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口——
戰船上,一個俊朗的中年人,一手扶著腰刀,清風吹起他的白袍子嘩啦啦響。
“都督,天色晚了,要不停船休息一下——”
丁奉提議道,作為從底層大頭兵砍上來的將軍,他的含金量會隨著時間越來越高。
“晚上月光很大,不耽誤事——”
陸遜搖搖頭,諸葛瑾什麼都好,就是做事喜歡拖拖拉拉,戰場上分分鐘就要人命的。陸遜鬱悶,同樣是一個爹媽生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了?
一想到諸葛亮,陸遜就感覺頭大,如果這次劉禪的行動,都是諸葛亮的佈局,他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好在,不是諸葛亮親自來,劉禪按照既定的作戰計劃,就不可能臨場應變。
而陸遜,是一個非常擅長抓機會的,只要有一點破綻,他就能抓住機會打出致命一擊。
“報,最新訊息,臨沅烽火臺點燃——”
令兵跪地報告道,烽火臺的作用是真的大,當年關羽搞的東西,此刻差點坑死劉禪。
“危急的嗎?”
陸遜淡淡的問道,他此前已經讓諸葛瑾提前在臨沅佈防,如果不是加急的,就證明諸葛瑾聽了他的勸告。
“不是加急的——”
令兵報告道,似乎還挺敷衍。
“既然不是加急的,要不我們今晚停下來休整一下——”
丁奉再次提議,在他看來,陸遜畢竟是貴族,這一路加急他都累的夠嗆,自然怕陸遜吃不消。丁奉也算跟過很多將軍了,跟著其他將軍都是他急,特別是諸葛瑾,行軍速度可謂是讓人瞋目結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抓緊時間,趕往巴丘,這是在東吳境內行軍,士兵累了你讓他船艙休息——”
陸遜拒絕,又不要他們幹活,特麼夜行軍都嫌累?
“諾——”
陸遜感覺胸口有些沉悶,總覺得有啥不好的事要發生,難道諸葛瑾又出事了?
長沙——
一個帶著四方烏紗的男人,手拿一本書,仔細的看著。
步陟雖然是步練師的族叔,仕途輝煌雖然和步練師有關,但是他本人的能力也是非常強。
步騭最初避難江東,於孫權統事後,被召為主記。後遊歷吳地,又任海鹽縣長,還任東曹掾,出領鄱陽太守。建安十五年(210年),轉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將,率軍接管往交州,追拜使持節、徵南中郎將。次年,以平定交州功,加平戎將軍,封廣信侯。
後遷右將軍、左護軍,改封臨湘侯。孫權稱帝后,拜驃騎將軍,領冀州牧,後因冀州分與蜀漢而解牧職。又都督西陵。赤烏九年(246年),代陸遜為丞相。次年,步騭去世。
“爹,最新軍報,臨沅受到攻擊——”
步協上前,把軍報遞給老爹。
步陟放下書,拿起軍報,臉色不是很好看。
“爹,又不是加急軍報,估計就是五溪蠻夷造反了——”
步協不以為然,為人幼稚,也難怪歷史上被羅憲三千打三萬,還被羅憲八百勇士突襲本部,重傷不治身亡。
步陟白了兒子一眼,為將者最忌諱輕敵了,此刻誰能肯定攻擊臨沅的不是漢軍?更別說,就算是五溪蠻夷,萬一他們攻陷臨沅,整個武陵郡就被分割出去了。到時候五溪蠻夷鬧獨立,也是非常棘手的事。
“吳王已經重啟陸遜,鎮守公安,以他的性格,必定兵貴神速,你去點齊五千兵馬,明早我要趕到巴丘——”
步陟起身,就算臨沅不出事,此刻調五千兵馬上去,也能支援公安,這次可不是曹魏一家,劉禪那兔崽子也有二三萬。
“爹,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步協不樂意,今晚他還想去玩美女,滕氏那個水靈,讓他垂涎的很。
“執行軍令——”
步陟似乎看出了兒子的小心思,頓時態度更加嚴厲。
“諾——”
臨沅,夜色降臨,奇蹟沒有發生,臨沅並沒出現叛徒裡應外合開啟城門,畢竟大漢的影響力幾乎到不了這,更別說,沒有提前佈局,臨時起義,需要極大的膽量。
漢軍開始執行劉禪最新的計劃。
這次劉禪一共帶了三千人來打臨沅,攻城犧牲三百,還有不少掛了彩,所以,此刻劉禪只能分出兩千精銳,突襲洞庭湖,去抓孫登。之所以選晚上,原因也很簡單,晚上烽火臺沒用。
自己率六百多撤回陵陽,說實話,劉禪是很想親自去的,但是考慮到風險問題,自然不能去,再說了,就算自己要去,關銀屏霍弋他們也不會肯。
為什麼去抓孫登?
既然知道其中厲害,劉禪就更加不可能以身犯險,這要是自己被東吳抓了,那不就是GAMEOVER呢?
劉禪抓著關銀屏的手,說實話,他都不想關銀屏去犯險,畢竟如此美人,那臉蛋,那身材,那大長腿,保證可以玩二十年。
可是,劉禪很瞭解關銀屏,她的夢想並不是深閨,既然愛她,就該成全她。
“小心點——”
劉禪鬆開手,自己是皇帝,註定妻妾成群,不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既然如此,此刻生離死別的,反而矯情。
“多謝陛下關心——”
關銀屏點點頭。
劉禪率領七百多人,每人拿三四個火把,開始撤退。
關銀屏,傅僉,霍弋率領兩千精銳,趁著夜色悄悄離開臨沅,向洞庭湖殺去。
此刻,江漢平原地勢平坦,成為了夜襲的最佳助力。
“陛下,你要是捨不得屏姐,那讓我替屏姐去呀——”
馬蘊勒馬上來,還是不死心。身為五溪蠻夷勇士,她也渴望上戰場好勇鬥狠。
“朕也捨不得你——”
劉禪張口就來,馬蘊此刻年紀還小,雖然渴求上戰場,但是還能管的住。
“呃,真的假嘟?”
馬蘊瞬間笑靨如花,這時候的小女孩,對甜言蜜語哪有什麼抵抗力。
“當然是真的了,等到了陵陽,也不能大意,正需要你這樣的大將坐鎮,以防萬一——”
劉禪哄騙道。
“這倒也是,陛下身邊,總要有個實力強又忠心的人,總不能指望——”
馬蘊看向黃皓。
瞬間,就算是陰沉著火把,也能看到黃皓那繃不住的臉。
黃皓鬱悶,上次被馬蘊一推,直接滾了十來米。說起來,這也不能怪黃皓,畢竟他一個閹人,哪有什麼體魄可言?
這一路能跟上隊伍,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這人累的都快散架了,哪還經得起馬蘊這種女漢子摧殘。
眼見黃皓如此可憐,劉禪頓時有些同情起來,這傢伙只要後期不亂來,劉禪也不準備弄死他,畢竟兩人一起長大,忠心是不用懷疑的,劉禪此刻也需要一些忠心的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