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江浣溪率先反應過來,急忙上前,要把江老爺子給攙扶起來,卻被陳瀟一把攔住:“浣溪,等一等,現在爺爺還不能動,得等我把銀針取出來才行。”
陳瀟拉著蘇浣溪纖纖玉手,既柔軟又溫暖,讓他不禁心神一蕩。
蘇浣溪也感受到了陳瀟手上的溫度,頓時臉色一紅:“有勞了。”
陳瀟定了定心神,雙手在江老爺子身前輕輕一揮,十幾根銀針,便悉數被他收回掌中。
“可以了。”
陳瀟說完,眾人這才把江老爺子給攙扶起來。
“爺爺,你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真是嚇死我了……”
江浣溪驚魂未定,現在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是後怕不已。
“呵呵,誰說我不知道?”
江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其實剛才我只是不能說話不能動,但外界發生的事情全都一清二楚,你們說的話,我也都能聽見。”
“哎呦,老江頭,據說人瀕死之時就會有這種體驗,看來你真是在鬼門關外走了一遭啊!”
魏神醫驚呼道。
江老爺子頓時埋怨的看了老友一眼:“你還有臉說呢,你這個老東西,差點害死我!”
聞言,魏神醫頓時一臉尷尬:“是我失誤,是我失誤了!多虧了有陳小哥在!”
“陳小哥,剛剛是老朽一時糊塗,多有得罪,萬望海涵!”
魏神醫朝陳瀟拱手作揖,賠禮道歉。
“魏老言重了。”
陳瀟笑了笑。
魏老頭雖然醫術平庸,但為人還算坦蕩,陳瀟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然而徐桂琴卻是替魏神醫鳴起了不平:“魏老,您跟他道什麼歉啊?您可是聲名在外的江海第一名醫,這小子算什麼東西?他能治好老爺子的病,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
“哼!”
徐桂琴話音剛落,就聽江老爺子怒哼一聲,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江鶴見老爸臉色不對,立刻訓斥徐桂琴:“不管這小子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他都是咱爸的救命恩人,你不要胡說八道!”
“爸,桂琴她不會說話,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訓斥完了徐桂琴,江鶴又跟老爸賠禮道歉。
江老爺子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我只是老了,不是老糊塗了。”
他這句話,無疑是對徐桂琴的回應。
之前就是徐桂琴說他老糊塗了,才氣得他急火攻心,險些撒手人寰。
“對對對,爸您老當益壯,老而彌堅,您可不是老糊塗!”
江鶴一邊說著好話,一邊給徐桂琴使眼色。
徐桂琴不情不願的說道:“爸,我知道錯了。”
她也知道,自已這一家現在被老二針對,想要渡過難關,少不得老爺子的支援。
“行了,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江老爺子自顧自道,看都沒看徐桂琴一眼。
“好好,我們這就送您回去。”
江鶴一臉殷勤,要上前攙扶。
只不過,江老爺子直接無視了他伸出的手,衝著江浣溪和陳瀟說道:“浣溪,小陳,你們兩個送我回去。”
“是,爺爺。”
二人異口同聲,接著便一左一右,攙扶起江老爺子,向酒店外面走去。
看著幾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徐桂琴氣得咬牙切齒:“老爺子什麼意思?他這是認下那個姓陳的小子了?”
“浣溪和那小子情投意合,而且他還救了老爺子的命,現在這事兒,越來越難辦了。”
江鶴一臉無奈。
“我不管!”
徐桂琴擰眉瞪目,“我徐桂琴辛辛苦苦培養出的優秀女兒,絕對不能嫁給這種無權無勢的廢物!”
………
半小時之後,江家別墅。
“爺爺,您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把江老爺子送回來之後,江浣溪就打算告辭離開。
“你先別急著走,爺爺有話要跟你們說。”
老爺子拉著孫女的手不放開,根本不讓她走。
“爺爺,有什麼話咱們以後再說,您大病初癒,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江浣溪勸說道。
“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沒事。”
江老爺子微笑著搖了搖頭。
此時的他,精神矍鑠,與之前在酒店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爺爺身體的確沒有大礙了,等會兒我再開張藥方,好好給咱爺爺調理調理身體。”
陳瀟也跟著說道。
江浣溪翻了陳瀟一眼,心說什麼叫咱爺爺,那是我爺爺!
不過,在爺爺面前,這些話她自然不敢說出來。
“浣溪,其實爺爺想說的是,只要你和小陳情投意合,真心在一起,無論別人怎麼說,爺爺我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援你。”
江老爺子語氣平淡。
但這話,千斤重!
“爺爺……”
江浣溪頓時眼圈一紅。
當她做出選擇那一刻開始,就做好了與全世界為敵的準備。
而即便如此,爺爺還願意義無反顧的支援她。
這是她的底氣,也是她的福氣。
“你這孩子,怎麼還哭上了?”
江老爺子擦去孫女眼角的淚水,緩緩說道,“丫頭,爺爺知道你現在內憂外患,困難重重,爺爺能給你的幫助有限,只有一句話,你就放開手腳去做,你二叔那邊,交給我!”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江浣溪眼神堅定,語氣決絕。
“爺爺當然相信你,你是。”
江老爺子欣慰一笑,“好了,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了,訂婚宴沒吃成,我都餓了,你們留下一起吃個飯吧,新女婿上門,今天小陳得陪我喝幾杯!”
“爺爺,您都戒酒那麼多年了,而且您的身體要緊,這酒,還是算了吧。”
江浣溪勸說道。
陳瀟則是擺了擺手,說道:“小酌一些,對爺爺的身體沒有影響,反而會促進血液迴圈,大有益處。”
“哈哈,你看,醫生都這麼說了,丫頭你就別管了!”
江老爺子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著去安排廚房準備飯菜。
江浣溪再次大翻白眼,恨不得把陳瀟的嘴給縫上。
而且,她發現苗頭好像有點不對勁。
她之所以找陳瀟假訂婚,就是看中對方無權無勢,方便控制。
但是之後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怎麼反而變成了自已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