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健大陸的市面上並沒有流傳多少和九霄大帝有關的記錄,大概是那陰影太重,至今還有人不願意相信九霄能夠重臨人間,比如長繁大洲的的盛宗。
季三簡得了歸塵的通行令,得以進入地下三層,這裡藏著有關九霄大帝的一切。
她查了很多記錄,說來可笑,最一開始發現九霄入魔的正是盛宗弟子。
不論在哪個世界,最一開始站出來的人總是下場最慘的。
清末,譚嗣同變法被殺,在獄中寫下那首詩。
三千多年前,盛宗弟子朗無咎最先指出九霄假借傳道坑害凡俗界百姓,彼時,九霄已為盛宗上賓。
盛宗自然不允許自己的上賓有把柄流露出去,那一代盛宗宗主的三徒弟和九霄聯手坑殺當時想要徹查此事的盛宗六修士。
這六人,以叛宗之名監禁,最後血濺獄中。
其中朗無咎父母皆為凡人,九霄暴露後,他父母要盛宗給個說法,盛宗為朗無咎在他的家鄉立了碑。
季三簡將此事告訴了歸塵,歸塵告知聯盟,但是晚了一步。
那位熱血為宗的盛宗修士朗無咎死後三千餘年仍遭大難——他的家鄉慘遭魔道屠戮!
無一生還!
盛宗長老到的時候,現場慘不忍睹,到處都是血肉屍體,那塊碑被砍了無數道,朗無咎的名字都模糊了。
直到此時,盛宗才不得不承認:“祂真的回來了!”
而朗無咎家鄉被屠,最得益的竟然是蓮花教,因為他們正在接受聯盟審查,就連戰隊都被迫停戰,他們在聯盟的監控下。
可這些人還是死了!
魔障滔天,血海深仇!
在知道朗無咎家鄉被屠戮以後,季三簡問歸塵:“那有十二魔將的痕跡嗎?”
歸塵面色慍怒猶存:“就在朗無咎的碑下!”
“…”季三簡被氣得直冒煙,“就祂這個心性,祂到底怎麼飛昇的!”
不過現在不是探討九霄大帝是怎麼飛昇的,得先保護好季三簡。
歸塵道:“你還在研究軒轅遺珠的血脈嗎?”
季三簡攤手:“沒什麼進展。”
歸塵道:“你問問凰霄,看她能不能幫你把混沌之毒提出來,你得用混沌的血脈遮蓋你自己。”
魔將出世,先殺勁敵。上次沒能殺成季三簡,現在蓮花教能把季三簡列在首位。
“我知道了。”
關於提煉血脈這件事,季三簡還真得問凰霄。
照例,軒轅遺珠空腹為季三簡提供了一管血,季三簡啟動大陣後讓凰霄看分離結果,凰霄想了想,也抽了自己的一管血放進去。
人族和妖族的血脈本來應該不互通,單從血脈上看,人族壓不住妖族,妖族的活性更強、更暴虐。
凰霄指著這呈現短暫平衡的血液說:“混沌本來就是上古兇獸,人血低了不止一等,你要是想壓制混沌,必須得模擬出類似於我這個等級的血脈。”
話剛說完,陣法直接炸了,因為混沌和凰霄的血脈也犯衝。
凰霄:“你還得保持它們之間不犯衝。”
但是季三簡的注意點在別處,因為剛才在爆炸之前,她發現凰霄的血有點奇怪。
她拉著凰霄和自己各抽了一管放進新的陣法裡。
季三簡因為體質問題,她的血液活性呈現出和混沌完全極端的活性——她太人了。
而凰霄,她的血液中有一小半是沉睡的。
季三簡指著她的血說:“如果能全部啟用,你是不是就能成為真正的鳳凰?”
凰霄點頭。
這個結果其實已經很好了,畢竟她是鳳鳥族的公主,三千年裡最接近鳳凰的血脈,她族中有些鳥體內血液活性連一半都達不到。
季三簡腦子裡閃過幾個人的血,然後飛奔出門:
“溪桓,你能不能別管我的積分了,我要去打架!”
於是一樓那個兩人高的積分面板直接衝著季三簡砸過來:
“滾!!”
不管修為有多高,數學不好,就是不好。
季三簡接住面板,交給凰霄:“晚上給我留口飯,我打架去了!”
“你不是…”凰霄沒喊住季三簡,“說好的藏拙呢?”
藏拙可帶不來想要的資源,季三簡腦海中的想法能將軒轅煥峰掏空,所以她必須得打架——還得連勝!
鹿鳴城中比賽這麼熱烈,自然少不了各種賭局,季三簡愛你找到白墨:“三少爺,幫個忙!”
正在賭莊裡的白墨:“我有種不詳的預感,你能不能別說?”
“現在最熱門的是誰,我要和他打,你幫我宣傳造勢,我需要拉贊助!”
“你缺錢?”
“我缺藥!”
白墨長嘆一聲,把幾個人的資料拿出來:“你自己選。
“個人賽進行一大半了,這幾個人是當前大熱門。再加上最近大家都差不多輪滿了戰局,和你名氣差不多也就這幾個嘍。”
季三簡當時沒死就已經夠轟動了,再加上她現在還要出來比賽,她的熱度不一般。
“這個,金剛宗的永珍,這個人不是已經修成金剛不壞了嗎,你幫我安排和他的。”
白墨欲言又止,但出於求生欲他還是得說:“那個,你要是打輸了,公主殿下不會宰了我吧?”
季三簡十分坦誠:“那估計那時候我已經傷得不省人事了,我怎麼會知道!”
“你安排吧,我先去打兩架!”季三簡大手一揮,出去抽籤去了。
這天下午,原本已經快沒人的比賽現場突然聽聞季簡歸來,不少已經回到駐地的修士都跑了出來:命這麼硬,屬小強的?
這次抽籤本來是季三簡隨手一抽,但沒想到手氣這麼好:狂煞宗隊長奠狂。
“那個,問一下,”季三簡實在憋得難受,“您多大了?”
奠狂抽刀:“兩百歲,怎麼了?”
季三簡搖頭:“兩百歲才修到金丹境,我那幾個同門也就一百歲,他們輸得不算冤。”
“你找死!”
奠狂暴躁揮刀,這一刀之下罡風爆裂,險些將季三簡撕碎。
沒撕碎是因為她跑了。
“咋了,你老還不讓人說了!”
季三簡手持桀爐從後方砸下,以前這一招只是隔山打牛,而現在,她直接將奠狂的所在的空間砸塌!
場外,白墨苦笑:“謝謝啊姐,要不咱下回閉嘴吧。”
要知道,在整個鹿鳴城,兩百歲還沒金丹境的比比皆是。
季三簡,以一己之力吸引大半個鹿鳴城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