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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買衣服

在另一輛車上,希源被兩個大人帶走,他們圍著他轉,試圖陪他玩耍或做出鬼臉來吸引他的注意。

"略略略略!"他們圍著希源,甚至伸出了舌頭,累得口乾舌燥。

這個小傢伙噘著嘴,一副委屈的樣子,不肯做出任何反應。

嘟嘟嘟——

電話鈴聲響起,其中一個接起電話,“喂…是,好的。”

放下電話後,他眯著眼睛看向希源,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小朋友,要去見哥哥了,給叔叔親一個好不好?”

他接到了吩咐,可以讓兄弟倆見面。

但也捨不得啊,於是他撅著嘴嘴巴往希源的臉頰湊過去。

另一位蜀黍也湊了上來。

看著兩張油膩膩的嘴在靠近自己,希源嚇得趕緊往下一縮。

“嘬!”兩張嘴黏在一起。

睜開眼睛一看,“媽耶!”兩人嚇壞了,立刻把對方推開。

一個幹吐幾次口水。

另一個則乾嘔了幾下。

希源縮在座椅下,拼命憋著笑,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呵呵哈!”銀鈴般清脆的笑聲,迴盪在小小的車廂內。

兩個大人也一臉尷尬看看對方,無奈的笑了笑。

———

離開公寓的丘早川,坐在車後座上,浮躁中帶著一絲難掩的急切,扯了扯襯衫領口,露出更多的肌膚。

葉遊貼心的遞上一件黑色棉衣,“先生,小心著涼。”

丘早川抓過衣服,視線沉鎖在掌中傳來的溫度中,陷入了短暫的無神。

同樣身為alpha的葉遊,從空氣中探測到,一股淡而雅的銀杏葉資訊素夾雜著微鹹的慍怒氣息。

從跟隨丘早川起,就不曾嗅聞過他的資訊素,這是頭一次。

“先生,您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從來都不知道您還能釋放資訊素。”葉遊試圖解讀他的情緒。

丘早川從迷思中回神,把衣服放到一邊,恢復從容的冷淡,“沒什麼,走吧。”並沒有回答葉遊的問題。

汽車輕啟,穿梭於馬路之間,駛入繁華的城市脈絡。

葉遊打量著後視鏡中的丘早川,他看見那雙眼睛,如星辰般深邃,但卻始終固定在窗戶那一方。

“先生,您這麼多年都不選擇跟omega結合,現在怎麼就在路邊隨便撿了個beta…”葉遊的話語在半途中戛然而止。

葉遊作為等級較低的alpha,他看得出來希圖是個beta。

丘早川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總是提到omega,難道沒有他們,我就一定會死嗎?”

“先生,一個alpha,選擇omega是深植骨髓的本能。”

“醫生也強調過您有取得omega資訊素的迫切需求……”

葉遊總是會在他旁邊提醒他,希望他能接納醫生的建議。

丘早川對資訊素的匱乏已經到了危險的地步。

失去資訊素的互相撫慰,可能引發的後果不僅僅是狂躁和易怒,甚至可能攻擊周圍的人。

這是一種深藏在血液中的野性。

丘早川眉頭一蹙,“停車,我要下去。”

“什麼?”葉遊愣了一秒,“在這停車要做什麼?”

車子已經到了市街最繁華的地段這條路上全部是各種商店和娛樂設施,而且是在市中心。

“我要買東西。”丘早川不容置喙。

雖不知道丘早川的用意,葉遊卻還是照做了,“好的。”

車子剛一停穩,丘早川就立馬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葉遊連忙跟上,“先生請戴上這個。”

遞上一個防毒面具似的面罩,用來防止吸入資訊素用的。

丘早川迅速接過帶上。

他在一家高檔男裝店門前停下,向裡面張望了幾秒,最後跨著大步進去了。

自顧自地挑起了衣服。

葉遊跟在他身後,滿懷疑惑地問,“先生,您從來不穿這樣的衣服,您真的要買嗎?”

丘早川手上拿的都是一些年輕、簡約的休閒款式,與他一貫的成熟穩重風格截然不同。

丘早川只是擺弄了幾下衣架,並未多理會葉遊。

葉遊也識趣地站在一邊,沒有再多言。

半晌後,丘早川拿了自己覺得不錯的幾身衣服,塞到他手上,“去結賬。”

葉遊也只是默默地照做,心中的疑惑卻愈發濃厚。

跟著丘早川又到了一家童裝店。

丘早川看著小孩的衣服,他左手比劃,右手摸索,眉頭都快擰成花了。

轉身對葉遊說,“你有兒子,你來挑,給那個小孩挑幾身合適的衣服。”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期待

葉遊這才恍然大悟,剛剛的衣服是給希圖買的。

“好。”葉遊按壓下疑惑,再次照辦了。他知道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

葉遊提著這大大小小的袋子,跟在丘早川身後走著,終於忍不住問,“先生,您為什麼要買衣服給他們?”

丘早川的聲音在前方響起,語調平淡卻帶著深意。

“一大一小兩個人,你看不出來,大的把好的都給小的,自己穿的那麼隨便,就這種天氣,不凍死算他命大。”

眼睛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度,目光穿過飄飄細雨,在回憶著什麼。

此時處於南方寒春,這雨實在寒骨。

當他抓住希圖時,手上的布料十分單薄,他都有些驚訝,這種材質的衣服,恐怕稍一用力就能扯破。

希圖僅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和一件衛衣,而希源則穿著一件小小的,看上去有些破舊的羽絨服,顯然是無法抵擋寒冬的嚴寒。

“先生,您這是打算施捨他們?債務也…”葉遊可從沒見過丘早川對一個只見過幾個小時的陌生人有這般關心

“我看起來是那麼慷慨的人嗎?”丘早川深邃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寒光。

“此刻的做法,看起來確實是。”葉遊聳聳肩,他無法否認眼前的事實。

“既然落到我手裡了,我就跟他玩玩,玩弄這樣的人肯定很有趣!”

低沉的笑聲,彷彿從地底深處傳來,如一陣陣在空氣中盪漾。

看起來像是在享受一種別人無法理解的樂趣。

將底層最辛苦的人拉上來,讓他因困境,必須接受被羞辱的感覺,光想想就很有趣。

掩下興致,丘早川低沉的鳴腔響起,“現在,去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