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青年雖然已經離開了牧夜的神識範圍,但黑衣青年好似因為這裡沒有其餘的人存在,所以一路上也絲毫不隱藏自己的氣息,這也導致了其他人想要追蹤也變得極為容易。
所以牧夜只消片刻,就追上了黑衣青年。
只是讓牧夜奇怪的是,黑衣青年如此飛行,就不怕森林內的妖獸襲擊他嗎?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來看,修為也不過只是在築基巔峰罷了。
不過跟蹤了許久後牧夜便發現,黑衣青年所行走的路線竟然恰好避開了所有結丹妖獸的活動範圍,顯然他對斷界森林極為熟悉,恐怕已經在這裡活動了相當長的時間了。
這也讓牧夜對此人產生了一絲警惕,一路跟蹤也變得極為小心。
兩人就這般一前一後一上一下朝著西南偏南方向前行了大約半日。
當遠處出現了一座略微禿頂的山丘後,黑衣青年這才緩緩減速,降落了下來。
就在不遠處的牧夜也立馬停下了腳步,隱蔽到了灌木之中。
牧夜上下打量了一下山丘,發現這座山丘極為普通,甚至在黑衣青年到來之時還有數只妖獸徘徊覓食,不過現在皆已經被黑衣青年極為嗜血地斬殺。
隨後黑衣青年有些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快來到了山丘的中段,站在一面相對光滑的石壁前。
只見黑衣青年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枚血色的令牌,扣入了石壁上的一個凹槽,這凹槽的大小與那令牌正好匹配,隨後令牌散發出了鮮紅的光芒,數道血線從令牌中長出,幾乎將整個石壁包裹。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轟鳴聲,石壁緩緩地朝一側開啟,裡面的景象清晰入眼。
牧夜本以為石壁後面會是一個山洞,但卻只見到石壁內卻只隱藏了一個巨大的鏡子,而鏡子前則放置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香爐。
黑衣青年深吸了口氣,取出了一根綠色的香,點燃後便插在了香爐之上,隨後他退後了一步,極為恭敬地看向了鏡子。
那綠色的香被點燃後很快便飄出了綠色的煙霧,而這煙霧並未隨意飄散,而是被那面鏡子吸收,僅僅過了兩息後,牧夜便感覺到有一股力量自天際而來轟然降臨在了鏡子上。
只見那鏡子的鏡面蕩起了絲絲漣漪,隨後一個身影漸漸凝實,一名極為妖豔的絕色女子出現在了鏡子內。
那女子出現後,黑衣青年立馬半跪而下,恭敬道:“拜見綠瓷長老!!”
黑衣青年看上去極為忐忑,甚至眼神中還帶著一絲畏懼和無奈。
“事情我都知道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女子面色陰沉,戾氣極重,一聲怒斥便讓黑衣青年冷汗直冒。
“求長老饒命!!天海秘境事小,心念門的事情事大!”
“怎麼?你還學會威脅我了?取你而代之的人可多得是!”
女子的聲音比剛剛還冷了三分,這讓黑衣青年連忙回道:“弟子絕無任何威脅之意,只求長老給個機會,讓我戴罪立功。
心念門我準備的差不多了,若此刻喚人難免會讓他們起疑的,若此事成,還望長老看待我潛伏多年的份上饒我性命。”
女子冷哼了一聲,側身沉吟了起來,片刻後她的情緒看上去緩和了不少,這也讓黑衣青年懸著的心稍稍放了點下來。
“我聽說緣法宗出了一個妖孽,不僅長的可人,甚至在築基期就領悟了意境,你那三魂也死於他手,可是如此?”
“回長老,此事千真萬確,此人名為牧夜,修為不過築基中期,但貌似在天海秘境中得到了極為珍貴的傳承,就連海皇都出手搶奪。”
黑衣青年一提到了牧夜便咬牙切齒,爆發出了一股驚天的殺意,面容已然變得凶煞至極。
在不遠處一直偷聽對話的牧夜也終於確認黑衣青年便是裡厲魄,只是他沒想到厲魄竟然還有一魂。
“這我也聽說了,不過你這仇大概是沒機會報了。”
厲魄一愣,緩緩抬頭,十分不解地看向了綠瓷。
只見那綠瓷朝著他緩緩走來,竟直接邁出了鏡子,站到了他的面前,一股威壓忽然散開,嚇得厲魄立馬又將頭低了回去。
“你看看那邊那個可是你們口中的牧夜?”
綠瓷目色一沉,抬起右手朝著牧夜隱蔽的方向隔空一指。
一直保持警惕的牧夜頓時嚇了一跳,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力量正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他連忙衝出了森林,幾乎頭也不回地朝著南方疾馳而去。
而就在他剛剛離去的瞬間,一聲極為沉悶的震響忽然傳入他的腦海。
牧夜沒有回頭,但他的神識卻已經看到了讓他感到畏懼的一幕。
後方數里內的森林在頃刻間被摧毀,無數的碎木隨處飄灑,整片大地都矮了將近一丈。
若是從高空眺望,定然會感覺這裡就像是被指頭按過一般,這樣的力量實在可怕到極致。
牧夜自從領悟了意境後已經有了一些敢與結丹一戰的信心,但此刻見到這一幕讓他將這個想法瞬間拋棄,他有些不自量力了。
結丹就是結丹,絕非築基期的修士能夠匹敵的。
厲魄雖然也驚懼於綠瓷的實力,但是當他看到牧夜的背影后整個人煞氣瀰漫,面容變得極為兇殘。
“回長老,就是他!哪怕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
厲魄說話的聲音極為陰沉,雙拳已經緊握,此刻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斬殺牧夜。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他就交給我就行了。”
“可是...”厲魄剛開口,便感覺到了身旁綠瓷所散發出的殺意,若他再多嘴恐怕就會瞬間被斬殺。
他哪怕極想復仇但此刻也不得不點頭稱是。
“想復仇?連意境的毛都沒摸到也敢想?”
綠瓷冷笑,譏諷地看了一眼厲魄,化為了一道綠光追向了牧夜。
留下的厲魄一臉痛苦不甘,無法宣洩的他只能衝著天空瘋狂怒吼,可惜卻沒有任何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