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自然是平平淡淡,林子嫣獨自在房間思來想去,而林森難得解脫,自然也是在房間安心地修煉。
牧夜則想了一下無方的事情,便丟到了腦後也專心地開始修煉。
此刻他和林森距離築基中期本就不遠了,這一步要是踏出,那他們的實力必然會增強許多。
四日後,天色微暗,陰雲不厚。
東方天際已經能隱約地看到一座雄偉壯麗的巨城,觀其大小,怕是比騰江城還要大上十數倍,可謂是驚人至極。
水流距離鎮海城還有百里的距離時,四周便已經有來往的修士出現,他們一見水流便升起了莫名的敬畏,紛紛避讓開來。
水流在這裡便減慢了速度緩緩前行,再次前行了九十里後,四周的修士已經變得越來越多。
而此時有一道光華從城中急速襲來,速度驚人,快過了四周所有的修士。
而徐長也已經衝出了水流,站在水流之前,看著這名來迎接他的長老。
這名長老是個中年男子,肥頭大耳,肚皮挺挺,十分的油膩。
他先一步抱拳道:“林長你要是再不來我們這可就要死光了!”
“溫龐,不要開玩笑了,有你這個煉丹爐在,只要不死,吃了你的丹也能完全恢復。”
“我倒是真希望我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我們這代人可是第一次經歷,海族的攻勢實在太可怕了。
若非我們有長城在,只怕除了結丹還有上面的前輩,其他人都要死光了。”
“呵呵,畢竟我們經歷過這麼多次,先輩們的經驗豈是白來的。我先把這些弟子叫出來,然後隨你去見藍柯前輩。”
“好!”
林長轉身,恐怖的神識瞬間爆發,瀰漫了整個水流,一道刺耳的聲音直接衝入了所有弟子的腦海中去。
“所有人即刻入城,分入戰堂!”
閉關的弟子猛然間都睜開了眼睛,片刻後便都衝出了水流來到了徐長長老的面前。
在徐長的指示下眾人極為有序地飛向了鎮海城。
等眾弟子離去後徐長便取出了一枚透明的水晶玻璃球,他將玻璃球對準了水流,只見玻璃球上射出了七色光,瞬間將水流完全籠罩。
然後水流便緩緩地變成了透明色然後融入到了這七色光中急速化小回到了玻璃球裡。
此時的玻璃球裡竟已經能看到一個小小的水流被封印在其中,顯然這個玻璃球便是存放這水流的法寶。
林長收起了玻璃球后便和那溫龐長老一同化為兩道白光衝入了鎮海城中心的一座巨樓內。
牧夜三人早早就飛出了水流,他們自然是忍不住地看向了劉越。
但見劉越故意避開他們相距他們很遠,就知道劉越根本不想和他們有瓜葛。
“算了,不去管他了,遲早他都會現出他本來的面貌。”林子嫣顯得有些無趣道。
林森暗暗地鬆了口氣,他可不想再去試探一個築基後期的高手了,萬一他真怒了,一不小心那可是會要命的。
不過牧夜多看了劉越兩眼,此刻他有些相信林子嫣的說法。
因為他的感覺比尋常人要強烈許多,僅僅剛剛劉越朝著他們瞥了一眼,牧夜便能感覺到那轉瞬即逝的殺意。
牧夜飛在眾弟子的面前,很快便靠近了鎮海城。
與騰江城不同,這鎮海城磅礴的程度更甚,海城整體為方形,由灰黑色的磚石堆積成為了百丈高的城牆。
那城牆上隱隱散發著一股黑氣,籠罩四方,而城牆之上可以看到有不少身披鎧甲的人正在來回行走。
並且上方還能看到一尊尊恐怖的龐大法器,如同兇獸的爪牙對準著城外之人,使人心生一絲膽寒。
眼下天色昏暗,遠遠一看,那鎮海城彷彿一尊巨大的兇獸,正趴伏在地面上,散發著陣陣冷寂的寒意,使得眾人還沒靠近便感覺到城內隱約散發出的驚人煞氣。
當眾人即將靠近鎮海城時,一百零一道黑芒忽然襲來,只見百名身披黑甲的侍衛在一名冷麵的中年男子的帶領下來到了眾人的身前。
中年男子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築基期的巔峰,他的身上煞氣極重,僅僅一個眼神便讓牧夜感到了一絲的陰寒。
他臉上露有一絲不屑,不僅僅是他就連他身後的百名侍衛同樣如此。
他掃過眾人之後高聲吼道:“我叫斷嗜,你們所有人都跟我們走。”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的傲慢和無禮,但同樣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牧夜他們知道此人必然是這城中某個地位不低的修士,所以也沒有多言,便都跟了上去。
這最後一小段前往鎮海城的路上,牧夜能看到不少修士身影出現。
這些人大都是三五成群,很少有單獨一人,關鍵是每一個都是神色冰冷,並且身上的煞氣也是極重。
而且這些人看到牧夜等人後都帶著一絲不屑,更有人直接便開口說道:“一群舒舒服服的過日子的小屁孩,到這裡怕是明天就要死嘍!”
有內門弟子聽到勃然大怒,想要出手教訓一下他,然而此人突然爆發出了築基巔峰的修為嚇的那名弟子立馬又退了回去。
“哼!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此人舔了舔自己手背上的血痕,極為輕蔑地冷笑道。
牧夜發現。此人手上還有腿上都留有大小不一,至少在十條以上的疤痕。
他如此的修為竟然也落得這樣下場,可見海岸的戰場究竟有多麼可怕。
看到此人身上的密集的疤痕,所有的弟子心中都不禁有些膽寒,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東方,內心再次發寒。
“戰場恐怕比我想象的更為可怕!”牧夜略有心驚,隨著前行,看到了路過的修士。
並且看到了他們身上的一條條血淋淋的傷痕,還有眼睛裡那一抹揮之不去的恐懼,牧夜的內心起伏不定。
不僅僅是牧夜,林森和林子嫣臉色亦是極為沉重。
很快眾人終於來到了城牆前,此時的眾人才清晰地看到了古老的城牆上的斑斑痕跡。
牧夜看到了抓痕,看到了劍痕,看到了刀痕,看到無窮無盡的痕跡,而這些痕跡無不告訴著他歷史的慘烈。
城牆上還能看到一些嵌入其中的殘骨,這些骨頭不知在這裡存在了多久,透露出一股荒涼之意。
牧夜的目光掃過,看到這些殘骨,有一些明顯不像是人的骨頭,有些更大,有些更小,有些甚至還帶著利刺。
其中有不少骨頭還隱隱透著一絲的光澤,並且散發著令人畏懼的氣息,可見這骨頭的主人生前實力是多麼的恐怖。
“戰場本不在這裡,還要再向東飛行百里,但這裡曾經被攻陷過,這些便是當時留下來的。”
林子嫣忽然開口道。
”我父親曾經和我說過這些,而他和母親都死在了戰場上,這裡留下的便是讓後人來看看,告訴我們戰爭的殘酷。”
林子嫣臉上露著微微的傷感,兩個大大的眼睛裡已經泛著一絲的淚光。
一旁的牧夜和林森頓時心情沉重,想要安慰一下林子嫣但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都只在內心嘆了口氣,跟著眾人沉默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