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常軒求了夜瑾辰好久,才讓他不情不願地帶著自己在此登上了他的畫舫遊湖。
夜瑾辰上了二樓,眼不見為淨地關上了門,將陸常軒獨自一人晾在一樓甲板。
陸常軒看著二樓緊緊關上的門,輕輕哼了一聲:“小心眼。”
他看著陽光對映在湖面上的波瀾,呼吸著美好的空氣,忽然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輕輕蹙起了眉,只見原本清澈碧藍的水中烏泱泱的一片,似有邪祟之物在船的附近不斷遊蕩。
陸常軒抬眼看了看二樓,那邪祟對他沒有興趣,卻就將要溢位水面,去往的方向便是夜瑾辰的位置。
他雙手結印,蹙眉嚴肅道:“邪祟退散!”
一道掌風襲去,水中的邪祟瞬息間便被打散。
太子府內,梔星驀地吐出一口鮮血,她抬手擦了擦嘴角,不可置信地算了算,神色變得複雜了起來。
盛雲清竟然找來了幫手麼?
“可惡,這樣好的機會……”梔星咬緊了牙,狠狠攥著拳頭,不甘而憤怒地桌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
傍晚。
“盛雲清,我替你試過了,那個陸常軒不是什麼好人!”夜瑾辰來到侯府後院,氣急敗壞地朝盛雲清道。
“我發誓,你真的想多了。”盛雲清坐在石桌前吃著糕點,露出滿足的笑意,側首朝冬凝道,“還是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糕點。”
夜瑾辰坐在她的面前,道:“他說他喜歡的是蘇蘭,你信麼?這麼多天了,他和蘇蘭什麼時候見過面了?”
盛雲清嘆了一口氣,道:“他單相思呢,蘇蘭知道他來便躲著他,死活不願見他。”
“這麼拙劣的演技也就能騙騙你了,”夜瑾辰輕哼一聲,“他今天竟在我眼皮子底下,把酒換成了水!定是沒安好心。”
“那是他酒量差。”盛雲清擺了擺手,遣散了下人,她抬眼看著他,匪夷所思地眯起了眼,“你灌他酒了?他跟你說什麼了?”
夜瑾辰語噎,想到被他暗害中了真言咒,他只好忍著氣捏緊了拳,道:“沒說什麼。”
陸常軒突然感到意外,他這麼討厭陸常軒,竟沒有趁機添油加醋一番?
想罷,她輕笑一聲,道:“放心吧,我師兄走了。”
夜瑾辰微微一愣:“走了?”
盛雲清點了點頭,道:“師父他老人家有事找他回去,剛剛已經收拾行李趕回去了。”
聞言,小心眼的燁王殿下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終於是鬆下了一口氣。
盛雲清忍不住笑出了聲,道:“你這麼緊張他做什麼?”
夜瑾辰抓緊了她的雙手,道:“你要是被搶走了怎麼辦?”
盛雲清挑起好看的眉,道:“我被搶走了你又會如何?”
夜瑾辰咬緊了牙,道:“我會瘋掉。”
盛雲清眼底透著笑意,戲謔道:“真想看你瘋掉的樣子。”
“你敢!”
入夜,太子府。
梔星面色喜悅,匆忙來到夜景年的寢殿處,房門緊閉著,侍衛在外面守著。
還未進去,她便被侍衛攔截:“殿下已經歇下了。”
“這麼早?”梔星蹙起了眉,抿了抿唇瓣,道,“我有好訊息要和殿下稟報,殿下說了,殿下說過,我有任何要事都無需通報便可見他的,你可別耽誤了時辰。”
“這……”侍衛酌量了一下,便低著頭將門推開,道,“姑娘請。”
“殿下。”梔星笑顏逐開地提著裙襬踏進屋內,匆匆往裡屋都去。
隔著清透的刺繡屏風,梔星驀地僵住了身子。
男人衣裳半敞,懷中躺著一個嬌媚的未著寸縷的少女,夜景年吻著她的唇,氣氛是忘我的曖昧。
她的腦袋忽然嗡了一下,渾身都發著抖。
“殿下……”夜景年懷中少女嬌俏的聲音將她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這熟悉的聲音,是夜景年身旁的貼身侍女鈴響。
他們是什麼時候……還是……一直都……
夜景年蹙起眉,抬頭看了一眼梔星。
隔著屏風的對視,梔星的心猛然一陣刺痛,她低著頭,聲音顫抖地道:“打擾到殿下了,梔星這就告退。”
“門外等本宮。”夜景年嗓音低沉。
“是……”語落,她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殿外的她站在角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
為什麼要讓她看到那樣的畫面……
不,侍衛提醒過她的,是她活該……
她閉上雙眸,淚水不斷地溢了出來,雙手緊緊握著,輕輕抽噎著。
一雙孔武有力的手從後面環上她的腰肢,富有磁性的聲音貼在她的耳畔道:“哭什麼?”
梔星嚇得慌忙推開他,驚恐的眼神猶如受驚的小鹿,桌上的燭火還映著她臉上的淚痕。
夜景年華貴的衣衫只是簡單的繫上,領口露出的肌肉紋理明顯。
他抬手挑起她的下頷,看著她發紅的雙眸,眼神戲謔,似笑非笑地道:“嚇到了?”
梔星抬手擦了擦眼淚,躲避開她的視線,低著頭給他行了一禮,道:“梔星無意打擾殿下。”
“什麼事?”
梔星抿了抿唇瓣,道:“盛雲清的師兄那個麻煩已經離開京城了。”
聞言,夜景年揚起唇角,道:“好事啊梔星。”他抬手抹了一下她臉上的淚,道,“好好對付夜瑾辰。”
“是。”
夜景年最後的目光定格在她發紅的眼眶,眼底劃過一絲怒意,轉身走進門,側首朝侍衛道:“誰開的門?”
開門的侍衛低下頭:“是屬下。”
夜景年冷下臉來,一個眼神,隨行的侍衛便會意,命人將他拖了出去。
梔星心事重重地出了寢殿,身後傳來一絲嘲弄的聲音:“有些人自己不明不白的,還不知天高地厚,妄想爭奪寵愛,真是笑死人了。”
梔星停下腳步,聽到鈴響的羞辱,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拳。
她轉過身來,輕哼了一聲,道:“這麼快就被趕出來了麼?”
鈴響倒是不惱,只是輕輕揚起唇角,湊近了她,扯下自己的衣領,露出上面曖昧的痕跡,刺疼了她的雙眼。
女人得意地開口道:“起碼我進去過。”