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你想如何討教,亦或如何切磋醫術呢?”
“這個……我還沒想好。”林彥希臉色微紅,頗有些尷尬。
“總不能是在一起辯論藥理醫識吧?”
“自然不能!”
“那今天先這樣,明天你想好後,再來醫館找我,如何?”
“好!明天我再來!”
林彥希施了一禮,然後轉身走出了醫館。
“曉靜,要不還是問下馬大夫吧?”謝元寶一臉的擔憂之色。
“這是小輩之間的事情,你覺得我爹插手合適嗎?”
“可是……”謝元寶很糾結。
“我爹閉關了,你就是想找他,都找不到。”
“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吃飯去!我肚子都餓扁了。”馬曉靜微微笑道。
“哦,對對對,先吃飯去!”謝元寶拍了下腦袋,頗有些懊悔。
次日午初,林彥希再次來到濟民醫館。
“林姑娘,可想好了如何切磋醫術?”馬曉靜輕聲問道。
“嗯,想好了。”林彥希點點頭。
“說來聽聽。”
“廣發杏林帖,開醫擂!”
“醫擂?”
“嗯,萬花谷和濟民醫館在醫術領域,可謂泰山北斗,二者爭雄,更應讓諸多同仁見證。”
“開擂臺,就要比輸贏,分勝負,那麼誰來裁定呢?要不請御醫院的院首大人來裁定?”謝元寶看著二女,開口提議道。
“呵呵……”林彥希冷笑一聲。
“那些御醫,論醫術,未必及得上我和馬姑娘。請他們來裁定,笑話!”
“那你說,怎麼定勝負,分輸贏?總不能自說自話吧!”
馬曉靜低著頭,沒有理睬二人,好像在思考什麼。突然,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林姑娘,我有個想法,或許可以一試。”
“馬姑娘,但說無妨!”
“會診。”
“會診?怎麼講?”
“你我二人一同會診,同一個病人,我問診,你開方。如果你覺得我診斷有誤,可以提出異議,咱們探討後,如果是我疏忽,就算你贏。同樣,如果你開的藥方,我覺得不合適,也會與你訴說,最後如果是你考慮不周,就算你輸。”
林彥希皺眉沉思,想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我想,在諸多杏林同仁面前,林姑娘應該不會胡攪蠻纏吧?”
“自然不會!馬姑娘,放心,萬花谷丟不起這人!”
“下一個病人,我們互換角色,你問診,我開方,如何?”
“好,就依馬姑娘所言!”
“如果一直分不出勝負怎麼辦?”謝元寶在一旁滿臉擔憂。
二女誰都沒有理會謝元寶,心裡都有一股傲氣,“分不出勝負,那就一直比下去唄!”
“元寶!”馬曉靜忽然開口。
“誒,曉靜,什麼事?”謝元寶急忙上前。
“三日後,洛京城西外,開醫擂,麻煩你幫我廣發杏林帖,同時釋出告示,任何有疑難雜症,或者沒錢看病的人,皆可來免費看病,不分貴賤,不論窮富。”
“呃,好的!曉靜,你放心,所有的事情,我來安排。”
“林姑娘,如何?”
“甚好,既能比醫術,又能救萬民,彥希佩服!”林彥希一邊說,一邊抱了下拳。
“那就這樣,三日後,城西外擂臺見!”
“告辭!”林彥希說罷,轉身走出了醫館。
洛京城內,所有的郎中、大夫,甚至御醫都收到了一份請帖,邀請他們三日後參加在城西外的醫擂。
“萬花谷和濟民醫館打擂臺啊!”
“二者可是醫術領域的泰山北斗啊,一定要去,不能錯過!”
“去看看大佬們怎麼鬥法,沒準兒還能學到一兩手呢!”
……
“娘,咱們可以看病了?”
“胡說,咱們哪來的錢看病啊!”
“城牆上貼了告示,說是三日後城西外有什麼醫擂,可以免費看病的。”
“真的?”
“真的,都貼告示了!”
“看來,你爹有救了!”
……
“老爺,小姐的病能治好了?”
“嗯,城西外萬花谷和濟民醫館開醫擂,咱們帶香兒去治病,而且不用花銀錢。”
“不花銀錢,能看好病嗎?”
“萬花谷,那可是醫仙的傳承!濟民醫館,鬼醫馬卓,那是能從閻王殿搶人的。如果他們治不好,那世上就沒人能治好了!”
“那他們怎麼不要錢呢?”
“他們比的是醫術,惠的是萬民,此乃真正的懸壺濟世,治病救人,功德無量啊!”
……
三日間,城西醫擂,如一股狂風,吹遍了杏林界,吹遍了洛京的大街小巷。
皇宮內,御醫院院首王景林,正在向天子告假。
“告假?因何啊?”天子開口問道。
“回稟陛下,觀擂。”王景林跪在大殿內,俯首回道。
“什麼擂,值得你告假去看?”天子有些不高興。
“回陛下,醫擂,醫仙傳承和鬼醫傳承打擂,杏林之人,皆心嚮往之,求陛下成全!”
“哦……說來聽聽!”天子似乎很感興趣。
“是,陛下!事情是這樣的……”
王景林把收到杏林帖,以及打聽到的訊息,一五一十全部稟告了天子。
“難得啊!既能比試醫術,又能惠及萬民。”天子面帶微笑,很是欣慰。
“準了!”
“臣,叩謝隆恩!”
“王卿,退下吧!”
“臣,告退!”王景林叩首,然後低頭彎腰,慢慢退出了大殿。
“呵呵……有意思!”天子微微一笑。
“來人!”
“奴才在!”一個太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殿內。
“安排一下,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是,陛下!”太監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三日後,洛京城西外,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頭,各種聲音,此起彼伏,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堪比廟會。
最前面是一座長十丈,寬十丈,高半丈的方形擂臺,擂臺上兩套桌椅並肩而放。
擂臺下面有兩條通道,一條進,一條出,這是為病人準備的,方便他們按順序進出,避免混亂。
通道兩側,是兩個大的方陣,方陣內有數不清的桌椅,這是為洛京以及附近趕來的郎中,大夫們準備的。
最後面,則是空地,這是普通百姓們圍觀的地方,也是小商販們擺攤賣東西的地方。
辰正三刻,馬曉靜和林彥希已經坐在了擂臺上,一個黃衣,一個白衣,皆是仙子般的人物。
“元寶!”馬曉靜喊道。
“曉靜,在呢!”謝元寶急忙上前。
“準備開始吧!”
“好的!”
謝元寶走到擂臺前,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請各位抽到號碼牌的病人或親屬,按照號碼牌的順序,依次排隊。對擂馬上開始,請大家做好準備!”
“馬姑娘,這個小胖子,事情辦的還不錯嘛!”林彥希難得的誇了誇謝元寶。
“還好。”馬曉靜微微一笑。
謝元寶來到馬曉靜面前,看了她一眼,馬曉靜又瞅了一眼林彥希,看到林彥希點了點頭,馬曉靜對謝元寶說道:“開始吧!”
“好!”
謝元寶點點頭,又來到擂臺前,朝著排隊的人群,大聲喊道:“開擂!”
王景林坐在方陣裡,目睹著這人山人海的場面,心潮澎湃,既興奮又激動。
“這是我杏林界難得的盛事啊!”
“院首說的是,多少年都不見得能趕上一回啊。”旁邊的御醫跟著說道。
“哎呦喂,這場面,元宵燈會,也不過如此啊!”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嘟囔道。
“是啊!據說還有不少郎中大夫正往這兒趕呢!”一個老頭兒輕輕回道。
拿到一號牌的是一個青年公子,不過面色蒼白,有些萎靡不振,走路都有點喘,很是虛弱的樣子。
只見他走上擂臺,先向馬曉靜和林彥希施了一禮,然後坐在診桌前。
“我先問診,可否?”馬曉靜笑著問道。
“馬姑娘請便!”林彥希同樣報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