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等姜萊回覆,把手機揣進了兜裡,轉頭的時候嘆了口氣。
“這次真的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季硯辭上前一步,和她並排站到一起,低頭看著她,輕輕勾了一下嘴角。
“沒那麼嚴重,倒也沒有丟到姥姥家,就是丟到了婆婆家。”
阮柚原本還指望季硯辭能說出什麼安慰的人的話,但這句,大可以不說,這跟傷口上撒鹽有什麼區別。
“這句話可以不說。”
阮柚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進去。
她走過廚房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退了幾步回到廚房門口,衝裡面的林媽中氣十足的喊了一句。
“林媽,今晚多做點好吃的,我要大補,晚上有場惡戰。”
林媽頭探出來看了她一眼,雖然沒太懂她的意思,但笑著應了一句。
“哎,好,一定多做點你愛吃的。”
阮柚快步走到沙發上坐下,剛開啟手機就看到姜萊發過來的訊息。
【小的知錯的,我也是太激動了。】
【我已經狠狠的批評過裴狗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柚子,我們這麼多年的革命友誼,難道這點事兒都不能原諒嗎?】
她看了一眼,手指快速在手機上敲打。
【晚了,我們還是當面對質吧。】
阮柚發完這條訊息把手機放在一邊,剛轉頭就看見了不知什麼坐到她旁邊的季硯辭。
她想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那個,我今晚要出去一趟,清理門戶。”
“嗯。”
——
姜萊一臉無語的看向裴翊,“裴狗,你說你幹嘛要當著你媽的面接我的電話。”
裴翊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這話說的,咱倆又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姦情,為什麼不能當著我媽的面接,而且我怎麼知道你傳遞假訊息。”
“反正都是因為你。”
姜萊說完,拿起了桌子上的酒,一口悶。
“我先壯壯膽。”
“那我也來一下。”
看著這倆人接二連三的給自己灌酒,林予珩趕緊出聲制止。
“你倆悠著點兒,你們要是喝醉了,遭罪的就是我了。”
裴翊朝她舉了一下杯,“替兄弟擋一下這飛來橫禍怎麼了?是兄弟就要兩肋插刀,這是道上的規矩,我今天傳授給你了。”
林予珩輕笑了一聲,“哪條道,我怎麼沒聽過,不過這種時候,我們也可以不是兄弟,我更願意插兄弟兩刀。”
“真狗!”
“真狗!”
裴翊和姜萊異口同聲的說了這句話,而後嫌棄的看了彼此一眼。
“你幹嘛學我說話?”
“你幹嘛學我說話?”
姜萊皺了一下眉頭,伸手拍了裴翊一下。
“你給我閉嘴,不許再說話!”
裴翊冷哼了一聲,“誰學誰還不一定呢。”
林予珩晃了一下手裡的杯子,看向他們兩個。
“小黃,裴狗,這名字一出來,到底誰狗不用我多說了吧。”
在姜萊發飆之前,林予珩又補了一句。
“裴狗,與其擔心阮柚會怎麼罵你,不如擔心老季會不會來,畢竟你剛剛可是對他冷嘲熱諷了一頓。”
一說起這個,裴翊還有點心虛,他單純的就是想犯賤,所以就去聲討了季硯辭一番,指責他讓阮柚年紀輕輕就懷孕。
本來是正義的舉動,他甚至想到了以後感動十大中國的領獎詞要怎麼寫。
可他媽這居然是意外,要是可以重來,他一定把那些訊息撤回。
“不會吧,這點小事兒…他……”
裴翊話說到一半就看到包廂門被開啟,阮柚來勢洶洶的站在門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裴翊。
“說吧,你們想怎麼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這話一出,姜萊立馬走上去挽住阮柚的胳膊。
“那啥,消消氣,這事兒吧,主要原因不在我。”
她說完,眼神一個勁兒的往裴翊那兒瞟,生怕暗示的不夠明顯。
“我說小黃,你直接叫我名字算了,小心斜視,本來就不好看,小心以後更醜。”
姜萊聽完懟了一句,“你管我,我就喜歡這樣,再醜也比你好看,你這話我就當做對我顏值的嫉妒了。”
阮柚剛走進包廂,裴翊就看到了站在阮柚身後的季硯辭。
他苦笑了一聲,“老季,你是會隱身嗎?我剛剛怎麼沒看見你。”
一看到季硯辭,裴翊就剛起自己中午的訊息。
一字一句,都是他抹不去的痛。
“沒,只是你注意力沒在我身上。”
季硯辭說完,徑直走進去坐在阮柚旁邊。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裴翊索性破罐子破摔,早死晚死都得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雖然是這麼想,但他還是坐到了他們的對角,要是情況允許,他甚至可以出去。
這種事兒,怎麼能夫妻一起,簡直就是欺負弱小,道德譴責他們。
當然,他這話也只敢想想,沒說話來,畢竟旁邊坐著季硯辭這尊喜怒不形於色的大佛。
裴翊轉頭看向阮柚,“其實吧,柚子,這事兒也不怪我,畢竟話是你自己說的,我頂多算是謠言的傳播者,罪不至死啊。”
阮柚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待會兒再說你的事兒。”
她收回視線,看向了坐在旁邊不敢抬頭的人。
“姜萊同學,是不是你說的,這件事兒沒跟別人說過。”
姜萊有點心虛,“哎呀,我這不是想著他們也不算是外人嘛,就算我不說,硯辭哥也會說的,而且我知道是烏龍之後,我立馬就發訊息給裴狗了。”
她說完,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向阮柚,甚至非常鄭重的豎起了三根手指。
“我已經交代清楚了,至於被告裴某人,還請阮大人親自審問。”
“你!”
裴翊剛轉頭就對上了阮柚不善的眼神。
“那啥,我就打電話的時候被我媽聽見了,不過小黃給我發訊息之後,我立馬就通知我媽了。”
“那請問您老人家是跟顧阿姨說了什麼,導致今天蘇女士和唐女士同時殺上門,問我們為什麼要打胎。”
“啥?”
姜萊一臉懵逼的看著裴翊。
“裴狗,你這傳播訊息怎麼還帶個人情緒呢?我說的是懷孕,可沒說打胎,你這純屬自己發揮,雨我無瓜。”
“我沒有啊?我當時打電話的時候我媽就在我旁邊,我還特意開了擴音,我爸,阿姨和司機都聽見了,不信可以去問,我絕對沒說你打胎。”
阮柚聽完感覺一陣頭大,“你怎麼不拿個喇叭去小區外放呢?”
“那算擾民,我不幹這種沒道德的事兒,而且這種事兒被很多人知道也不太好。”
林予珩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補了一句,“你這聽見的也不少了,估計跟拿喇叭傳播的效果差不多。”
“老林,不會說話可以不說,你這是抹黑了,這純屬意外,我家人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遮遮掩掩的,他們會覺得我不把他們當家人的。”
他說完,似乎怕阮柚不相信,又來了一句,“天地為證,日月為鑑,我絕對沒說打胎兩個字,不然下部劇我就去給老季當牛做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