備反擊時,幾名黑鷹堂的精銳戰士已經從樹林中衝了出來,包圍了兩人。
“宋大人,你逃不掉的。”領頭的黑衣人冷冷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宋慈沉聲問道。
“交出‘天工大印’的秘密。”黑衣人陰冷地笑了,“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你們想要‘天工大印’的秘密?”宋慈不禁皺眉,“你們這麼做,難道不怕它引發不可收拾的後果?”
“怕?”黑衣人冷笑,“我們不是為了自已,而是為了更大的目標。你所看到的血月,正是‘天工大印’覺醒的標誌。只有掌控了它,才能駕馭這股力量,改變世界的格局。”
宋慈的眉頭緊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安。血月、石碑、黑鷹堂——這一切似乎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原本的推理範圍。
“你們背後究竟是誰?”宋慈試圖透過語言拖延時間,同時尋找反擊的機會。
“你不需要知道。”黑衣人冷笑,“你只需要把秘密交出來,或者死。”
話音未落,他揮手示意,身後的黑衣人迅速撲向宋慈和沈廣。
“擋住他們!”宋慈低吼一聲,他猛地轉身,揮劍將一名黑衣人擊退,隨即拉著沈廣轉身衝向旁邊的樹林。樹林的密集植被成為他們短暫的掩護,宋慈緊張地瞥了一眼身後,黑鷹堂的人已經緊追不捨。
“我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必須找到突破口。”宋慈心中暗自盤算,腳步越發急促。
然而,正當他們穿過樹林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叫聲。宋慈警覺地停下腳步,隨即低聲道:“小心。”
“這是……”沈廣緊張地看向前方,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只見,幾名身著怪異服飾的黑影從樹林深處走出,眼中散發著詭異的紅光,氣息兇猛,氣氛變得愈加壓抑。這些人不同於黑鷹堂的精銳武士,更像是某種邪教的信徒,身上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息。
“是‘血神教’的教徒!”宋慈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原來你們與‘血神教’有勾結!”
“你說得對。”領頭的黑衣人緩緩走出,他的眼中不再是最初的冷漠,而是滿滿的狂熱,“血月的覺醒,正是‘血神教’的儀式,只有掌控了‘天工大印’,我們才能徹底釋放這股力量。”
“你們的野心真大。”宋慈冷笑,“可你們真的知道,‘天工大印’背後藏著的是什麼?”
“不管是什麼,都是我們的。”黑衣人嗤笑一聲,“你以為你還能阻止我們嗎?血月降臨,天工大印的力量已經無法遏制。”
宋慈臉色一變,他知道,眼前這一切,遠比他之前想象的更為複雜。黑鷹堂、血神教,甚至那座石碑,都是環環相扣的部分,指向的是一個更深層的陰謀。
“如果你們真能掌控這股力量,為什麼不直接用它來稱霸天下?”宋慈目光鋒利,“你們的真正目的是?”
“你永遠無法理解。”黑衣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們只想實現一個目的,那就是——復活‘天工神’。”
“‘天工神’?”宋慈心頭一震,“你們要復活的是……傳說中的那個古神?”
“沒錯。”黑衣人眼中滿是瘋狂與崇敬,“‘天工神’是上古時代最強大的存在。只有復活了他,才能真正統治天地。”
宋慈的心猛然一沉,意識到自已已經深陷其中。這不再是一個普通的案件,而是涉及到整個人類歷史、命運的陰謀。
就在這時,血月的光輝似乎更加耀眼,月光透過樹隙灑下,映照在黑衣人的臉上,顯得無比詭異。塔頂的鐘聲再次響起,彷彿在宣佈某種儀式的開始。
“你們的計劃,註定會失敗。”宋慈沉聲道,“即使血月降臨,‘天工神’的力量也未必能控制在你們手中。”
“你錯了。”黑衣人一笑,隨即猛地一揮手,“開始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所有的血神教徒紛紛開始誦唸起古老的咒語,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而那輪血月,也開始變得愈加異常,彷彿它在引導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
“宋大人!”沈廣焦急地喊道,“我們該怎麼辦?”
宋慈眼中閃過一絲堅決,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們必須阻止這一切,不能讓‘天工神’復活!”
然而,這一切,才僅僅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