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映在陳煜慘白的臉上,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顯然已經被嚇破了膽。
此事圍觀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呼聲此起彼伏。
“世子竟然敢在天子腳下拔劍?!”
“這可是吏部尚書之子,秦世子實在是太過狂妄了!”
“無法無天!簡直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裡!”
眾人議論紛紛,神色間滿是震驚與憤怒。
他們原本以為秦珩宇只是個無能的紈絝,哪知他竟如此強勢,絲毫不給人留情面。
有些人甚至悄悄後退,生怕殃及池魚。
畢竟這可是在京城,天子腳下,哪怕是世子,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拔劍威脅同僚。
難道他就當真不怕給異姓王府惹上麻煩嗎?
就在此時,人群中有一人厲聲喝道:“秦珩宇!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嗎?!”
秦珩宇目光淡漠地掃去,正見一名身穿華貴錦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一副臉色鐵青的模樣。
“陳煜可是吏部尚書之子,朝廷高官之後,你竟然敢拔劍相向?!”
他咬牙切齒的怒聲喝道,彷彿秦珩宇做了什麼禮崩樂壞的事情一般。
隨著他此言一出,眾人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附和。
“是啊,秦世子未免太過囂張!”
“再怎麼說,陳兄也是朝廷命官之後,何至於這般羞辱?”
“莫非秦世子真的以為自己能在京中橫行無忌?”
聽到眾人的議論紛紛,秦珩宇聞言卻只是輕笑一聲,目光不屑地掃過在場眾人。
“本世子乃是靖王世子,即將入京迎娶公主。”
“吾父當年隨聖上征戰沙場,馬踏河山,為大魏開疆擴土,鎮守邊關,方才換得今日這太平盛世!”
秦珩宇一步步走向陳煜,聲音冷冽,帶著凌人的氣勢:“如今,我身負皇命入京,此人不但毫無敬意,竟還當眾辱罵本世子。”
“試問,這辱的是我秦珩宇,還是我靖王府?”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微微一頓,眸光微寒,接著沉聲道:“又或者,他這是在侮辱我的父王?甚至是在侮辱聖上的威嚴?!”
此話一出,原本叫嚷不停的人瞬間啞口無言。
眾人本以為秦珩宇只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沒想到他竟能這般伶牙俐齒。
原本他們只是想給這傢伙一個下馬威,誰知道他偏偏把此事和靖王之威以及皇帝的尊嚴捆綁在了一起。
若是他們繼續糾纏,不就等於站在了聖上的對立面?
一時間,宴會氣氛變得極為尷尬。
就在此刻,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秦世子言之有理,不過……此事或許只是個誤會。”
人群緩緩讓開,一名錦衣玉冠的男子邁步走出。
只見他儀表堂堂,舉止優雅,身著錦衣華服,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周圍眾人見了他,紛紛躬身行禮。
“原來是裴公子。”
“裴彥來了,看來這場鬧劇要平息了。”
“那是自然,有裴公子在,沒人會不給面子。”
裴彥,宰相之子,京城士族中公認的翹楚,更是當朝公主的愛慕者。
今日這場宴會,正是他所負責舉辦的。
只見裴彥微微一笑,擺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態:“秦世子息怒,陳煜不過是一時口不擇言,並無惡意。”
說到這裡,他輕嘆一聲,目光中盡是誠懇誠:“其父乃是朝中老臣,歷經兩朝,勤勉為政。”
“還望世子念及此份上,饒他這一回。”
聽到裴彥這話,其餘眾人也紛紛附和著點了點頭。
“是啊,裴公子此言甚是。”
“給裴公子一個面子吧。”
“靖王殿下戰功赫赫,吏部尚書也是勤勉為政,二人也算是扯平了。”
秦珩宇眯了眯眼,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既然裴公子開口了,本世子自然不會不識抬舉。”
隨著秦珩宇話音的落下,裴彥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滿意。
然而他臉上剛剛掛上一抹笑意,神色便僵在了臉上。
只見秦珩宇二話不說,忽然抬手便是朝著陳煜臉上來了一記狠狠的耳光。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整個園林之中,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煜整個人被這一巴掌扇得踉蹌倒退,血沫子從嘴角溢位,連帶著兩顆牙齒飛了出去。
這傢伙……是瘋了嗎?
裴彥的笑容更是直接僵在臉上,臉色瞬間鐵青。
他怎麼也沒想到,秦珩宇竟然會當眾打人,而且打的還是他想要保下的人。
“看什麼看?本世子這可是給了你面子。”
秦珩宇負手而立,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微微頷首,略帶幾分不屑的看著裴彥。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透著一股森然的寒意:“否則的話,那掉的就不僅僅是他的牙,而是他的腦袋了。”
聽到秦珩宇這話,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望向秦珩宇的目光充滿了震驚和忌憚。
裴彥的拳頭微微緊握,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的寒光。
但他終究還是強忍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秦世子果然是性情中人。”
他微微拱手,語氣略有些生硬:“既然如此,請世子入座吧。”
秦珩宇聞言我問問還是,隨即悠然落座。
其餘眾人紛紛交換目光,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裴彥目光微沉,忽然笑著開口說道:“京城之人皆知,公主素來喜愛詩詞。”
“世子乃靖王之後,想必也是才高八斗。”
“不如今日,世子便當場作詩一首,以示風采?”
他的語氣頓了頓,神色中流露出幾分意味深長。
一瞬間,眾人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對啊,既然是靖王世子,才情肯定不俗!”
“若連詩都不會作,那豈不是要讓公主失望?”
“哈哈哈,世子不會拒絕吧?”
所有人都知道,秦珩宇本來是個紈絝,根本不學無術。
別說是詩詞歌賦了,據說連學堂都沒去過幾次,先生倒是被氣跑了不少。
如今讓他作詩,分明是要當眾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