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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賭注與詩才

裴彥嘴角含笑,盯著秦珩宇,眼底帶著幾分戲謔之意。

自己此次可謂是抓住了秦珩宇的軟肋,畢竟這位世子昔日乃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哪裡懂什麼詩詞?

今日這種場合他居然趕來,也是膽子不小。

膽敢肖想公主,他可得給這小子點兒顏色瞧瞧。

秦珩宇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說道:“裴公子想讓我作詩,這倒沒什麼。”

“不過我覺得光作詩未免有些無趣,不如……加點賭注?”

隨著秦珩宇話音的落下,眾人的眼神中皆是流露出幾分訝異。

“哦?”

裴彥眉頭微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世子想賭什麼?”

秦珩宇端起酒盞,輕輕抿了一口,淡然道:“本世子初來京城,身邊缺少幾個懂事的奴僕。”

“聽聞京城的奴隸市場倒是別有趣味,不僅有許多能人異士,甚至還有西域送來的美人。”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笑,眼底卻透著意味深長:“若是我贏了,裴公子便送我幾個奴僕,任我挑選,如何?”

眾人聽到秦珩宇這話,頓時鬨笑起來。

“哈哈哈,果然是個紈絝,滿腦子都是奴僕美人!”

“我還以為世子能提出什麼賭注,原來是眼饞西域女子?”

“看來這位世子也不過如此。”

“你這是什麼話?人家世子這分明叫性情中人!”

一時間,眾人紛紛開口嘲諷,眼神中的鄙夷之色更是絲毫不加掩飾。

“世子倒是爽快。”

“不過,若是你輸了呢?”

裴彥的臉上笑意更深,手中摺扇一揮,笑呵呵的開口說道。

聽到裴彥這話,秦珩宇眯了眯眼,淡淡開口說道:“若是我輸了,任憑裴公子處置。”

嘶——

任其處置?這可是不小的賭注。

雖然民間常有遇到在民間賣妻賣女的百姓,但這種事兒可是頭一遭在公子哥之中出現。

裴彥眸光微閃,他本就不相信秦珩宇能做出什麼好詩。

如今秦珩宇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他自然不會拒絕。

“好!那便依世子所言!”

“在場諸位可都做個見證!”

裴彥微微頷首,手中摺扇一合,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眾人連連點頭,目光中帶著興奮之色。

“既然如此,題目便由我來定。”

裴彥微微一笑,眸光一閃開口說道:“如今正值秋季,不如便以秋天為題作一首詩,如何?”

要知道,秋天乃是文人墨客最常吟詠的主題之一,詠秋的詩詞數不勝數。

想要在其中出彩,又談何容易?

想到這裡,裴彥冷笑一聲,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勢在必得。

秦珩宇身為紈絝,根本不可能作出驚豔之詩。

這場賭局,他贏定了!

然而秦珩宇聽到這個題目,卻只是沉思了片刻,隨即微微一笑。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說到最後,秦珩宇將手中的酒盞端起一飲而盡,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幾分慨嘆。

隨著秦珩宇話音的落下,原本喧囂的宴會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呆呆地望著秦珩宇,面上的表情流露出幾分難以琢磨。

“這……這……”

有人嘴巴微張,想要說什麼,卻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知是誰先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整個宴會瞬間炸開了鍋。

“無邊落木……滾滾長江……好詩,好詩啊!”

“這首詩的氣勢……這真是秦世子作的?”

“何其悲壯!何其蒼涼!”

“尤其是那句‘萬里悲秋常作客’,竟讓人不自覺地生出蒼茫之感!”

“不愧是在邊疆長大的才子,可謂是將這份蒼茫寫到了極致!”

“只不過……這樣的詩,豈是一個紈絝子弟能作出來的?”

聽出來了眾人語氣中的驚豔,裴彥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他死死盯著秦珩宇,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縱然裴彥再想跟秦珩宇唱反調,這時候也絕對不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本以為秦珩宇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世子,根本不可能在詩詞上有所建樹。

可這首詩一出,誰還敢說秦珩宇是個紈絝?

這分明是一首千古絕唱!

哪怕是京中最頂尖的才子,也未必能寫得出這樣的詩句!

意識到這一點,裴彥拳頭死死攥緊,指甲幾乎刺入掌心。

他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精心佈下的局,竟然被秦珩宇輕而易舉地破了。

此次本想借機羞辱秦珩宇,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靖王世子是個徒有其表的廢物。

可誰曾想,秦珩宇非但沒有落入圈套,反而藉此機會一鳴驚人。

與此同時,許多文人雅士早已按捺不住,紛紛上前激動地請教。

“秦世子,這首詩真是你所作?”

“世子竟有如此才情,真是讓我等慚愧!”

“先前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世子文采卓絕,實乃國士之才!”

一時間,秦珩宇的形象在眾人心中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他們只將秦珩宇當成一個空有名頭的紈絝子弟,可如今這樣一首千古名篇徹底讓他們意識到,這位靖王世子似乎並非他們原本所想的那般。

秦珩宇嘴角微勾,神色平靜彷彿早已預料到這一幕。

他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裴彥,淡淡道:“裴公子,賭局該兌現了吧?”

裴彥臉色難看至極,雙拳緊握,恨不得立刻轉身離開。

可眾目睽睽之下,他若是違背賭約,勢必會讓自己的聲譽受損,甚至會被人恥笑。

想到這裡,裴彥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最終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既然世子贏了,我自當履行承諾。”

看到事態已經發展到了此等局面,圍觀的眾人面色皆是帶著幾分微妙。

他們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來這場賭局本就是為了羞辱秦珩宇。

但現如今……反倒是裴彥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