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向來如此,嬉皮笑臉的背後藏著細膩的心。
雲星有點感動,吸吸鼻子,想握握他的手,發現連手都是刺目的傷,心裡抽疼,帶著一點點哽咽,道:“哥,這個仇我一定會給你報回來。”
安元把她的內疚看在眼裡,打了個哈欠,頗有自信的回答:“報仇的事哥擅長,回去以後你還是老老實實做一個金貴的小姑娘。”
別總讓他擔心。
傅景深和雲星,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雲星就差感激涕零了。
門口發來微微響動,下一秒,剛回酒店沒多久的傅景深出現在兩人視野裡。
他抬著手,掌心一道被利器劃破的傷口,血順著手臂滑到手肘,然後滴落在地板上。
傅景深一臉疼痛難忍的表情,目光與雲星對上,強擠出一點點淚花:“手受傷了,要住院觀察。”
安元扭頭看了一眼傅景深的手,他要是能動現在肯定起身一腳飛過去。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看不出來那手是他自己割破的吧?
直到雲星急急忙忙起身跑到傅景深那……
安元深吸一口氣,無話可說。
雲星捧著他受傷的手,皺著眉頭,仔細端詳,眸子一眯,下一刻突然被傅景深一個用力擁進懷裡,他委屈開口道:“手疼。”
雲星試圖推開他,可他一隻手的力氣死死圈著雲星的腰,掙脫不開,她憤憤開口:“傅景深你是不是想死?”
手心的傷口平滑,像是故意用刀劃開。
傅景深悶笑一聲,繼續道:“手好疼。”
他將受傷的手微微抬遠,避免血跡沾染到雲星身上,圈著雲星不讓她多看一眼,一點也沒想著先去處理一下。
他抬眸看了一眼正瞪著他的安元,唇角勾出一絲勝利的笑意。
安元:“……”神經病!
姜怨不在,雲星喊來守夜的護士,給傅景深做簡單包紮。
“傷口不算深,上藥之後回去別碰水。”
護士交代兩句,傅景深臉上的笑意沒了,他扭頭對著雲星:“可我覺得,得留院觀察一晚。”
雲星:“……”
你直接說要留在這不就好了?
護士看看三人,明瞭,搖搖頭,害,苦情三角戀。
傅景深最終如願以償留下,抱著雲星睡在病床旁的長椅上。
半夜,安元睡得正香,一個輕微響動,片刻後,他敏銳睜開雙眸,撞上傅景深俊俏的臉,他正在偷偷拉安元身上的被子。
見他醒來,傅景深也不裝了:“阿星冷。”
安元一肚子的火,正要罵他,嘴巴卻被傅景深用水果堵住了。
傅景深臉上有一絲不悅:“別把她吵醒了!”
好傢伙,怕她凍著所以來搶我被子?
等他鬆開手,安元忍了又忍,道:“這被子有我身上的味道。”
求放過,求求了。
傅景深挑眉,說得有道理,他踱步離開,半響後不知從哪裡抱回一個新被子,裹在雲星身上滿意睡去。
安元無力吐槽,這倆貨也不知道到底是來照顧他還是來懲罰他。
大早穆荷推開門,傅景深下意識抬手給她捂住耳朵,睡眼朦朧,看了一眼穆荷繼續閉上眼睡覺。
安元很早就醒了,轉眸看向穆荷,示意他坐下,輕聲開口:“等他們醒來再說。”
穆荷默然坐下。
雲星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傅景深的胸膛,椅子窄,倆人捱得緊,她仰頭在自家老公下巴處親了一口,起身洗漱,一扭頭,安元,姜怨,穆荷,阿月四人都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她。
雲星:“……”
等傅景深醒來,要問問他,有沒有機會能換個星球生活……
阿月嚥了咽口水,羨慕了!她靠著穆荷小聲問:“談戀愛嗎?戀愛選我我超甜!”
穆荷往右走了一步,遠離她,唇角若隱若現的帶著一點笑意。
傅景深轉醒,睜眸就看到了雲星在給安元喂水,他斂起眸子,坐起來,看著自己包紮的手,有點惱自己昨晚下手輕了。
他“嘶”了一聲,朝著正在照顧安元的雲星道:“阿星,我手疼。”
雲星扭頭看他一眼:“讓姜怨重新給你看看。”
聞言,姜怨拿起擱置在一旁的藥箱,想給傅景深重新換藥包紮。
他剛站起來,一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冷冽襲來,姜怨默默放下藥箱:“咳,我今天出門看黃曆,黃曆說我今天不宜給人看病。”
懂了,老大是吃醋。
小醋怡情,大醋傷身,真是苦了我們元哥。
雲星不解,待明白過來,怒吼:“傅景深你別鬧了,安元哥比較需要照顧!”
被媳婦罵了……
傅景深默默起身,幫著一起照顧安元……
委屈,但我不說!
“老大,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姜怨適時出聲。
傅景深給安元喂粥,不答。
雲星不解,發問:“什麼事情?”
穆荷開口:“與傅家密切聯絡的幾位S國官員,老大……派暗門的人將他們……切成好幾段擺在了當地政府門口……”
阿月震驚,玩這麼狠?
傅景深眸子未抬,專心給安元喂吃的,開口阻止穆荷繼續說下去:“別說了。”
他家小朋友就在旁邊,嚇到了不好。
安元淺笑,傅景深這是在給他報仇,他思索片刻,最終開口:“謝謝哥。”
傅景深手一頓,不回他這話,問:“你膩不膩?”
安元大笑,膩,膩死了。
雲星也笑,按著傅景深的性子,安元都成這樣了,他不做些什麼確實不可能。
傅景深不是隻幫雲星一個人撐腰,他是給在他保護傘下的所有人撐腰。
“還有一件事,傅家在他們基地的荒山,種了滿地的罌粟花。”阿月說道。
雲星沉思,問:“他們要製毒?”
“是的,聽阮初的媽媽說,已經種好幾年了。”
雲星看向阿月,心微沉。
S國禁毒力度一向很大,傅家卻可以明目張膽的在荒山種滿地罌粟而沒人阻攔。
若非官官相互,走不到這地步上。
“燒了嗎?”
阿月答:“全燒了。”
“小初的媽媽呢?”
“在酒店,星月的人正守著。”
雲星抿唇:“下午帶她過來。”
有些問題,或許阮初的媽媽,比阮初更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