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組完畢，眾人各自散去。

“老裘怎麼回事？對這個齊慕言這麼客氣？”薛中湊到郭維耳邊低語，他們倆合作已久，默契十足。

薛中的意思是，老裘今天的舉動異常，對齊慕言太過禮遇。

“難說，可能是因為那個女孩吧。”聰明的人做事往往敏捷，郭維已看出端倪。

\"呵，那咱們拭目以待！\"薛中回首瞥了莫問春一眼，未再做他言。

他的意圖無異於騎驢觀劇本，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大夫，再能耐也難免有求助他人之時。

這便是齊慕言心生不滿的根源，莫問春的強勢並不符合他的人生哲學。

然而，莫問春所言並無差池，齊慕言搖頭對裘雪峰道：\"裘主任，我們倆用哪臺電腦？用誰的系統呢？\"

每位註冊醫師都有專屬介面管理病人，齊慕言沒有，莫問春亦然。

無系統何談管理病人，連開藥方都無法進行。

裘雪峰審視著電腦，原本空蕩的螢幕瞬間被佔據，莫問春的話語瞬間引來後果。

他對齊慕言說：\"你用餘主任的系統吧，他不負責小組。

電腦隨便挑，看到哪臺空了就用哪臺。\"

唉！瞧瞧，哪臺電腦能空出來呢，你這母老虎，三言兩語引來天天的婆媽煩惱。

然而，齊慕言並未責怪莫問春，人家投靠自已，就得承擔，他非但沒怪莫問春帶來的麻煩，反而輕聲問：\"聽說嫂子也來了，婚禮也保密進行嗎？\"

唉，齊慕言真是無言以對。

骨二科的關節和脊柱未分離，接收病人一組一天，遇到何種病人便做相應手術，無固定安排。

專家門診由主任和副主任負責，普通門診則由主治醫師輪流，每三個月輪換一次。

知曉齊慕言已婚的事實後，莫問春與他交談漸少，兩人無病人，便坐在科室裡閱讀書籍。

其他轉科醫生忙於更換藥品、填寫化驗單，唯有他們倆無人差遣，令其他轉科醫生羨慕不已。

接近下班之際，醫務處來電：\"齊慕言醫生嗎？請你來醫務處一趟。\"

齊慕言未多問，告知莫問春後，便前往醫務室。

\"齊醫生請坐。\"醫務處主任熱情相迎。

齊慕言望去，鞏宇航也在，還有幾位比他早一年的年輕醫師。

\"感謝主任。\"齊慕言禮貌地回應，隨後坐在鞏宇航身邊。

\"好，人都到齊了。各位都是我院最傑出的年輕醫師，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們，你們的醫師執業證書今天已送達我們醫院。

在此，我先預祝各位，從今往後，你們將成為真正的醫生，擁有開具處方權的醫生。

這是國家賦予你們的權利，同時也是一種責任，一份義務。

我不再多言，只有一句，希望大家在未來行醫生涯中，審慎再審慎，如在廣闊的醫海中揚帆萬里。\"

醫務處主任神色莊重，年輕醫師們也恭敬以待。

主任的話語落下，醫務科的職員攜帶著醫師簽名冊走近。

他們依次請這些年輕的醫師簽署，作為檔案留存。

這將是他們在未來行醫時的處方藍本，用於核對筆跡，審查處方。

鞏宇航選擇了內科，而齊慕言果斷填寫了外科。

走出門，幾位剛取得執業證書的醫生滿心歡喜。五年本科，兩年實習，七年的辛勤付出，只為這一刻的證書。

儘管醫生生涯才剛開始，但他們已正式踏入了醫學之門。

“如果是在古代，咱們都算同科進士了。今晚一起吃飯慶祝吧。雖然平常見面，畢竟還不夠熟絡，趁著今天這個出師的好日子，加深下感情。”季小凡提議，她是婦科的輪轉醫生，同時也是新當選的院團委書紀。

其他人欣然答應，齊慕言則沉默，因為鞏宇航已代表他表達了意見。

“我們晚你一年到來，但也算是同科了。一直想找個機會融入集體，季書記這麼說真是太體貼了。”季小凡雖相貌普通，卻已帶有職場女性的風範。鞏宇航見不得任何稍顯出眾的女性，他急於展現自已。

拿到證書的那一刻，儘管成績早已揭曉，齊慕言仍深感感慨。如果當年就有證書，或許他就不會來到邊境，當然，也可能無法遇見那個系統。

兩年的離家生活，從校園步入社會，使齊慕言快速成長，有失去，也有收穫。

在骨二科，莫問春望著齊慕言的證書，既羨慕又帶著一絲莫名的恨意。反覆權衡後，她開口道：“嘿，你的證書能借我拍張照嗎？我想在社交平臺炫耀一下，行嗎？”畢竟，她找不到生氣的理由。

“哈哈，你啊。”莫問春接過證書，請齊慕言幫忙拍照。

下班後，鞏宇航不知從何處弄來香水，全身噴灑，香氣直飄到二樓。

“你是用花露水洗澡嗎？就算如此，也不用這樣浪費吧。”齊慕言被嗆得厲害，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懂什麼，這可是法國男士香水，香奈兒，不懂就別亂噴！”

“好好好！”齊慕言捏著鼻子，退後一步遠離鞏宇航。他在心中暗想，這傢伙是不是被騙了，或是故意浪費大半瓶，只為追求一個遙不可及的形象。

鞏宇航身上的香水味實在過於濃重。

季小凡早早預訂了餐廳——金肥牛，一家非常受歡迎的涮羊肉店。下班後，眾人在醫院門口集合，一同前往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