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展開眼簾,輕柔地移動視線,打量周圍的環境。
眉宇間露出疑惑,“我怎麼在醫院?”
“呃!”
稍稍轉動的脖子,便是一陣緊繃的感覺。
扯動到脖子後密縫的傷口,疼得他的臉微微發皺。
丘早川的手有些慌忙,輕聲對他說,“沒事,你突然暈了,我就把你送來醫院了。”
“我暈倒了嗎?”略帶疑問的眼睛望向他。
脖子上都纏繞感覺那麼明顯,從丘早川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伸向脖子處撫摸到一層厚厚的紗布。
眼中的疑問更加濃烈,“我的脖子為什麼會纏的這麼多紗布?我怎麼了嗎?”
丘早川的目光遊移不定,輕輕地挪開他的手,臉上的笑意帶著一絲蒼白。
“對不起啊,把你送來醫院的路上不小心摔到你了,傷到你的脖子,所以,你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啦。”
他眼睛下的黑線在說明他這幾天根本就沒有休息好。
希圖把眼睛從他臉上移開。
腦子裡想回憶起是否有關於暈倒後的事。
但是腦子裡漫過來的模糊回憶裡,是丘早川壓著他,身體某處突感撕裂般的疼痛。
懇求他,沒有得到寬容之後才暈過去。
只知道自己好像昏迷了很久,就到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的他是個小嬰兒…
那個模糊的疼痛感,不自覺地與脖子上的傷好像發生了刺激性的接觸。
“呃啊!”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扭曲。
“希圖!你怎麼了?很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
丘早川也緊張起來,慌忙地去尋找陳濤。
沒多久,陳濤跟幾個護士一同來到病房檢視他的情況。
幾個人把他扶起來,拆解掉他脖子上及背脊處的紗布。
那道傷痕鮮紅醒目,扭曲地覆蓋著,一直延伸到後背和脊柱。
在原先淡紅的疤痕上已難以辨認,背部的痕跡透出點點血珠。
因為疼痛和那帶著些許奇異的感覺,讓希圖的臉色一直都是緊繃的。
陳濤慢慢地替他擦去那些血痕,將厚重的紗布替換掉,貼上輕薄的紗布貼。
“換上這個你的脖子會輕鬆很多,你可以隨意動,不用擔心會扯到傷口。”
扯不扯到傷口都是其次的,後脖子上那股奇怪的感覺,反倒讓希圖有些噁心發暈。
蒼白的臉慢慢滲透出汗珠,慢慢起伏喘著氣。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丘早川明白。
他能感受到那微微滲透出來的資訊素。
如此的清新,他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是他這幾天來期望已久的。
“終於…”
“呃!”
體內的熱氣被那平淡的資訊引得突然急速躁動,脖子上的青筋在突起。
直直盯著希圖的眼睛,不得不移開。
他怕再看下去,他可能會撲上去了。
挪動格外沉重的腳步,獨自走到角落裡,在口袋當中掏出一支抑制劑。
另一隻手摸索後,脖子上那處還未癒合的針孔,上面分佈著整齊的針孔,凸起的結痂很容易能摸到。
將針頭對準那個位置,忍著即將躁動的燥熱,紮下去慢慢的推動液體進入腺體。
帶來的清涼感之前,那個位置異常疼痛。
他再次感受到,原來抑制劑打的時候那麼的疼,怪不得都不建議使用。
貼好傷口,圍在希圖周圍的護士都散開。
他慢慢轉動脖子,還是怕會牽扯到傷口,而不敢大幅度的動。
抬眼不經意間看到丘早川獨自在角落裡,朝著自己的脖子注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他在做什麼?
呆呆地看著丘早川,直到他擦掉自己脖子上的血跡,眼中的光閃動了一下。
轉過身來,對上希圖的眼睛,慌忙地將手脖子上移開。
房內只剩他們兩個人。
面帶明朗的微笑走向希圖,伸手要去觸控他。
希圖看到他手上還瀰漫著血跡,稍稍的躲開了。
淡然地問,“你剛剛在做什麼?為什麼往自己的脖子上打針?
他躲閃的動作讓丘早川有些傷心,臉色不是很好,但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還帶著血。
回覆希圖的聲音很是低沉,“沒什麼,就是一個,可以讓我安心一點的東西。”
額頭上分佈著細密的汗珠,眉間還有隱忍。
再加上剛剛他身體抖動的幅度,希圖還以為他嗑藥了。
“你該不會是嗑藥了吧?!”
這並不是多好的事,心頭浮上一些擔憂。
丘早川忐忑地瞪著眼,連忙辯解。
“不!不是!我就是特殊時期到了,沒有這個東西,我可能會發狂…”
他不想被希圖誤會,也不想讓他被傷害,語氣逐漸變得輕柔,“我不想傷到你。”
對於他口中的“特殊時期”,希圖他不懂。
他們這個群體,總有些特別的習性,做出些奇怪的舉動也正常。
只好相信他了。
兩人沉默了許久,是希圖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
“我暈倒了,是意外,那我們那天…算是做完了嗎?”
希圖不知道他跟丘早川做了多久,總要確認一下,避免他又耍賴。
丘早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腦中迅速地思考著。
他才剛剛醒過來,要怎麼跟他解釋比較合理。
沒等話說出口,希圖又先開口了。
是讓他感到沉重的話題,“我們之間什麼時候結束?”
“你答應我的,最後一次,你不會反悔吧?”
又提起這件事,丘早川整個人都不是很舒服。
那支剛剛打下去的抑制劑,好像失去了作用,體內又開始升溫。
鼻間嗅到了那淡得沒有任何感覺的清涼感,又讓他的意識消沉,平復了氣息。
明明那麼平淡,可他的資訊素好像有安撫人心的能力…
穩住氣息後,他也想好該說什麼了。
“你應該記得,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次數和習性由我來定。”
這話使希圖原來蒼白的面容立即泛起一絲不安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